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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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时分，一夜没合眼的林建业站起身，画氏和月氏上前，为他整理官服。
月氏上前伺候林建业洗漱。
画氏在桌前摆上早食，伺候林建业用了一碗燕窝，一块烧饼，一碟蒸饺。
有下人不停往二门外送被褥、包裹、木箱之物。
又有几个婆子，把地上瘫着的小王氏，抬到外面的马车上。
间氏顶着一个肿胀的猪头，手上提着两个包裹，怯怯地看着林建业。
她想上前哀求，见林建业一双冷眼扫过来，吓得赶紧低下头，一步一步往外走。
林建业从侍卫和下人的嘴里，得知间氏多年来对女儿娴春殴打。
他没拿间氏怎么样，不代表就会轻松饶过间氏。
林建业不止是恨小王氏和间氏狠毒，他也恨自己有眼无珠。
女儿在他的身边，被人虐待，他居然一点没有察觉。
他不动手打杀小王氏和间氏，不宣泄心中憋的怒火，就是为了惩罚自己。
如果说小王氏和间氏是毒，那他就是瞎！
林建业带着侍卫和长随去早朝。
拉着小王氏的间氏的马车往京城外走。
随同她俩而去的下人，除了她们的丫鬟婆子，还有福妈母子。
林建业对福妈母子说的话是：“她们过去怎么对你们的大小姐，你们就每天怎么对她们。”
“做得好，让本相满意，有赏。”
“不要将她们打死。”
“你们要是同她们苟且在一处，本相会让你们后悔没生下来。”
“是，老爷。”福妈吓得脸青面黑，连连道，“看在老奴过去护大小姐的份上，老爷要相信我们。”
“不妨对你们说实话，王家的人也是这个态度。”林建业道，“你们最好照本相说的话做。”
“是，老爷。”福大牛曾跟着老爷，知道老爷可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好说话。
林建业对福大牛悄悄说了一句话，然后又道：“查到后，如果属实，本相放你们一家为良民。”
“遵命老爷。”
还没等到小王氏和间氏回到东山王氏老屋，半道上，福妈母子就迫不及待地冲两人下起了手。
“啪啪”福妈狠狠甩了小王氏和间氏两耳光。
小王氏嘴里只发出唔唔唔的声音，鼓着一双大眼瞪向福妈，带着威胁。
“啪啪”福妈又甩了小王氏两个耳光，“瞪什么瞪，是老爷要我打的。”
福大牛赶紧劝道：“娘，别打太重了，老爷说不能打死她们。”
“她们以前就是这样打大小姐的两个丫鬟。”
“喔，别下手太重。”
“知道。”
福妈又往间氏和小王氏的胸口和腹部上踢、打、掐。
她嘴上还骂，“恶毒妇人，叫你们打大小姐。”
打人像是会上瘾一样，福妈一个时辰不打人手就痒。
从京城到东山的十多天路程，福妈将小王氏和间氏打得遍体鳞伤。
嘴里骂的话，全是从前小王氏和间氏骂大小姐的话：
“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
“克母的东西，你娘是因你而死。”
小王氏瘫了，屎尿要由有伺候换洗。
福妈打骂间氏，“小贱人，赶紧伺候大贱人。”
间氏强忍着臭，为小王氏换衣清洗。
时间一长，间氏也骂骂咧咧，“你这么能拉，怎么不死呢。”还随手抽小王氏两巴掌。
别的下人们，当没听见，全都选择默不作声。
过去最得小王氏宠，差点成了姨娘的清秀，不但不伺候小王氏，帮着清洗污秽。
她为了自保，还在一天夜里，主动爬了福大牛的床。
事后，清秀提出，“我是你的人了，我嫁给你好不好？”
“呸，你这贱婢也配，以后我是良民。”福大牛穿上裤子大步离开。
其他的几个丫鬟，面对福妈母子的淫威，任由福大牛不分白天黑夜，想起就拉过来，扯了衣裙就开干。
这些主仆，过去有多么嚣张跋扈，现在就有多么狼狈受罪。
但凡，她们过去对大小姐有一点的善举和同情，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田地。
像丰妈母子，因对大小姐林娴春心生同情，有危险时报个信。
在小王氏要害大小姐时，出言劝阻。
林建业重用了丰妈的儿子，让丰妈继续带小少爷，没有迁怒于她。
这一行人到了东山王家，主仆几人惊恐的发现，她们还不如在路上的日子。
在路上，福妈母子虽是时打时骂，可在吃的上面没有苛待她们。
到了王氏家族的大门外，所有族人围出来，指指点点骂着。
“看，白眼狼回来了。”
“赶紧将人关起来，别让外人知道，坏了我们家族的名声。”
“瘦马下的蛋，就不是好东西。”
有几房同娴春娘大王氏交好的堂兄妹，气得往小王氏身上扔石块，砸得小王氏满头是包。
一位妇人从屋里冲出来，揪着间氏的头发，先是啪啪几耳光，接着往她肚子、胸口一顿打。
“贱货，敢打我们春儿。”
这妇人是娴春的二舅母洪氏。
三房的一位嬷嬷，指着小王氏这一队主仆怒骂：
“昧良心的东西，王家好吃好喝养大你们，你们居然虐待我们小姐留下的女儿。”
“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自然要同猪狗住在一处，吃猪狗食。”
“若不然，我们小姐在天之灵也不能得到安息。”
就这样，小王氏主仆几人被扔进了猪圈，左右两边栏里养着几头猪。
她们被圈在中间，每天有人提着一桶猪食，往槽子里一倒。
要吃，你自己用手捞，或者用嘴拱。
不吃，那你就饿死，反正每天只送一次。
小王氏因为瘫了，连猪食也抢不进嘴里，她饿得啊啊叫。
福妈往她嘴里灌上一壶臭酸的东西，嘴里骂，“你过去不可一世，你是一品诰命，如今连猪食也要吃。”
小王氏被呛得直翻白眼。
清秀小声劝道：“她可是一品诰命，你们不能这样待她。”
“啧啧啧，一品诰命。”
洪氏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上热嘲冷讽，“如果不是我家姑奶奶嫁给姑爷，不是姑奶奶生有个大小姐，哪有瘦马生的庶女一丁点的机会。”
洪氏又骂，“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永远就上不了台面。”
“靠我们姑奶奶有了荣华，还打骂她的女儿，老天也不会饶了你们。”
福妈在外接嘴，“她们坏得很，令小小姐做厨娘，天天打骂，还要小小姐跪在太阳底下。”
“天杀的贱人。”洪氏听了怒火冲天，操起赶猪的棍子就往那主仆身上劈头盖脸啪啪啪啪一通招呼。
“打死你们这群狠毒的贱人。”
洪氏打累了，扔下棍子，才冲小王氏道：“哦，对了，姑爷叫人送了信来，他向朝廷上报休妻，你的一品诰命没了。”
“你还被王家除了族。”
“嗷”小王氏眼一翻，又晕死过去。
福妈忙道：“别把她给气死了。”
“坏人千年在，她不会舍得死。”洪氏呸了一口，走出了臭哄哄的猪圈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