第2章 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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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个月后，才有人过来把金属墙给修好，而陈锋赖在房子里做了几个月的宅男。
起床后去卫生间，念力御物，牙膏盖子自己打开，一小段牙膏，混入水龙头自行飞出的水，飞进陈锋的口腔。
陈锋呲着牙，任凭混合着牙膏的水流，在口腔里高速流转着。
就好像洗牙机在口腔中工作一样，一嘴的泡沫被新飞入口腔的自来水冲洗干净。
身上的衣物自行脱落，淋浴喷头喷洒出冒着热气的温水。
陈锋只是站在那里，毛巾、浴液、洗发水在皮肤上以及某些凸起和凹陷处自由穿梭，氤氲的浴室中，那是一幅奇妙的画面。
洗漱完拿出手机打游戏，体验着作为凡人的快乐。
陈锋家的门禁屏幕上出现一个身影，那是一名年近四十却风韵犹存的女人。
他对这个女人有些印象，在陈景元的记忆中，光顾过这个女人的皮肉生意：“陈大师在家吗？”
那女人按响门铃，朝着门里略带焦急的喊着。
陈锋穿上一件被他当做睡衣的道袍去开门，路过镜子的时候，看了一眼，颇有些神棍的韵味。
那女人看见开门的人，并不是她印象中的陈景元，从着装上看她觉得，可能是同道中人或者徒弟之类的。
所以也就没耽搁，说出了开拜访的意图：“我叫杨颖，以前见过陈大师的。我邻居张喆，估计是得了虚病，挺吓人的，这才特意来请陈大师给看看。”
陈锋听明白了女人的意思，这虚病就是医院没看好的病，一般指的是邪祟或者诡异的事情，导致人的身体健康甚至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叫做虚病。
这女人是来找陈景元的，过去的陈景元是有一定驱鬼能力的，可是死在陈锋手里了：“陈景元一家都失踪了，报过警了，到现在都没找到。这房子现在是我陈锋在住，你请回吧。”
陈锋虽然下了逐客令，但是杨颖却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陈锋大师一看也是法力无边，张喆可能没几天儿了，请陈大……啊不，陈仙人救命啊。”
陈锋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也听出来这杨颖是真的有些心急火燎的，连仙人这样的假奉承都说了出来。
但是他并不打算招惹是非，地下城的魑魅魍魉比人口高出上百倍，那些东西没招惹他，他不打算主动招惹那个团伙：“生死有命，人力所不能及之事，谁插手就是在破命格，那是要等价交换的，这命的代价谁来承担？
这可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你可以另请高明，若我出手，只能一命换一命。”
杨颖沉默了，她来找陈景元，也是有缘由的，一者她和陈景元毕竟有一夜的鱼水之欢，二者她如今也是身处其中。
只是如今陈景元失踪，面前的人又提出以命换命的条件，那她就不能替张喆做主了，张喆还有个儿子，这事还要回去跟张喆商量一下。
少顷杨颖又说了些恭维的话，要了陈锋的电话号，有些悻悻然的离开了。
接下来的这些天，杨颖没有再来，而陈锋在屋子里靠窗的位置开始种些花花草草，并且还在所有的金属墙边上种植了竹子。
他可不想自己家的墙，再被什么不速之客给砸出大窟窿。
在没有日照的地下城，这个举动完全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干得出来的，而且谁会在屋里墙边种竹子。
竹子生长很快，一天就顶到了棚顶，然后就停止了生长，开始在陈锋用符纹线条规划出来的区域里不断的进行有性繁殖。
等竹子都繁殖的差不多了，陈锋又在上面培育了许多种类别的藤蔓植物，有的藤蔓带有倒刺，有的藤蔓不断的开花。
那些藤蔓植物的生长速度也是奇快，三天的时间，爬满藤蔓的竹墙就建好了。
又请了工人改造了通水管道，按照自己的设计，建了一个水槽，将七个房间中的一个，专门改造出两个高级浴缸。
分别放入两种水，最后在靠窗的位置，陈锋摆放了一个茶海，一个藤条制成的吊躺椅。
