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是什么？散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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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陨石的降落地点是蒙德马斯克礁。
腥咸的海风撩乱少年的发，斗笠边的银铃奏响一曲轻灵的歌。
“竟在马斯克礁……”时闻的声音散于风中。
太巧了些。
荧将他从璃月叫来，最大的一颗陨石也落于这里。
时闻靠近那颗闪着奇异光芒的陨石，腰间的神之眼像是受到感召般亮起光。
陨石上的力量…能牵动元素力。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于时闻的脑海，他伸出手想要触碰这颗陨石。
“别碰。”散兵抓住时闻伸出去的那只手，恨铁不成钢道：“你也想长睡不起？”
时闻摇摇头，沉声道：“我怀疑……这个是某一个人的命之座。”
与元素力有所感应，能拉人进入沉睡。本就对虚假之天有所了解的时闻很难不猜测这是某一个人的命之座。
“命之座”是神之眼持有者的命运在星空上的映射。
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其中有所昭示。
而这个人的命之座从高天之上坠落下来了…
“命之座？”
散兵原本只认为“命之座学说”只是占星学上的概念，没想到确有其事。
怪不得丑角让他马不停蹄地过来搜集研究。
“不确定。”时闻盯着陨星，眼中跃跃欲试，“听说昏睡者都在做一个梦…亲自看看究竟是什么梦会得到更多信息。”
实践胜于猜测，时闻一直这样认为。
“你给我老实点！”散兵皱眉，“我来。”
时闻定定看了散兵好久，轻声道：“好。我会为你护法。”
散兵手触碰上陨星，慢慢闭上双眼。
时闻立在斗笠少年的身边的守护位置上。如今他的头等大事就是保护他的少年免受打扰。
湿润的海风带着咸咸的气息，杀气骤现，直指陷入沉睡的散兵。
只一眨眼，时闻抽刀横刀格挡，然后翻转刀剑，化守为攻，凌厉的剑气劈斩了出去。
金发的少女见一击不成，身子后撤，在空中后翻躲避剑锋，脚尖轻点，落于时闻不远处的地面之上。
两人持剑而立，呈现对峙之势。
“荧。”时闻目光沉下，唤出少女的名字。
荧面若冰霜，声音清冷：“时闻，你有软肋了。”
“如今的你，还有对抗天理的决心吗？”
温和如水的气质退去，时闻目光冰冷，冷声反问：“难道你就会抛弃你的那位哥哥？”
你我都有软肋，凭什么对我多作置喙！
与你合作，称你为故友，不代表你就拥有了颐指气使的权力。
“呵。”
“多说无益，来战吧。”
金石相击，力敌万钧。
两剑相击所迸发出的气浪令海浪倒退。
一时之间，风起云涌。
双手剑要求力量，而单手剑则讲求身法。
时闻衣袂翻飞，猎猎作响。
架剑、截剑、绞剑。
无论荧使出怎么刁钻难挡的剑招，都被时闻轻松化解，并调转形势，剑锋直冲荧的命门而去。
不论是百年前，还是现在，他们两人打架都是奔着取对方性命去的。
再温柔的水也有掀起巨浪的时候。
无数个回合下来，两人都分不出胜负。
荧轻笑一声，率先歇了继续进攻的意思。
她持剑逆着光站立，声音平静无波：
“还不错…我原以为你有了软肋便会畏缩不前，实力退减。现在看来，我们的合作仍可以继续。”
荧此次让时闻前来本就是为了试探。
若少年仍如百年前一般，他们就仍是朋友；
若少年耽于情爱，变得软弱，少年就会是她故去的朋友…
“你我皆有账要与天理清算。”时闻剑尖朝下，神色淡淡。
【在深渊淹没神座之前，我与天理，还有一场尚未完结的战争。】
风吹起少女的金发。她收敛起周身的锋芒。
“时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自找麻烦。”
荧目光看向被时闻牢牢护住的少年，狠狠皱了皱眉。
还找了个伴侣，如胶似漆……
她跟哥哥都不敢多往来！哼！
“你最好一直如此！”扔下这句话，少女转身没入深渊，不见踪影。
