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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发疯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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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是低着头:“属下不该出手,保护周家三少爷的。”

“奥,你说的是这事啊。”我恍然大悟:“过去了就算了,你保护就保护了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家主,”陈是脸上有些许忧愁:“属下斗胆问一句,您为何要杀周文富?是因为八少爷失踪之事吗?”

我瞬间冷了脸。

陈是见此,立马跪伏在地上,但依旧出声说道:“据属下所知,周文富与八少爷失踪之事并无关联。”

“和周文富无关联,那和谁有关联?”我面冷心更冷:“派人去查,一查到周家那块就断了,不是周文富能是谁?陈是,你和周文富私情过深啊。”

陈是瞬间抬起头,“家主,属下在秦州,密切留意着周文富的一举一动,八少爷失踪一事真的与他无关。属下姓陈,能让属下尽忠尽责的主子,只有家主一人。

属下不是在替周文富说情,属下只是担心或许我们查错了方向,有人故意引导我们去怀疑周家。”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想了想,我曾经也做过的那些祸引东水的事,不禁觉得陈是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周文富那个病秧子看着一推就倒,实际上坏得很,

周家现在俨然是大陆数一数二的家族,谁人能做到滴水不漏的给周家泼脏水?再说周文富那个病秧子,他能让旁人给他周家招敌而一无所知?”

陈是沉默。

“你起来吧,秦州暂时别去了,你就留在皖州继续主持事务。”我咳嗽了两声,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我歇一歇。”

“是。”

屋里的几个人都走了出去,我忍不住,捂着嘴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一股夹杂着刺鼻血腥味的血流,从手缝里溢出,鲜红的血液刺激我的眼睛都红了。

否否一步跨到我身边,掏出手帕给我擦血,我冷漠的看着否否给我擦拭干净嘴边和手上的鲜血,心里恶念再次涌了上来。

到底是谁破坏了我的计划,害死了至尊,让我知道了,我一定让他生死不能!

等否否给我擦干净后,我冷冰冰道:“把这些带血迹的帕子烧了,我不想看见。”

“是。”

否否点头,将带着血渍的帕子收拾出了书房。

-

正月十五天还未亮,睡不着的我正坐在屋里默写书籍之时,感觉到院子里来了人,于是我放下了文稿,出了屋。

站在屋门前,就见陈双陈对,耳朵冻着通红的和否否在说话,我一出门,否否瞬间注意到了,立马带着陈双陈对赶到屋门前,道:“家主,陈双陈对有事要报。”

陈双陈对立即跪下,给我行了礼。

“说吧。”我拢了拢衣领,“什么事?”

“家主,丧报。”陈双说完,陈对接着话继续道:“大姑姑自尽了。”

大姑姑?自尽?

我脑子有些混乱:“你说的大姑姑是我亲大姑?秦州列山上的那位?”

“正是。”

我有些吃惊难过,但还是很理智:“她不是精神失常,活得迷迷糊糊的么?怎么会自尽呢?”

“传回来的消息说,大姑姑恢复了神智,清醒后留下了一封遗书,就悬梁自尽了,等大姑爷发现时,已经晚了。”陈双说完,陈对又道:“遗书让人去取了,这几天就能送回来。”

“我大姑父呢?”

“应该还在列山上。”陈双和陈对对视一眼,望向我问道:“家主,是否要派人把大姑爷请回来?”

“不用。”我叹了口气:“姑父对姑姑是爱的深切,他现在一定很难过,只派些人护着他就好,别让他做傻事。”

“是。”陈双陈对应了声,又道:“家主,还有一件急事汇报。”

“什么事?”

“周家三少爷似乎不在秦州。”陈对接着说着:“在周家线人说,已经有三日,未见到周三少爷出门了。”

周文富跑了?但他能跑哪去呢?是我之前的追杀吓到他了?

“嗯。”我颔首:“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是。”陈双陈对应声退出了院子。

待他们走后,我进屋穿好了衣服,否否跟在我身后道:“家主,是否要丫鬟来给您梳洗?”

“等天亮。”我重新坐在桌边就着烛光默写着。

-

用了午饭,正在书房的软塌上闭着眼假寐,听到否否的声音。

“有人送了封信过来,说要约您吃饭。”

我缓缓睁开了眼:“是谁?”

