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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发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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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姑绝笔上写:恍惚十年,身不由己,难得清醒,事事皆非,竟如此凄惨落魄。痛哉,哀哉,时也,运也,心有不甘,奈何万般皆命。罢了,吾去也。

不知道是不是大姑姑的这封绝笔刺激到大姑父了,大姑父把大姑姑葬在列山后,留了封信就失踪不见了。

信里只有一句话:一见钟情,终是一厢情愿。

我能说个啥,当然啥也不说,只让否否安排人,去给大伯二伯还有我爹娘报丧。

在皖州办丧礼设灵堂是不可能了,毕竟已经是人家的媳妇,入了人家的户籍,只能我亲自去列山吊唁祭拜了。

大姑父是寒门之子,少年时便丧父丧母,家中除了他别无旁人。

他和大姑姑本无任何交集,只是因为大姑父一次偶然的机会,给我们家做了件事,正好看见大姑姑在舞剑,便钟情于大姑姑。

后来大姑姑疯癫了,他也丝毫不嫌弃,毫不迟疑的放弃一切,主动求娶大姑姑,带着大姑姑去了适合她疗养身体的列山隐居下来。

可惜了,大姑父一片痴情,到头来,却只换来大姑姑的自尽。

收了信,吩咐否否:“安排一下,我们俩今天夜里启程去列山,带些皖州的糕点,我听说大姑姑出嫁前,爱吃糯米切。”

“是。”否否应了声就出了门。

人间哪有真情在?

我转脸,看向屋外枝繁叶茂的小树林。

安排好事务后,我和否否夜半时分冒着寒冷的风,出发了。

赶了半宿马车,我担心否否会累,便提议让我来赶马车,可是否否不让,他怕我着凉。我在他眼里,宛如瓷娃娃,见不得风,受不得凉,一个不留神就可能会吐血身亡。

--

七天后,我和否否被秦州的线人领着上了列山。

列山半山腰,荒凉的草地间,矗立着一座坟。

坟前立着一块墓碑,碑上刻着大姑姑和大姑父的名字,这座坟是个合墓。

大姑父这是当自己死了吗?这段感情,还真是有些凄凉呢。

“把我们带来的糯米切供上。”我朝否否伸出手:“把纸钱拿来给我。”

“是。”否否打开包袱,把糯米切供到坟前。

而那个线人立马把纸钱递给我,我接了纸钱跪到坟前,又接过线人递过来的火折子,点燃了纸钱,冰冷的脸瞬间被燃烧的火焰温暖了。

默默无言的烧完纸钱,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日子过得太闷了……

“家主,火灭了。”否否跪在我旁边轻声提醒:“地上凉,否否扶您起来吧。”

我提了口气,伸出手扶着否否的胳膊站了起来:“派个人,在这守半年,有谁来祭拜,就带他来这祭拜。”

“是。”否否应了声,回头看了眼线人,线人立马点头应声:“是!”

下了列山,坐进马车前,我又回头看了眼列山,山体积雪还未化尽,显得十分萧条。

这是我第一次来列山,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来列山。

“家主。”

否否的声音,让我收回了神,我走进马车,放下车帘,坐好后,轻声道:“回皖州。”

否否赶着马车,载着我往皖州方向走,因为不想有心人知道我出门了,来找我麻烦,特地没让否否走官道,而是走了旁人不常走的小道。

-

三天后,京蜀边界的客栈里,否否正在给我铺床,门忽然响了。

坐在桌边喝茶的我,给否否示意了下,否否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走到门边问:“谁?”

“客官,小的是店里的跑堂,您的马,给您牵到马厩里了,可它不吃草也不喝水,小的怕您的马出什么状况,您方便去看看吗?”

门外声音落下后,否否转头看向我,我微微点头。

否否才开了门,又迅速关了门,屋外响起否否的声音:“带路。”

“好嘞,您这边请。”

门外传来远去的脚步声,不一会,有传来其他客房入住的声音。

我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喝茶嗑松子等否否回来。

只片刻,门就被开开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说着抬头一看,原本松懈的身子瞬间紧绷了。

我坐直了身子,盯向来人:“你怎么会在这?”

