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奉茶典仪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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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奉茶典仪2天
时闻翻看着少钦送来的资料，手指轻轻的，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璃月关于愚人众执行官[博士]的资料太少，只有几页。其中大多还是愚人众放在明面上的信息。
时闻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手拄着下巴，眉头微蹙。
他与散兵成为了博士的观测对象，那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散兵来到沉玉谷吗？
时闻手敲桌面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
不，不是，应该还要早。
是稻妻？
时闻回忆起在稻妻的种种。
当初丑角曾经来找过他。
时闻抽出一张纸铺在面前的桌面上，执笔蘸墨。
墨迹浸染洁白的纸张。
“丑角”与“博士”四个字并排出现在纸上。
愚人众的最高席是为了谁前往稻妻？
时闻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丑角”两个字的下面。
是为了他吗？
时闻摇摇头，提笔将自己的名字划去。
从当时的反应来看，比起奉女皇之名前来寻他，丑角来找他更像是顺带的一件事。
就像人们外出做一件事，偶然看到了熟人顺便打个招呼一样。
[一切事物，虽然中途会有偏差，但是终会回到它本身的命运轨迹之上。]
时闻皱眉，笔尖停于一点，晕染出一处墨迹。
停顿了好久，时闻才在“丑角”和“博士”中间的下方空间写下“倾奇者”三个字，并在一旁注释“人偶”二字。
丑角代表着愚人众，他出现在稻妻必然是进行着某项任务。
如果当初愚人众的目标是人偶呢？
他的少年和稻妻的那对双生姐妹花长得一般无二，能力也与雷电有关，其为神明之子的身份并不难猜。
明明是一具人偶，却拥有人类的情感，确实值得研究一番。
时闻画了一个箭头，由“博士”指向“倾奇者”。
身为神明造物，能力自然不可小觑，且流落在外，也确实有招揽的价值。
时闻这次画的箭头由“丑角”指向“倾奇者”。
然后，又在“丑角”和“博士”之间画了一道横线，在其上标了一个问号。
那么丑角和博士又在扮演什么角色？又是如何扮演的？
时闻在“倾奇者”旁边依次写下“稻妻”、“踏鞴砂”、“丹羽”、“桂木”、“长正”。
顿了顿，又写下“雷电影”三个字。
如果那个梦境依托散兵的记忆而构建，那么踏鞴砂当时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件。
魔神残渣？
存疑。
时闻将“魔神残渣”四个字圈起。
信息不全，无法推出全貌。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便是博士傲慢且无礼地将他的少年当作了实验品。
时闻将写满字的纸张拿起，神色平淡。
下一秒，纸张化成粉末，随风散去。
时闻动了杀心。
阴影投下，有人从背后将他圈了起来。
这是一个极其暧昧也十分危险的动作。
“阿散，怎么了？”
“博士？”散兵看到了时闻放在桌子上的有关博士的资料，嫌恶之情溢于脸上，“你找他的资料干什么？”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时闻。人无知才会幸福。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散兵眼睛眯起，“愚人众执行官席位是按照实力而排的。如果你这个笨蛋的脑子还没彻底锈死，就应该知道招惹他不是聪明的举动。”
“你是在关心我吗，阿散？”
散兵没有回答。
“放心，我还没有傻到与他真刀真枪地拼个你死我活。”时闻瘪瘪嘴，“那样太傻了。”
“不过，阿散，你要知道。我这沉玉谷可是因为他差点就成了人间炼狱。”
时闻拿起那几张写有博士资料的纸张，然后将其狠狠摔在桌面上。
“而且，你我二人也早就成为他观测的实验对象了，我与他之间，迟早要将这些账一一清算。”
还特意写一张纸条给他……着实傲慢得很。
“……交给我。”
“你的脑袋里又在想什么啊，阿散？”也许是真的在一起久了，连说话也染了少年的几分味道，“你把我当作毫无战斗力，需要在你羽翼之下的鸟雀吗？”
时闻回头，毫不示弱地对上少年的紫色眼眸，“请不要这么做，阿散。请不要把我当作弱小的、需要保护的存在。”
散兵的眼神变得晦暗而危险，翻涌着未知的情绪。
博士的话响在他的脑海：
[斯卡拉姆齐，如今的你真的能抓得住这位大名鼎鼎的时闻阁下吗？]
散兵笑了一声，话语中含有讽刺，“你多大能耐啊，我又能管住你什么。”
他的少年啊，犹如在高空飞翔的鸟雀。困于地面的小猫又怎么能抓得住呢？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鸟雀愿意在他面前收起翅膀，陪伴在他身边，直至海枯石烂。
也许他知道，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永恒，是这个世界上最易碎、最可笑的谎言。
“阿散，我会将博士送往极乐西天。”时闻轻声说，眼底全是认真。
他从不开玩笑，他说到做到。
散兵嗤笑一声，“你应该把他送去无间地狱。极乐西天便宜他了。”
时闻闻言笑了笑，“你说得对。”
“时闻。”
“嗯？”
“如果我也做了恶事呢？”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呵……我可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散兵眼底酝酿着恶意，整个人疯狂而危险，“愚人众……可是恶名在外啊。”
“世人愚昧，不知全貌罢了。”时闻手轻轻抚上少年的脸，安抚住少年的情绪。
至冬、女皇、愚人众，他们是提瓦特讨伐天理的先遣队；甚至刻意营造的恶名，也是为了蒙蔽天理的耳目。
只不过愚人众的执行官大多各怀心思，有的确实做过不少恶事。
时闻抛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况且…当初愚人众成立，我也出过一份力。”
难怪女皇对时闻态度不可捉摸。难怪丑角与时闻是熟识。
他的少年，曾经大胆的蒙上天理的眼睛。
散兵有些兴奋，嘴角扬起弧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过后，散兵的紫眸犹如毒蛇一般咬住黑发少年。
说出的话语就像美丽而致命的毒药：
“那如果……我做了一件足够大逆不道的极恶之事呢？”散兵很期待少年的答案，“时闻，你会怎么做呢？”
“阿散，你要知道，我会一直爱着你。这份爱会犹如佳酿一般，随着年岁流逝愈发醇厚。”
“当然，我也有不可触碰、不可试探的底线。”
“若你真的做了足够大逆不道的极恶之事……”
黑发少年的声音很轻，却也犹如磐石一般坚不可摧。
“我会亲手杀了你……然后，自刎。”
他从不开玩笑，他向来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