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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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氏在家欣喜若狂，叫来丫鬟为自己一番梳妆打扮。
丰妈为小王氏换上了一件大红色锦缎绣着粉菊的上衣，一条褐红色绣仙鹤的百褶裙。
清秀往小王氏不多的头发里面塞入了一团假发，绾成了凌云高发髻，髻上簪着一支金凤簪。
又在小王氏失了光泽的脸上扑粉抹脂，画高弯眉，点红小嘴。
收拾完毕后，小王氏瞪着一双大眼睛，伸长脖子站在廊道上，等待着林建业归府。
她心中有满腹的话要对夫君讲：“夫君我们的府邸太小了，才一进院落，要住三进的大宅院。”
“我们的下人太少，要再买几十个奴仆。”
“我的衣衫首饰不够华丽……”
间姨娘也是浓妆艳抹，一脸的欢喜之色，站在角落里张望。
月姨娘坐在西厢屋内做针线，二小姐娴夏从开着的门看向廊道。
娴夏忍不住问：“姨娘，你说父亲今天回府吗？”
月姨娘放下针线，轻轻摇了一下头说：“不知道。”
“父亲做了丞相，会不会搬府？”
“难说。”
月姨娘不好对女儿说大人的事，她早看出来，老爷眼中对小王氏的冷意。
至于老爷会怎么做，她一个小妾哪能知道。
“也不知长姐在宫里好不好。”二小姐担忧地嘀咕。
自从长姐离开后，林府就像从没有这个人一样，没谁提过大小姐。
“听说大小姐是六品女官。”月姨娘叹着气。
再大的官怎么样，在宫里伺候人，遇到事说不定命也没了。
“可怜的长姐。”娴夏闷闷不乐。
“我想长姐了，娘。”
“唉。”
月姨娘眼眶又红了。
小王氏等到天黑，也没等到林建业归来，她从万分的期盼，变为了十万分的焦急。
小王氏如困兽一样，在院子转着圈，一脸的怒意。
显然，此时她才想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爷并不是按时归府。
这是她嫁给林建业后，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林建业哪怕是外出办差，也会早早着人回来说一声，再拿走一包换洗衣衫。
这些日子，林建业时而归一天，时而不归，从不叫人招呼，也再不拿衣衫。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有了新人，或者有了外室。
这个念头在小王氏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仿佛看到，夫君搂着年轻美貌的女子寻欢作乐。
“我一定要把老爷请回来，好好哄，他就能回心转意。”小王氏暗暗道，她在想用什么办法将老爷请回府。
林建业升为丞相后，去御书房见陛下的时间增多，他几乎每天都会亲自向陛下请示汇报。
皇上见林建业虽是年轻，办事认真，也忠于他，不像有的官员，脚踏几条船。
他在同林建业说完朝事后，提出，“丞相，听说你还是住的老宅，朕赐你一座丞相府，就在御街衙署的后面。”
这一块住的都是一品以上的朝中重臣，宅子是五间三进的院子，带有一个小园林。
林建业恭敬施礼，他道：“谢谢陛下的赏赐，下官必将努力为陛下分忧，为朝廷办差。”
“嗯。”
林建业又提出，“陛下，下官能不能以后再搬府？”
皇上惊讶地看着他，问：“为何？”
他感觉自己并不了解这一位年轻的丞相，要是别的官员，官居一品，得了陛下的赐府，定要大摆宴席，以此来庆祝。
林建业对陛下说了实话，“下官的继室不老实，下官怀疑她对她的长姐，也就是我的先夫人动了手脚，导致母子双亡，下官正在查找线索。”
皇上多看了他几眼，这样的家丑他也对自己道，人还算诚实。
多数官员，哪怕家里有这样的事，都会藏着掖着，查出来后就悄悄处置了。
这种丑事说出来，只会对自己的声誉有影响。
皇上能让暗卫查百官的事，但更希望官员对自己坦诚。
“这事你自己决定。”
“臣叩谢陛下。”
当晚，林建业办完手上的公务已近一更天，他回到了外院歇息。
跟随他的有几位侍卫，还有两位长随。
一位长随是丰妈的儿子丰实明，他只忠于老爷，嘴巴很严，被小王氏叫去问过很多次，“老爷在外有没有相好？”
“老爷有没有外室？”
“老爷昨晚去了哪里？”
丰实明回答是这样：“没有。”
“没有。”
“老爷差事多，一直在衙署，宿在衙署的值日房里。”
每个衙署，都有值守的官员，也会有两间提供官员歇息的屋子。
另一位长随，过去是福妈的儿子福大牛。
不久前，林建业让他去做林府的副管家，还说：“丰叔年纪大了，你以后接他。”
现在换了一位长随叫林坚，之前，他一家人管着田庄，后来田庄被卖，暂时留在林府跑杂事，被林建业调来跟着自己。
林坚是一个少言的人，除了林建业之外，谁也问不出他的话。
小王氏寻了他问：“老爷昨天去了哪？”
“不知道。”
“老爷同谁来往得多？”
“不认识。”
小王氏骂，“你就是个蠢货。”
“是，夫人。”
气得小王氏连叫：“滚滚滚。”再不叫林坚来问话。
林建业还派人，将以前被小王氏发卖的那些奴，一个一个叫人牙子寻回来。
他拿着被买人的名单，对人牙子威胁道：“这些人是我夫人的奴，被人偷偷卖去做苦力，你要是将人寻回来，本官不追你的罪责，你要是寻不回来，你就等着入监。”
吓得人牙子四处寻人，总算是将人全赎了回来。
这些人是大王氏的奴，所以，林建业将他们全留在，后来为女儿买的田庄里。
林建业回了外院，采桃伺候他吃了些宵夜。
又叫来沈妈母子说话，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处理家事。
沈妈先是道：“相爷，我们白天在酒楼，生意好得很，价格还高，来的全是达官贵人。”
“那很好。”林建业摸着胡子道。
林建业知道，酒楼好了，沈妈几人的收入也会高。
沈妈轻轻道：“大小姐在宫里很好，及笄的那天，太后娘娘亲自为她办了一桌酒宴，还送了一支发钗。”
“嗯。”林建业点头，他得知女儿受娘娘看重，心里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