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年和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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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历年1月1日，新的一年开始了。
这里不是种花家，当然也就没有拜年等节目。
早上八点钟，原本应当热热闹闹的绣球花街上却几乎没人。
这倒不是因为人们集体睡懒觉，而是大部分人都去各自信仰的教堂做大弥撒了。
当然那种本地没有教堂的小信仰人群，一般选择自己在家做弥撒。
云馨梦这种无信者也是例外。
她开开心心的睡到自然醒，起床洗漱后，从袖子中掏出一身早就准备好的崭新衣物穿戴起来。
衣服配饰之类的并不复杂，迅速被穿好，她快步走到卧室的半身镜前抬眼望去，镜面中的倩影也同时看来。
她黑发束的整齐，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没化妆，眉眼间的锋锐都融化在了春风一样和煦的笑容中，当得起一句殊色无双。
上身穿了领子在胸前打成花形垂下的白色衬衫，匀称的长腿上裹着黑色呢绒长裤，脚下是光亮的黑色皮靴。
云馨梦骚包的转了个圈，然后就盯着镜中人，不禁开始花痴了起来……
咳，不管看几次，都觉得这个壳子美爆了。
在颜值方面，或许只有七分糖小师妹才能与之媲美。
实话实说，这种颜值的美人，她可以不吃不喝看上一小时都不带腻的。
真漂亮啊……，
云馨梦就像古希腊神话中，爱上了自己倒影的那位美少年，痴痴的盯着镜中的人影。
实际上原身魔鬼是有魅惑气场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属于哪个品种。
虽然现在这副壳子被云馨梦继承了，但云馨梦并不了解，灵魂也不是魔鬼灵魂，被魅惑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过云馨梦现在变成了魔鬼，还算有点抵抗力，穿了人家壳子变身山寨货的她，魅惑气场自然也没人家原版强大。
所以不会发生穿越化身极品玛丽苏万人迷，或者爱上自己这种丧心病狂的情况，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果不其然只过了几分钟，云馨梦便突然回神惊醒过来。
“咳！不行不行，再不走就迟到了，不能让小孩子等我！”
她低下头，伸手擦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有些不好意思。
紧接着，云馨梦急匆匆的起身，伸手拿来被放在一边，同样崭新，且只有佣兵等冒险者才会穿的类风衣式长外套，迅速穿戴整齐，哼着歌迈步走向门口。
啊，看美人果然让人心情舒畅！。
今日天气格外好。
阳光灿烂，天空晴朗，白云如洗。
虽然还是有那么点点冷，但好歹风停了……
趁着街上没人，云馨梦做贼一样左右看看，没发现有盯梢的人后，才悄默默的关门溜走，向与绣球花街小队孩子们的约定之处赶去。
没办法，也不能怪云馨梦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因为最近这条街上奇奇怪怪的盯梢人实在是太多了。
云馨梦的速度很快，几分钟就到了约定之处，那是白鸽城公园已经冰封的湖边。
冬季的湖畔，衰败的黄色几乎占领了整个视野，只偶尔有点点墨绿色的灌木顽强生长，树林也都只剩了光秃秃的树干。
林间偶尔传出几声不知名鸟儿的叫声，然后就安安静静，就连经常在城中各处出没的乞丐都没一个。
云馨梦停在湖边唯一一块铺了鹅卵石的地方，此处视野极其开阔，能望到整个湖畔的风景，也方便她等待孩子们。
面前湖水全部结了冰，在阳光下散发出森森寒气，冰面平滑蓝中带灰，还时不时有些白色的带状纹路。
这倒是让云馨梦想起了现实世界的滑冰场，她越看，思绪就越发跑偏，脑海中各种念头此起彼伏，然后就像雪崩，一瞬间崩到不可收拾。
啊，想滑冰，要不带着几个小豆丁在这玩？
可是我不会呀……
想着想着，她脑海中不可抑制的出现自己带着几个孩子在冰面上玩，自己摔了个四仰八叉，然后，“咔嚓”一声，冰面碎裂全军覆没，所有人疯狂在水里扒拉的场面。
