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他就坐在她身后,她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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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四号的时候,很多商家都上班了。
照之前父母的安排,今天秦瑶要跟着妈妈去考察高考补习班。
其实这个时候,在峪城这个三线小城市里,还没有补习班之说。
基于教育部门的管理方式,正儿八经的老师要是被逮到在外开班授课,那是要被单位记入档案,开除学校的,职业生涯就提前结束了。
但社会上有需求,那就一定有人动脑筋去搞这个事业。
何秋就通过自己的特殊渠道,给女儿打听来的退休教师组织的小教室,一般都是在自己家里开班授课。
一方面这是有资质水准的老师,而不是社会闲散人事唬弄人的台子;另一方面,退休的教职人员不在管理范围,就不用担心政策问题。
这样的门道也只在熟人圈子里转,基本上是不公开的,没点关系和人脉都寻不到这样的机会。
除了这种人情关系,还有一种是学校自己开的“重考生”班,这种班的师资力量没问题,也不犯规,还能为学校增收。但这是全日制的,以秦瑶目前的学习需求,还够不上去上这种名副其实的冲刺班。
路上的时候,何秋就跟女儿说明白了这其中的门道和利弊。
秦瑶点点头,“妈妈,我知道了。我争取一次努力考上一本,不进冲刺班浪费家里的钱。”
何秋一听,有点被气笑了,“说什么呢!给你说这些,是让你心里有个数。”
她是觉得,女儿自从上高中后,突然就变得特别懂事儿,主意大。
以前挺听话乖巧的,现在也不是不听话,就是有时候弄出的事儿,让做家长的总有种小鸟儿即将离巢,出于父母本能的危机感。
“妈妈啦,我保证好好读书,天天向上。这学期末,争取把名次往上提个……”
说多了危险,说少了没骨气,打个折中吧!
“至少5名!你知道,咱们七中收的都是全市多少个区的尖子生,能爬个五名,已经相当牛逼了。”
何秋刚想笑,一听最后两个字,就皱起眉头,拍了女儿一巴掌,“说的什么牛,什么,啧,你这些怪话都是从哪里学的?!”
“啊,妈妈,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说了。”
再也不在老爸老妈面前说,而矣!
母女俩按地址,寻到补习点,在市图书馆大楼的旁边一幢废弃居民楼里。
门口还挂着什么老年活动中心,书法书画社团,还有什么钓鱼社、划船队的白底黑字牌匾,瞧着还像那么回事儿。
已经有几个学生等在楼梯口,看书的,背英语的,倒也有些气氛。
确定位置后,秦瑶借口尿遁,跑去街角的小卖部,用公用电话给白鹤鸣报了个地址。
“我瞧着环境还行,在图书馆这边。一会儿听完老师讲的课,我再跟你说。”
白鹤鸣道,“我一会儿就到。”
“不用啦,有我妈在,我妈可是火眼金睛。”
白鹤鸣道,“你妈教的是文科,理科方面我把关。”
“唔?”不待她再说啥,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之后,秦瑶跟着何秋坐在后排听讲,白鹤鸣悄悄进了教室,陪着听完了语、数和化三节课。
课程结束后,母女俩都会跟科任老师交流。
白鹤鸣就在后面等着。
中午休息时间,母女俩又去周边转悠,美其名曰,考察用餐点质量。
其实,图书馆旁有一个大菜场,菜场边上有个小学,有小卖部,烧饼摊,包子馒头油条早餐店,更有米粉、油茶小馆子,也够孩子们蹭个午餐自助了。
但何秋并不喜欢女儿吃这些街头外食,说,“周末我和你爸有时间,中午可以做饭给你送。外面的零食,少吃为好。”
“是,妈妈大人。”
何秋伸手刮刮女儿的小鼻子,笑骂,“你别以为你应得响亮,就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都在你爸那里薅小金库,买零嘴儿!”
秦瑶正咬着烧饼,一边撒娇,“妈妈,今天就这一次,让我吃个够。你知道,小孩子都是喜新厌旧的嘛!”
何秋乜了一眼,“小孩子?之前是谁说自己是大人了,要自己拿主意。”
不远处偷听的白鹤鸣抿了抿唇:喜新?厌旧!
吃完饭,母女俩在图书馆里的小花园里坐着聊天,没一会儿,秦瑶就爬在妈妈怀里打起了盹儿。
白鹤鸣坐在花园外的石栅边上,转头就能看到那对母女相倚偎的画面。
樱花树的枝叶茂盛但细小,筛落一捧温柔的树影,隔去渐起的凉风。妈妈虽然一直嘴上嫌弃,但看着女儿的目光温柔又甜蜜,还像幼时哄孩子时,轻轻拍着女儿的背,用手当扇,挡去耀眼的光。
白鹤鸣看着看着,目光也渐渐拉远,变得模糊。
记忆里的某些片断,不可抑地跳了出来。
……妈妈,我要这个小兔子。
……不买,买回去都是我在养。
……买嘛买嘛,康康说,养大了兔子可以吃兔子肉,可香可香了。
……你这个小家伙,原来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啊!
……嘻嘻嘻!妈妈,买嘛买嘛!我可以玩玩,你可以吃,老师说,这叫一举两得。
……臭小子!
下午上的外语和历史,剩下一节自习课。
秦瑶觉得下午的老师水平都不怎么样,但她不确定上午的老师水平是否适合自己报名。
最后就跟何秋说要再考虑一下。
然后借口要去找同学玩,撒丫子跑掉了。
何秋只能在后面叫,“天黑八点前,必然回家。对了,还回不回来吃饭啊?给你留饭不吃,以后就天天吃陈饭啦!”
“知道啦,不留饭。”
她拐过弯儿,就盯着小卖部的电话。
心里还一直琢磨:那家伙说要来听课的,怎么没见着人呢?居然敢骗她,她要打电话好好训训他,说谎会长九糟鼻的!
她刚坐下,拔了电话正在响,突然一只手越过她脑袋“啪”地按下挂机键,还要抽走她电话。
她抬头看是哪个讨厌鬼,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俊脸,只是这人今天戴了一副金边眼镜,镜片像是封印了他天生的锐利气质,带出几分斯文英秀来,更有亲和力。
他微微抿着唇角,像在笑。
声音沉磁有力,带着轻跃的气息,说,“还打什么打,我说过会来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直都没看到你啊?”
她话一落,脑门就被叩了一下。
“我就坐在最后排,你没认出来?”
“最后排……”
姑娘眨眼,再眨眼,眨眨眼,就傻眼儿了。
她脸慢慢红了起来,垂下眼,“对不起,我……我肯定是听讲听得太认真了,才没看到你。”
白鹤鸣沉沉地出了一口气,转身就走,“呵,太认真?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开小差,在偷吃东西,胡乱画画。”
“哎,嗨,小白老师,你能不能别这么……一针见血呀?人家是女孩子,也是要面子的。”
“哦,把课堂笔记给我?”
“你再这样,会失去我这个好学生的。”
两人一前一后,边走边说笑。
夕阳把两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