荧走后，时闻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闭目的少年，目光温柔如水。
他的阿散，从不是麻烦，是他的月，是他的星，是他余生唯一的挚爱。
人生是一场盛大的孤独，而他是这世间唯一的救赎。
……
散兵梦到了自己在攀爬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
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只是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继续爬上去。
散兵停下攀爬的动作，看向飘在自己身边的白色光点，伸手抓了上去。
白光瞬间包裹住散兵的身影。
等到再睁开眼睛，散兵已经置身于一处树林之中。
杂草丛生，树木葱茏，虫鸣不断，耳边隐隐还有水流声。
察觉到视野高度的不对劲，散兵低下头。
散兵看到明显属于猫科动物的爪子陷入沉思。
这下可真成散猫猫了……
散猫猫：……
散兵尝试说话，在出声的一瞬间立马闭上嘴。
“喵~”
散猫猫：……
毁灭吧，赶紧的！
传来踩断树枝的声音，猫猫直立起耳朵，弓起身子。
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孩子出现在视野之中。
黑色的头发被水打湿，粘在脸颊上。
一双纯真的黑色眼眸看向了他。
散兵卸下防备。
他只一眼便认出来了。
这个小男孩是他的时闻。
好小一只，好瘦。
在沉玉谷的时候他还嫌弃过时闻身形太过消瘦，如今看来，沉玉谷的时闻好得不是一点半点。
“你好干净啊。”小时闻慢慢蹲下身，嘴角含笑看着他，“你一定是这附近最厉害的猫猫！”
身为流浪猫身上毛发却如此干净，一定是这附近地位最高的猫猫。
散猫猫高傲地踱步过去，不自觉用尾巴蹭了蹭小时闻的腿。
小时闻瞪大眼睛，这是他遇到的第一只愿意亲近他的小猫。
在小时闻的眼中，紫黑色毛发的猫猫轻轻喵了一声，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小腿。
“我可以摸摸你吗？”小男孩眼睛发亮，轻声征求小猫猫的同意。
猫猫高昂起头，左右摆了一下尾巴。
[勉为其难！]
小时闻笑起来，轻轻把散猫猫抱在怀里。
猫猫喵了一声。
[让你摸！没给你抱我的权力！]
不过不管散猫猫怎么骂骂咧咧，小时闻都是听不懂的，他开心于猫猫对他的亲近。
小时闻坐了下来，倚靠在一棵树木上，温柔地举起散猫猫。
鼻尖碰了碰猫猫的小鼻子。
小时闻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阴霾，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真的好开心。
阳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打下梦幻的光晕。
温暖的光芒将小时闻和小猫猫轻轻抱住。
这时，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无比静谧美好。
小时闻咯咯笑起来，“小猫咪，你饿了吗？我给你抓条鱼吃好不好？”
[你现在这小身板就会抓鱼？]
“看我给你抓一条！”
说着，小时闻起身，还是不肯将散猫猫放下，一直抱在怀里，走向附近的小河。
“你留在岸边，不要下水。被河水呛到会很难受。”
河水很难清澈，也不深，只堪堪没过小时闻的大腿。
小时闻手里拿着一根刚折的树枝，眼睛聚精会神看着河面。
树枝猛然向下刺去，水花四溅。
等到再把树枝拿起，末端有一条正在疯狂摆尾挣扎的小鱼。
小时闻高兴得朝站在岸边的小猫猫挥挥手。
“哈哈，我还以为你会离开呢。”小时闻将蹦跶的小鱼放在散猫猫面前，笑眯眯的，“吃吧吃吧！”
散猫猫被小鱼崩了一脸水，目光沉沉。
散猫猫：……
散猫猫：不是，你真把我当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