云馨梦突然打了个寒噤……
“算了算了”，她狠狠地摇摇头，嘟囔道:“还是来点正常的游戏吧。”
额，所以玩啥嘞？
然而，没等云馨梦脑补再多，就见视野中出现七个穿了崭新棉衣的小豆丁。
他们顺着灰黑的湖边小路，蹦蹦跳跳的向这里赶来。
领头的是小姑娘薇薇安。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裙装，红色的小帽子，在金色的阳光下，就好像一团流动在湖边的火焰，显眼又漂亮。
孩子们似乎也看见了云馨梦，纷纷加速欢呼着朝着湖边跑了过来。
“玛西亚医生！”
“我们来了！”
云馨梦见状立马把各种不靠谱的脑补都丢到一边，开心的向他们挥着手。
“新年好呀！”
视角拉远，灰蓝色的湖畔，穿越分割了枯败草地的小路上，一帮小豆丁与大一些的身影相遇。
他们相互亲昵的拥抱了下，然后手拉着手缓缓离开了湖边。
那场景就像鸡妈妈带着一帮彩色的小鸡仔，叽叽喳喳的走向了远方。
……
新年这天的节目可真多，就像是现实世界上个世纪的春晚。
这是云馨梦的想法。
她和一帮好像永远都不会疲惫的豆丁们，先是去参加了春之女神的祭奠，中午一起在街口烧了草人，然后找了个地方，欢欢乐乐的吃起了云馨梦放在袖子空间中的蔬菜饼、红烧鸡翅、玉米排骨汤等等的美食。
因为用了魔法保温，所以食物拿出来时还是热的，这可让薇薇安等小豆丁惊叹了一把。
下午又去参加城里其他的庆典，晚上吃了饺子，本来还应该喝艾酒的。
小豆丁们也问了云馨梦为什么不喝艾酒。
云馨梦闻言，当时就直接僵住了。
艾酒？
不可能，打死也不喝。
话说为什么云馨梦这么抵触，就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
云馨梦记得自己刚来白鸽城时，有幸吃了艾酒山楂口味的冰淇淋。
那时候可能是因为艾酒加的少，还真没啥感觉，但定居下来后，逛街时发现了这种翠绿色的酒，好奇下就手欠买了一瓶。
回家开封的时候，那气味就相当可疑，之后云馨梦忍着不祥的预感品了一口，剩下的直接被扔进了橱柜最深处。
云馨梦当时就表示自己从楼上跳下去，去光明神教会自投罗网，喝毒药，也绝对不再喝一口！
就算过年也一样！
实际上这种酒，是以茴香和少量洋艾为主材料，酿造的酒，味道相当奇怪，就是种花家人基本都吃过的加酒精版藿香正气水味。
相信大家小时候抖没少被这玩意“荼毒”。
之后有了软胶囊，吃这个倒不再像酷刑了。
所以现在长大了为啥要喝类似的？
是小时候还没喝够嘛？
咳，说了这么多，反正云馨梦是绝对不会再喝的。
……
时间总在这种欢乐的时候过的飞快。
天很快就黑了，月儿爬上了枝头。
天上也有烟花不停的炸响，五颜六色，时不时闪烁着绚丽多姿的图案和声音，仿佛一群元素精灵展开了纵情的舞蹈。
烟火之下有许多人在观看。
他们或许都是幸运的，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也或许有不幸的，但是这些个不幸并不影响他们快乐的心情。
云馨梦和豆丁们抬头品评着哪个更漂亮，脚步却未停止，汇聚在人群中溜溜达达的走向了城东。
白桦十字路，是白鸽城治安比较好的平民区。
之前换了马甲的云馨梦，就在这里为孩子们租了一栋房子。
这里都是联排房屋，街道上没有花圃，地上铺了石板。
石板有裂缝略显破旧，但打扫的很干净，最大的缺点大概就是没有路灯。
当然路灯这种东西，在整个白鸽城都没有。
毕竟诸神世界没有进入电气时代，单纯点煤油的成本又有点高。
但这片大陆上也不是没有那种灯火通明的不夜城，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白桦十字路12号，被打开的房门前。
“您也快回去吧！”
“玛西亚医生，您注意安全！”
邻居家窗户中透出的暗淡灯光下，小豆丁们排排队，一个个的和云馨梦告着别。
这架势倒有点像小学生放学时的场面。
“嗯”，云馨梦笑着点头。
又长了一岁，变成大萝莉的薇薇安，排在最末尾。
她抬头望着昏暗灯光下显得更加美丽的玛西亚医生，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
