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奉茶典仪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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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礼厅中很安静，又声音纷杂。
每一个人都在书架中穿梭来往，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越是临近奉茶典仪，社礼厅中的人就越是紧张。
这是除了海灯节之外，沉玉谷一顶一的大事，绝对马虎不得。
纸张被翻动的声音不绝于耳，时不时也会响起脚步快速踏过地面的声音。
时闻缓步走在高高书架之间的通道之中，抽出一本页边泛黄的记事，放在手中翻看。
“你让我来这里，总不会只是让我看一看你们将这些古籍留存得很好吧。”
“不敢欺瞒先生。”天璇星少钦温声道：“奉茶典仪在即，有商人提议在典仪的第二天开市集……”
“少钦心知这并不符合古制。”少钦暗中观察着时闻的表情，发现其仍是一副温和淡然的模样，心中不禁更加慎重了几分，“怎奈如此提议者太多，俨然已经与守旧制一派呈分庭抗礼之势。少钦夹在中间，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特来请教先生。烦请先生教我。”
时闻轻笑，将打开的古籍合上，放回书架。
这是把这难择的选择题扔给了他。特意要求自己与他一路走来这社礼厅，也有一层让时闻这位仙人为他作保障的意味在。
看少钦年纪轻轻，想是刚刚成为七星之一不久，确实根基不稳，话语权不高。
时闻并不介意帮这位未来可期的晚辈一个小忙。
“你对奉茶典仪了解多少？”
“奉茶典仪。在茶叶初次成熟时节举办的大典，历时两天。第一天，请神跳傩，开山祭祖；第二天……”少钦顿了顿，“第二天，人们换衣着青，斗茶相戏。”
“一是为缅怀过去，祭奠先人；二是为……”
“少钦斗胆。二是为展现沉玉谷风采，以获得更多商机，谈成更多生意。”
每一次奉茶典仪，每一次斗茶，都是一次关于茶的宣传，都会吸引越来越多的商人前来。
璃月重商，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嗯，说的不错。”
没有听到虚假官方的说辞，时闻心情颇好地对面前的青年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奉茶典仪原本只有一天？”时闻提点了一句。
奉茶典仪原本只是为了祭奠为了沉玉谷牺牲的仙人和人民，只有庄重肃穆的氛围。直到百年之后，人们才开始在祭奠之后开始斗茶相戏。
铭记昨日的悲痛，期待来日的美好。
如果在天有灵，那些死去的人们看到后辈们如此幸福地生活着，大概也会开心的吧。
身为掌管历史文化的天璇星，少钦自然是知道的。
他思索一阵，神情变得坚定，“少钦明白了，感谢先生提点。”
“不知先生能否……”
“我是仙人，不问凡尘事。”
这是不打算明面上插手这件争端了。
不过，能与沉玉谷的仙人在外面晃悠一圈，借到的威仪其实已经足够了。
少钦低头，歇了剩下的心思。
时闻又抽出一本书：
《沉玉地理志》。
时闻眨眨眼，又放了回去，抽出另外一本进行翻看。
《沉玉地理志》什么的，不看不看！
“其余三支愚人众怎么样？”时闻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先生放心，那三支愚人众一直在监视范围之内。他们没有机会做出危害沉玉谷的事。”
“嗯。看着他们，若有什么把柄，握在手里。”
每一个把柄，都会是一张牌。什么时候打出这张牌，怎么打这张牌，这就要看时局变化了。
两个国家之间，不讲情分，只讲利益。
现在璃月与至冬关系不错，谁又能知道以后会如何呢？
少钦有些激动，拱手道：“多谢老师指点，少钦明白。”
老师？
时闻转头看过去，最终没有纠正称呼。
少钦见时闻并没有多说话，心下更加激动欣喜。自己搭上仙人这条线，他的地位要稳定不少。
“我听闻璃月七星各有情报网。”
“是。”
“你对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了解多少？”
少钦思索了一阵，沉声道：“资料甚少。若是老师需要，学生会将全部资料整理之后送到老师的桌上。”
“好。麻烦你了。”
“为老师解忧是学生之幸。”时闻看着对身份转变无比适从的少钦，眼底滑过欣赏。
真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人，处事圆滑得很。
真是希望能一直心向璃月。
时闻将书放回原处，“如此，我便不再叨扰了。”
“学生恭送老师。”
少钦将时闻送到社礼厅门口，站在外面目送时闻好久才转身回去。
……
奉仙客栈
楼下的愚人众呆呆站在一楼大厅，仰头看着楼上自家长官的房间。
里面传来器物翻倒的声音。
愚人众：目瞪口呆。
“散兵大人……今天那么猛的吗？”
他们知道散兵大人和那位璃月少年住在一起。这件事可是在他们住在一起的第一时间传遍整个愚人众，成为愚人众士兵们每日必谈的话题。
平日里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今日倒是整出好大的动静。
“砰——”
这大概是桌子倒下砸在地上的声音。
嘶——还是在白天。
散兵大人，果然是执行官啊……
听这声音有点激烈啊。
“不愧是散兵大人啊。”一个士兵感叹着说。
“嘶——可是我刚刚看到那位大人刚刚出去了。”
这样一句话让刚刚抬头向上看的士兵们把目光“嗖”得一下子转了下来，盯着说话的女兵。
刚刚出声的女兵有点无所适从，小声说：“我真的看见了。”
愚人众：嘶——
瓜有点大。
难不成散兵大人脚踏两条船？
没想到是这样的散兵大人！
“不能让那位大人知道这件事！”有一个声音出现，一众士兵十分同步地点点头。
不能让那位大人知道这件事！赌上散兵大人的声誉！
时闻刚一踏进客栈，就看到这样一副诡异的画面。
所有愚人众都站在楼下大厅，向他投来无数道目光。
被行注目礼的时闻：？
这些孩子平日里挺友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们……”
“赌上散兵大人的声誉！！”有一个士兵大喊一声。
“乌拉！！”其余人整齐大喊出声。
时闻豆豆眼，歪头疑惑。
喂，喂，这不对吧……
这不对吧！
“时先生！那个你尝尝这块糕点！这可真是我吃过最好的糕点。”
时闻嘴里被塞上一块茶糕。
谢谢你的分享，但是他经常吃。
“时大人！光吃茶糕肯定噎得很，您看您都说不出话来了。喝点茶，喝点茶！”
谢谢你的贴心，但是这茶凉了，换一壶更好。
“时大人！”
“时先生！”
“时先生！”
……
第一次被愚人众士兵这么热情对待的时闻有点懵。
好不容易咽下嘴里茶糕的时闻，快速抬手架住还想往他嘴里塞吃食的手。
“谢谢诸位。如此热情相待，时某着实消受不起。”时闻顿了顿，“你们大人呢？”
愚人众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儿。
楼上又传来声音。
时闻抬头顺着声音望去。
愚人众：！！
“哎哎哎，时大人！”
“时先生，您再吃一块！”
“时大人！时大人！您先停下您高贵的步伐。”
“拦住时先生！”
“为了散兵大人的声誉！乌拉！！”
这世界……今天绝对是有什么不对！再次被拽住的时闻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