“我们的人跟着去看了,像是秦州人,他们一行六人中,有一个戴面具的男子,他的身形,跟着去看得人回来说,像是周家三少爷。”

“周文富?”我坐起身,眼中有杀气:“什么时间?约在哪?”

“今日酉时,城北小吃一条街街头第一家面摊。”

酉时?我哪还等得到酉时啊,我恨不得现在就去干掉周文富!但是小吃街人流量大,我直接提着剑去杀他,不仅仅是影响我们家名声这么简单。

我伸腿下了床:“走,我去屋里,换套利落点的衣裳。”

带着否否回了卧房,我翻出套颜色暗沉,但相当利落的劲装换上,又让否否给我梳了个利落的发型,随便扯了开方巾遮脸。

在否否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还能认出我吗?”

否否点点头:“能。”

“你觉得周文富能不能认出我?”

否否犹豫了下:“家主,那日您在秦州追杀周家三少爷,也蒙着面。”

我瞬间反应过来,揭下了遮脸的方巾:“倒是忘了这茬。”

“家主,要提前派人去把那条小吃街控制住吗?”

我扔了方巾,摆摆手:“不用,他带的那几个护卫,连带着他自己加一起都打不过我,为了他那么一个病秧子,不值当我们出人力,到时候我俩去就行了。”

我朝外面看了看:“城北离我们有些距离,我们现在就出门吧,把我的帏帽取来,顺便跟非非说一声,晚上不在家吃了。”

“是。”否否应了声出了门。

没一会,非非拿着帏帽和披风进了屋。

非非边给我系披风边说道:“家主,今天元宵节,夜里有灯会,人多杂乱,您可一定要小心啊。”

“小心什么?难不成还有人贩子把我给拐了?”

“家主,您又不是没被拐过。”非非一脸委屈:“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多,您可不能再跑丢了。”

微囧,我倒是忘了,我还真被人贩子拐卖过一次。

“我知道了。”我尴尬的整理了下帏帽:“晚上别挂红灯笼了,直接别挂灯笼了吧。”

非非欠身应承:“是,妾身晓得了。”

穿戴整齐后,我和否否从后门出去,慢悠悠的徒步朝城北的小吃街走去。

-

正月里的风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幸好街上已无积雪,我也不用担心靴子会被雪水浸湿。

路上随处可见在挂灯笼的人,还有一些小贩已经提前在摆摊,为晚上的灯会提前做准备了,各大商户也推出节日特别优惠活动,总之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那些灿烂的笑容,着实有些扎眼。

路上偶尔有些人,看到带着帏帽的我,会忍不住多留意我几眼,倒是否否,他们看一眼,就会自动忽视掉,不会再去看他第二眼。

否否和明叔一样存在感极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练的功法独特的原因。

一路走去城北的小吃街,顺利的找到了那个面摊,虽然还未到酉时,但面摊已经有几个客人了。

面摊老板是个老妇人,连个帮手都没,苍老的手双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小心翼翼的送到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妇女面前。

妇女客气道:“谢谢啊,能再给我们个空碗吗?我分点面给孩子吃。”

“行的呢,你等下,我去给你拿。”老妇人又去竹篮子里拿出一个干净的碗,送给妇女。

妇女连声谢谢,高兴的接了碗,分了一小半汤面给孩子。

这场景真是太温馨了,这让我一会怎么下手砸面摊啊……

“六小姐,我们现在就在这个面摊等着吗?”

我回头看了眼否否,再看向那口冒着热气的面汤锅:“我有些饿了,先吃碗面吧。”

我说着径直走向面摊,自己找了个空位,和否否一起坐下。

老妇人赶忙走过来:“你俩要吃什么?”

“两碗鸡腿面。”我说着又竖起食指和中指:“再加两个卤鸡蛋,面汤不加葱。”

“好的,两位等下,很快就好。”老妇人应了声就去煮面。

否否虽然坐了下来,但却依旧不动声色的警惕着周边。

我安抚的拍了拍否否的手臂:“否否,别紧张,好好吃面。”

“六小姐,”否否低声道:“万一面里有毒?”

“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我不甚在意的从筷笼里抽出一双筷子,递给否否:“你带手帕了吧?帮我擦擦筷子。”

“是。”

否否接了筷子,掏出手帕,仔细的擦拭出两双筷子和两把汤匙。

不一会,面好了。

我和否否一人一碗鸡腿面加一颗卤蛋,开始吃了起来,还真别说,这家老太太的做面手艺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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