茶海的根雕上有高山流水，小桥人家看起来钟灵毓秀的感觉，有氤氲的灵气，漂浮在整个茶海的台子上。
除了请人改造通水管道，其他的都是陈锋从箭头晶石里面拿出来的，包括浴缸。
陈锋正躺在椅上打游戏，茶海上有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水，里面漂浮着一片竹叶。他只想低调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并不关心。
相比别人的生活如何，他更关心应该选个什么样的床。
偏偏这时候，门铃响了，门禁屏幕里有一个年轻的面孔，满脸的焦急：“陈大师、陈大师，求您救救我妈！”
那女人看上去也就15左右，只是不知道她口中的妈是谁？
房门自动打开，却不见陈锋的身影，那女生向门内望去，却只看到雾气萦绕，里面的情况完全看不清。
“进来！”这个声音十分的低沉且有磁性，出自陈锋之口。
女生刚蹑手蹑脚的走进门内，房门便又自动关闭了。
此刻女生的神色，开始有些紧张，还带着些许害怕。
陈锋直接通过精神领域侵入女生的大脑意识，在意识中以模糊的光团形象出现。
这是陈锋施展的幻术，可以将女生的所知所想，尽皆知晓。
女生名叫杨钰琪，是杨颖的女儿，目前在第二学院读书，身材匀称，相貌娇美。
从她的意识中陈锋得知，杨颖从陈锋这里回去后没多久，便联系了张喆的儿子张俊龙，并且描述了张喆的情况以及陈锋所说的话。
可是，张俊龙不相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事物。
杨钰琪和张俊龙竟然还是校友，因为两家的母亲是邻居，彼此间也知道对方。
在杨钰琪的记忆中，听说张俊龙多年以来对张喆的所作所为，甚为不耻。
可虽然嘴上说着不耻，行动却很诚实，用着张喆靠皮肉生意挣来的钱，在学校谈恋爱，泡夜店。
这只是杨钰琪的道听途说，是否真实还有待商榷。
但被杨颖叫回来张俊龙，是在杨钰琪面前，一边咒骂着张喆不要脸，一边用张喆的手机给自己转钱。
张喆的身体状况关系到张俊龙的收入来源，所以张俊龙不得不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当张俊龙掰开张喆的腿，看到张喆下体的时候，甚至不如长期照顾张喆的杨颖，瞬间就呕吐起来。
杨钰琪当时也在场，不经意间瞟了一眼，在她的记忆中，那画面不是很清晰，但陈锋依然看到那溃烂的部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想看得再清楚些陈锋也做不到，因为当时的杨钰琪就没仔细看。
在杨钰琪的记忆中，那时候的张喆，身上有种腥臭之气，是她从来没闻过的气味。
在杨钰琪的记忆中，杨颖跟张俊龙说过，医院进行了几次专家会诊，也尝试着治疗，但最后医生还是下了病危通知。
当天晚上杨颖和杨钰琪都回家了，直到第二天接到医院通知，才知道张喆和张俊龙都死了。
但是这里就没有当天晚上的画面了，都是杨钰琪听来的。
那天晚上，病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同病房的人和值班护士都不知道。
是第二天同病房的其他病人发出的尖叫声，人们才发现这诡异的一幕。
据说张俊龙就在那病床上，与张喆保持着不可描述的动作，死在了张喆身上。
看到这里便知道了张喆的结果，陈锋暂时没有继续探究，而是开始寻找杨钰琪找到这里的理由。
原来是杨颖现在也病了，和张喆的情况一样，在杨颖对杨钰琪的叙述中，陈锋了解到。
出事之前，两人住在隔壁，周围几户都是做皮肉生意的。
这些人中杨颖要更年轻一些，身材和样貌都要比其他人强上不少，却仍然摆脱不了快四十的事实。
可不管怎么说，杨颖还是有资格挑客人的，毕竟曾经也是小有名气的艺人，但最后因为炒作艳照门中一系列的操作失误，被列入劣迹艺人名单，从此退出荧幕。
杨颖的问题和张喆身上发生的事情息息相关。
那时有位岁数很大的男人来找张喆做生意，大概是药吃多了，加上岁数大了心脏本来就有问题，竟然死在了张喆的床上。
张喆是没办法报警的，她的生意本来就不合法。只能第一时间联系了死者家属，那家人也怕声张出去丢人，也没有选择报警。
