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间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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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用雷霆手段，处决了宫里下毒事件。抄了威胜侯府，灭了才氏满门，空出了不少的官职。
此时，文武百官方才明白了皇上之前的话：表现好了，空出来的官职，才有可能升职。
尚武二十八年的春天，朝中的官员很多人升降职位。
卢华道从四品降到了五品，年前考核的结果也张榜公布：包养外室，品行不端。
卢华道气得吐血，他骂桂氏，“你看你教的好儿子，害得我被降职。”
桂氏不服气，她道：“明明是林建业害的你，哪关敬儿的事。”
卢华道见夫人如此冥顽不灵，他气得真在外包养了一房外室。
林娴春之父林建业，顺利地升为了工部尚书，成了朝中二品官员。
相比其他几部，工部不是最受重视，但是工部是最肥的衙署。
工部掌管着全国的水利、土木、官办工业、房屋修缮等等。
林建业升为工部尚书后，四处公出办差，极少回林府。
他在为三皇子修亲王府，又在负责为代王扩建封地。
小王氏因夫君升了二品，惊喜万分，逢人便道：“哎呀，等了那么久，我总算是二品诰命了。”
她还特意跑到卢府，对桂氏笑道：“卢夫人，现在我夫君为二品官员，两家的亲事虽是暂时不成，以后还有的是时间结亲……”
桂氏妒忌得脸青面黑，她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我们这样的世家，你们林家高攀不起。”
“你是怎么说话的？”小王氏垮下脸来。
“本夫人就是这样说的话。”桂氏傲慢地道，“管家，来将此人带出去。”
小王氏被卢夫人扫地出门，气得在外放了狠话，“你给我等着。”
小王氏没想到，夫君升了品级后，每月拿回来的俸禄一点也没有增加。
她忍不住问：“夫君，怎么您升了职，每月的俸禄仍旧只有二十两银子呢？”
“我在外请客应酬不要银子吗？”林建业反问。
小王氏鼓起勇气道：“妾身听人说，工部尚书之职极有油水。”
她又试探着道：“工部有夫人给家里送金银，妾身没敢收。”
“你想被抄家的话，你就伸手要人家的银子吧。”
林建业冷冷地道，“只要让我知道你收了别人送来的一两银子，你就带着休书离开。”
“不敢不敢。”小王氏忙道。
她想借林建业升官大肆敛财的想法，被一盆水给泼灭了。
不久小王氏还惊恐的发现，从过年之后，夫君便再不上她的床榻，也不进家里两个小妾的屋。
三月初一晚上，小王氏叫人做了一桌好菜，她焦急地站在垂花门前等候林建业归府。
等到敲了一更鼓，林建业没回府，也没叫长随回来传信。
小王氏问间氏，“老爷这是怎么了？”
间氏愁眉苦脸道：“老爷怕是应酬后，睡在哪个女人身边了。”
间氏现在是半个厨娘，早起晚睡，操劳之下，过去水灵的脸蛋失了光泽，容貌比之前沧桑几分。
她本想再生一子，如今老爷不进她屋了，让她生愁。
直到三月初二的晚上，林建业才回了林府。
小王氏惊喜地迎上前，亲手为林建业换衣，温柔地道：“老爷辛苦了，快休息一下。”
林建业坐在堂内喝茶，不说话，想着心事。
晚饭后，林建业继续坐在书房发呆。
小王氏示意她的大丫鬟清秀上前，为林建业加衣。
清秀红着脸，拿着一件衣衫走进书房，“老爷，晚上有些冷，加一件袍子。”
她看向老爷的眼神带着热烈和期待，等这一天，她等了几年。
林建业抬头看了她一眼，蹙了一下眉，挥手，“出去。”
“是，老爷。”清秀一张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这一夜，林建业在书房的狭窄罗汉床睡下，一夜未眠。
他在心中细细想着同夫人王氏结亲，以及夫人突然早产死亡的事。
十多年前，林建业在中举后，四处游学，结交友人。
他游学到东山，认识了东山王氏家族的一位在石蓝县做县令的王丰友。
王知县见林建业相貌堂堂，交谈之下，发现林建业学识渊博，认定他前途无量。
王丰友笑着提出：“林兄弟，为兄有一位堂妹，是三房的嫡长女，年方十四，温顺贤淑，尚未婚配。若是能同林兄弟结亲，王家必许丰厚嫁妆。”
林建业出身寒门，靠着变卖祖屋和田产，才得以学业。
他心中知道，若是自己中了皇榜后，再娶妻的话，能娶上官家小姐，甚至娶到侯门小姐也是有可能。
对官场上的人来说，婚嫁本就是一场交换，女子一方，想寻到有前途的男子，加以栽培。
他们付出的只是一位女儿和一大笔嫁妆，换来的也许就是一位官居一品的权臣女婿。
男子有本事，需要的是财富和支持提携。
这是一桩相互慧及的交换。
林建业早听闻东山的王氏家族教女有方，品行优秀，温顺贤淑。
他当即就同王丰友交换了信物，定下了婚期。
王家很诚信，许了丰厚的嫁妆，王氏嫁过来，她的确性格温顺，将后宅打理得妥妥当当。
在王氏怀了长女娴春后，她主动将大丫鬟月季开了脸，许给他为妾室。
在怀上二胎时，又将丫鬟采桃开了脸给他为妾。
哪知，夫人王氏在怀胎八月，三月初三那天突然早产，一个时辰毙命。
他赶回来时，王氏已收敛入棺。
这一天，也是女儿娴春的生辰，女儿哭晕几次，哭闹着要随母而去。
林建业在间梅和间妈相劝下，“老爷，还是早点将夫人葬了，不然的话，大小姐怕是会出事。”
间妈是王老夫人的丫鬟，她一家人是王氏的陪嫁，最得王氏的信任，女儿间梅是王氏的大丫鬟。
“也行，活着的孩子更重要。”林建业哭着点了头。
他还没从丧妻丧子的打击中走出来，上门说媒的人将门槛踏烂。
“林大人，周大人家的二嫡女人品方正。”
“林大人，清富侯府家的庶女温柔美貌。”
间妈劝道：“老爷，最好还是续王家女，能尽心照顾大小姐呀。”
刚好王家来人奔丧，王氏的兄长提出继续联亲，“妹夫，妹妹无福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现在有两个人选，王家七房是庶子，生有一嫡女，另外是三房有一位庶女，你看选哪位好？”
间妈在侧边道：“依老奴所看，还是三房的好，亲姨娘能照顾好大小姐。”
“行，就三房的庶女吧。”林建业想了一会，点头答应了。
小王氏嫁来，怀上孩子就将间氏开了脸，一年后间妈病死。
现在，林建业回想之前的事，仿佛揭开了一层层迷雾，间妈和间氏母女两人十分可疑，他还要慢慢查寻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