来人合上门,慢慢转过身看向我:“小五。”

我眉头微皱,看着眼前这个正气凛然方正刚直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古酩睿,他怎么又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一张嘴就是质问。

“想知道你的消息虽然很难,但不是不能做到。”古酩睿慢慢朝我走过来。

我警惕的站起身:“否否是你故意让人引出去的?”

“我不喜欢他在你身边。”古酩睿绕开桌子,走到我跟前。

我躲避的往后退了一步,远离了他些:“你找我有事?”

古酩睿看着我躲闪,便停在了原地,看着我,眼神有些忧伤:“有必要离我那么远吗?我又不会伤害你。”

我反感的蹙眉:“有事说事,别废话。”

“原来我说的情话,都是废话。”古酩睿失落的叹了口气,接着又重新挺直了腰杆:“那我就跟你说件正事。你收手吧,不要再祸乱大陆了。”

“呵。”我冷笑:“祸乱大陆?古家主,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大陆谣言四起,千年古墓有绝世仙宝,陈家家主要亲自进墓去宝。这个谣言是你故意传出去的吧?”

“这不是谣言,这是事实。”

“你要进古墓?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古酩睿严肃起来,显得正义凛然:“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口中的事实,有多人垂涎古墓,想要冒死进墓寻宝?

蜀州边界已经有人为此在厮杀争夺了。大陆好不容易和平共同抵御了异兽袭击,现在却要为传言中的仙宝决裂厮杀,真是令人痛心,而这祸端是因你而起。”

“这是人的贪欲作祟,与我有何干系?我陈述了一个事实,你就将所有的罪名归结在我的头上?”

“我是在担心你。”古酩睿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你的名声本就因为你虐杀了军伍五子而受损,若再因古墓之事而让大陆纷乱,你的名声就彻底无救了。

再者,大陆有多少人对你怀恨在心,却畏于你家势力而不敢动你,你若进了古墓,必定有人会趁乱劫杀你,我不想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所以,你收手吧,别再筹划进古墓的事,一切都交给我来做吧。”

我沉默了片刻后,张了嘴:“我谢谢你,但我不需要你的担心,我也不在乎我的名声。名声再好有什么用,我弟弟还不是被人给残害了。古墓我进定了,谁都拦不了。”

“我是为你好,”古酩睿朝我伸出手,眼里满是神伤:“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呢?都是因为至尊的死,让你失去了理智,你现在做的这些决定都是不明智的,

你还记得之前你是怎么坚决拒绝和我合作的吗?为什么现在就变得如此不理智?你听我一句吧,我真的是为你好。”

他说着手已经伸到我肩膀上,并且用力一击。

“呃!”我吃痛的捂住肩膀,恼怒的骂道:“你有病啊!为我好,你就打我?”

古酩睿有些吃惊,反应迅速的,又用力的敲了下我的后颈。

这回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反正我觉得后颈处生疼的,我一巴掌把他推了出去,另一只手捂着后颈,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古酩睿,你想干嘛?”

古酩睿看了看自己的手,吃惊道:“是我太弱了,还是你太强?我只是想敲晕你,可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

“谁说我没反应,我疼啊。”我揉着后颈,斥责:“你敲晕我干嘛?长本事了你!是不是又想骗我?”

古酩睿失落的垂下了手:“我没想骗你,我只是想保护你,等过一阵子,风头不紧了,我再让你出来。”

“你想囚禁我?”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古酩睿,异常恼怒的喊出声:“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小五!”古酩睿叫了我一声,就要朝我走来。

秉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我几乎未作思考,伸手出掌就把他拍开了。

一掌拍在他胸前,他如断线风筝似的脱离开,撞破了门,跌落在走廊上。

“大少爷!”

古亮第一个现身去扶古酩睿。

其他客房的客人们,也纷纷开了门,出来凑热闹。

古酩睿捂着胸口,吐了口血,再抬头看向我。

喵的,下手重了,早知道轻点了,毕竟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真要细算,还是我欠他的比较多。

心里虽然后悔,但我脸上却半点声色不漏,冷着脸上前一步警告道:“我的事,你少来掺和。”

听到声响,否否也快步上了楼。

他看见古酩睿的那一刹那,瞬间便挡在了我身前,盯着古酩睿语气难得有些不耐烦:“怎么又是你们?”

古酩睿擦了嘴角的血迹,站起身,瞅了否否一眼,并未理否否,倒像是跟我说话:“我说的事,你好好考虑考虑,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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