薇薇安的心里闪过了很多很多想法，但都被她自己压制住，因为她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和玛西亚医生告别。
很快，薇薇安在这位天使一样拯救了自己和弟弟妹妹们的医生面前站定，深吸一口气就准备满怀欣喜的开口。
然而就在此刻。
对面的玛西亚医生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伸手敲了一下她自己那白皙的额头，又招呼薇薇安已经进屋的弟弟妹妹们重新回到门口。
是有什么事吗？
薇薇安停下即将出口的话，疑惑的望着医生。
孩子们挤挤挨挨的贴在门框里，像是刚从木头缝里窜出来的一丛小蘑菇。
然后这群小蘑菇就见，那位好心美丽又神奇的医生，在暗淡的灯光下微微一笑，接着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甜瓜大小的红色盒子。
然后弯腰递到他们身前。
“这是送给你们的新年礼物”，医生笑弯了眼睛，语气轻柔又温和。
礼物！
豆丁们眼睛一亮。
这真是个美好的单词，他们有些从小就是孤儿，从未收到过礼物，有些曾经有过家人，但也已经很多年都没人给他们礼物了。
孩子们纷纷眼睛一亮，雀跃起来，他们看起来十分开心，甚至恨不得立马欢呼，但紧接着又变成了不好意思的样子。
面面相觑片刻，最后还是薇薇安站了出来。
“医生，那个……对不起，我们……忘了准备礼物……”，女孩红着脸小声的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扣起了手指。
哎呀，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云馨梦心中闪过这个想法，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起来。
视线扫过那一个个顶着发旋的小脑袋瓜，她不禁有些可乐，把伸出的手向前送了送。
“哈哈，你们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就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说着，云馨梦把手中礼盒塞到薇薇安手中，直起身来。
女孩手一沉，她捧着盒子猛的抬头，和其他孩子一样盯着云馨梦。
“嘭！”
就在这时，沉寂了片刻的白鸽城天空再度传来轰响，又一朵烟花徐徐上升，在身后的天空中炸开。
金红色的火光迸溅，周围亮了一瞬又迅速暗淡。
云馨梦却看到，孩子们大大的眼睛中都在闪着光，就好像刚刚的烟花是在他们瞳仁中绽放的。
烟花熄灭了，但眼中的光却久久不灭。
他们就像蜡笔小新动画片里，卖萌时眼睛中放星星的小朋友一样。
场面一瞬间变得二次元起来。
既视感太强，云馨梦直接就被那些虚幻的星星击中了，她面上一片平静，头顶却萌出一片小花。
心里的小人也握紧了拳头，大呼可爱，接着罪恶的爪子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云馨梦轻轻吸了一口冰冷中带着淡淡硝烟味的空气，神色温和的盯着那一个个奶白色的小脸儿。
一秒，两秒……
还是没忍住，迅速伸出魔爪，挨个掐了掐他们肉乎起来的小脸蛋，才让他们赶快回家。
“晚安，医生！”x7
“嗯，你们也晚安！”
“咔嚓！”
告别声中门被关上，发出门锁闭合的声音。
云馨梦也在雷鸣般轰响的烟花声里，转身踏上了离开的路。
“希望你们能喜欢我的礼物。”
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缓缓消散在街角房屋打出的阴影中。
那红色的小盒子里，是云馨梦为小豆丁们精心准备的礼物，一个限定开启者的存储水晶球。
这是云馨梦刻的盘，里面是她选取的斗气修炼方式，其中包括了各种讲解，只要这帮孩子有天赋，并且足够努力，修炼成传奇强者不是问题。
当然，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要送孩子们这个。
这就要用艾跃进艾老师的话回答了。
尊严只存在于剑锋之上。
无论在哪个世界，自己掌握力量，才能真正拥有幸福和自由。
而这就是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