但是这家人借机敲诈了张喆一笔钱，张喆无奈之下，为了这笔赔偿，不但掏空了存款，还向贷款平台借了钱。
即使这样还是不够，无处可借的时候，试探的跟杨颖张口，没想到竟然得到了杨颖的同意。
从此，张喆对杨颖颇为感谢，渐渐的开始无话不谈，陈锋也能理解这种快速建立起来的友谊，本来就是社会缺乏关爱的一类人，身边都没有可以支撑自己的家人，相互之间，抱团取暖是人之常情。
但就在支付完赔款不久后，就在两人的交谈中，她们惊人的发现，两人竟然做过同样的梦。
那次意外发现的当天晚上，杨颖梦里的身影竟然更加清晰了，就是那个死在张喆床上的男人。
这下两人都有些慌了，后来杨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个护身符，希望能有作用。
可惜护身符不但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连续几天晚上，两人都出现在同一个梦里，跟那个死去的男人在同一张床上做生意。
每次梦到这个男人之后的第二天，两人都处在精神极度萎靡的状态。
而张喆也就是在那时开始发病，下体总是传出浓烈的异味。
这种职业，是妇科常见的患者，张喆手里没多少钱了，只能在医院打几天吊瓶，顺便修养几天。
吊瓶打完了，依然没有减缓病情的发展，下体还是会传出浓烈的腥臭，那味道张喆这个职业的人很熟悉，偶尔有些客人还有提出让她吞下去，只是现在这味道也太大了些。
没几天，张喆在一次小便之后，用纸巾擦拭一下，这是大多数女性的习惯。
却没想到，一块类似烂肉的东西落在纸上，她没感觉疼，直到用自己的简易内窥镜一看，她傻眼了。
烂了，触碰之下开始不断的掉肉，但她就是感觉不到疼痛。
张喆在给杨颖看了自己的病情之后，杨颖带着张喆再次去了医院，可是大夫也没给出病症的准确原因，住了几天也不见好转。
就这样，杨颖的钱也被张喆的病情折腾的，没剩多少了。
杨颖觉得女儿杨钰琪还在上大学，还需要钱，对张喆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久病床前儿女都未必能做到她这种程度。
可是看着张喆的惨样，又开始感同身受了，于心不忍之下，又替张喆付了一次医药费。
拿着缴费单据，杨颖终究还是选择跟张喆哭穷，让她自己想办法筹措医疗费。
忽然有一天，杨颖回忆时发现，张喆住院的那几天，虽然她依旧会梦见那个男人，但是不再和张喆做同一个梦了。
这也是促使杨颖找陈景元的原因，可奇怪的是，杨颖从陈锋这里回去后，再也没梦到过那个男人。
陈锋装修房子的时候，张喆的病情急转直下，便出现了之前医院的一幕。
而现在，病情开始出现在杨颖身上，于是杨颖真的恐惧了，她不想步张喆的后尘。
但她还是写好了遗嘱，并且将杨钰琪叫回身边。
是杨钰琪在听到杨颖的叙述后突然想到了一点，那就是陈锋。
在这段叙述里，杨颖来了一次陈锋这里之后，回去就再也没梦到过那个男人。
那么如果陈锋是那唯一的希望，她就必须去会会这个神棍。
看到这里陈锋还能笑得出来，这个女生竟然觉得自己是神棍，也是没谁了。
到这里，陈锋已经大概知道了整件事的过程，也顺便知道了关于杨颖的一些经历。
杨颖沦落至此，只是因为得罪了圈内，一个矮胖子大佬。
要说这大佬也是厉害，把一个出过名的艺人强迫了，还把人压迫到这种程度。
却依然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荧幕之上，被人称为老师。
只能说明强者在欺负弱者这件事上，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
很多事就是这样在很多年之后不再被人提起，从而逐渐被人淡忘，可是当事人却不会忘。
矮胖子后来又开始变本加厉的压迫杨颖的生存空间，直到杨颖带着年幼的杨钰琪逃到451城的下民区。
陈锋给出了结论是，暂时只能认定那个死在张喆床上的男人很诡异，是不是他的魂魄做的，不好说。
于是陈锋继续搜寻杨钰琪的意识，看看杨颖有没有和杨钰琪说过关于张喆的事情，或许会有那个男人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