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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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大牛走进相府的衙署内，参见林建业，恭敬行礼，“奴见过老爷。”
“你们出去。”
“是，相爷。”屋内的人全退到了外面。
林建业招手，福大牛走到他跟前，弯着身子，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林建业轻声问：“你想做侍卫吗？”
福大牛眼睛一亮，答：“想。”
做侍卫当然好，吃皇粮。
“本相交给你一件事，你要做好了，以后就做侍卫。”
“成，奴下火海也愿意。”
林建业附在福大牛耳边授意一番，福大牛听得瞠目结舌，额头直冒汗珠。
这件事，对福大牛来说，做起来实在太过刺激。
要问他愿不愿意，他当然愿意。
可他知道，搞不好脑袋就要搬家。
“你愿意做吗？这事很危险，你若放机灵点，不会有事。”林建业道，“会有专人来教你。”
“做，再危险也做。”能脱奴籍，成为侍卫，福大牛愿意以身冒险。
打从这一天起，福大牛做了乌海手下的一名侍卫。
乌海先是送福大牛到城外一处院子，那里有几位妇人来自扬州，她们专门来教福大牛的特殊技能。
知道一个人最喜欢的事，专门为其设下陷阱，就只等着猎物落网，
还有一个月，太子和太子妃就要举办宴婚，随着时间的临近，宫内宫外相关的人一天比一天忙碌。
太子妃林娴春的表妹何听雨，现在是尚服局的五品尚官。
她主管着后宫的服饰生活用品的采供，保管宫廷内的图籍和符契。
短短时间，听雨从九品直升为五品，这同林娴春的提携有关，也同听雨自己努力进取有关。
听雨从小的志向便是做要一名尚宫女官，有品级有地位，有丰厚的俸禄。
她不想一生蜷缩在内宅，看男人的眼神过日子，同众多小妾争男人。
自从表姐林娴春同太子的婚期定下后，她就在为太子和太子妃的婚礼服饰奔忙。
每天，她要去给宫内的绣女们提出各种要求：
“用金线绣凤凰，眼睛用红宝石。”
“被褥绣鸳鸯。”
“纱帐绣百子图。”
偶尔，她还要去对面的万寿山，看首饰局做的饰品。
听雨聪慧能干，做事认真负责，帮着娴春管着后宫的一部分事务。
娴春时常感慨，“表妹要是男子，定要做到尚书。”
听雨也不谦虚，笑道：“完全有那可能。”
听雨隔一天会来慈宁宫，给娴春禀报各种情况。
“太子妃，丞相看了吉日，过几天派人先将家具、桌椅等大件送到东宫里。”
“好。”
“太子妃，下官在库里挑了摆件，等到婚礼前再摆，这是名册副本。”
林娴春翻看册子：“太多了吧。”
“下官是得了户总管的安排。”
“嗯，行。”
“太子妃，东宫里的宫女培训快结束，过几天送去东宫当值。”
“嗯，辛苦你了。”
“这些是下官应该做的事。”听雨又悄声道，“宫女来路复杂，有的人恐怕会被人收买，用的时候注意一些，别让这些宫女近身伺候。”
“知道了。”
一来二去太后也熟悉了她，见听雨做事能干，太后遗憾地道：“可惜何家丫头是官女。”
太后的话意是，如果何听雨是奴，就能成为东宫的掌事嬷嬷，一品官职。
文嬷嬷笑道：“何女官现在这样也好，有家有父兄可依靠。”
娴春笑着没说话，她觉得那样听雨的官职是高了，但只做东宫的女官，会限制她的发展。
在娴春身边做掌事的嬷嬷是古氏，女侍卫是汤氏。
大宫女有净月、慧月、初晓、初春。
古氏和净月是文嬷嬷挑来的。
慧月由太后指派，她是慈宁宫的大宫女，不爱言语，忠心老实。
初晓和初春同娴春过去住在小院子，相互了解，两人行事稳重。
娴春的两个丫鬟灵锦和佩香，已入了宫，在尚仪局培训礼仪。
灵锦和佩香已定了亲，她们以后不可能升到管事嬷嬷。
管事嬷嬷的要求很高，不嫁人是一条，要熟悉宫里的人和事是另一条。
灵锦和佩香是太子妃最信任的人，官职至少是六品起，也算是女子中的翘楚。
娴春给两人分派的活是，灵锦管东宫的库房、钱粮之类的贵重东西。
佩香管东宫的吃住行。
宫外，林建业和夫人王氏，忙着为林娴春准备嫁妆。
王氏家族从公中出了一笔银子，在江南买了奇珍异宝、首饰、布料等，给林娴春办了一份丰厚的嫁妆。
林娴春的大舅舅王峰，大手笔地送了一家在南京生意红火的酒楼为陪嫁。
林建业派了专人，到江南和西域等地，为太子妃采购各种各样稀有的物件。
置办的床榻品类繁多：寒玉罗汉床、珊瑚床榻、红玉屏榻、雕花贵妃榻、红木雕莲花罗汉床、榉木雕百子图围子床、黄花梨雕龙凤纹罗汉床、紫檀雕瑞兽架子床……
桌子五花八门：酸枝木镂雕几、紫檀条桌、乌木方桌，花梨条案、铁梨翘头案、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式大长几、玉青石琴桌……
数不清的珠宝首饰字画；
多家商铺和田庄。
嫁妆册子堆有一尺高，让人看了瞠目结舌。
林建业的三位姨娘齐心协力地助夫人，帮着清点物品，分类摆放。
她们看着金银如流水一样用出去，没有一个人妒忌生恨。
三位姨娘知恩图报，还明白一件事，这些金钱比起太子妃的地位，根本不值一提。
太子妃过好了，她们三人养的孩子以后会差吗？
月姨娘生的二小姐娴夏，在明年出嫁。
夫人已发了话，娴夏的嫁妆六十六抬，还有一处田庄和一个铺子。
多数官员家的嫡女，也没有这么丰厚的嫁妆。
王氏对采姨娘和烟姨娘明言：“你们把孩子教好，孝嫡母，敬嫡姐和兄长，本夫人以后也不会亏待他们。”
她还把丑话说在前，“要是养大后，同林耀一个样，本夫人是不会管他们。”
“不会，奴会用心教导孩子。”采桃忙道。
烟氏也道：“奴也会用心教孩子学好。”
“嗯。”
王氏不在乎给庶女嫁妆，供庶子读书。
前提是，你们得听话。
她不想养出一头狼，再来害了家人。
林丞相派人往东宫送家具，这一天长公主进宫为陛下又送去两位美人。
她见一长队的人，运抬着绑有红绸的华丽家具，往皇宫的东边行，知是太子妃的嫁妆。
长公主慎目竖眉，没好气地道：“一位官员的女儿出嫁，比本宫的嫁妆还多，皇家不知贴进了多少银两。”
她不由得又想到，母后和三个弟弟的惨死。
若是母后不死，现在后宫由母后把持；
若是太子弟弟还活着，现在东宫由他说了算；
哪会有这慈宁宫那个贱种的机会。
可惜，长公主的嫡亲舅舅孙天阳，亲手杀了她的皇后母亲和太子弟弟。
代王借口孙天阳杀了皇后和三位皇子，他杀光了东宫所有人。
代王一府人后来被皇上诛杀。
长公主能恨谁？她要恨的人全都死了。
她又不甘心，将这一笔账，算到齐景楼和林娴春头上。
长公主笃定：“这些事一定是他们伙同父皇设计出来，为的是除掉孙家和代王。”
长公主恨恨地发誓：“本宫一定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