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疑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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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
“是的,确实是狼人家族的异能。”查理逸点点头,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大人,在这七个人里,没有狼人家族的人。”
拜一想起刚才推测的四男一女,不禁皱眉,露出沉思之色。
这个女孩会不会是狼阳?根据脚印推测出来的女性身高和体重,确实和狼阳的身形吻合。
“整个案件,参与其中的人,只有狼阳属于狼人家族,在得知这个结果之后,我立刻派人去皇都学院询问了,那天请假出来的狼人学生只有她一人。”
拜一回想查理逸曾经问过狼阳,当天是否见过灯温,而狼阳当时的答案是,她一直都在家族里过为母亲过生日,不曾外出。
“这和她交代的有出入……”
“去,再把人带过来。”
“是,我现在过去。”
查理逸躬身,抬首突然想起来什么,他看了看时间,低语道:“大人,按皇法第三部分审讯篇,未成年人审讯三天之后必须放行,再过半个小时,七个学生审讯的三天期限就到了。”
拜一手里捏着那份报告,心不在焉的捻搓纸角:“等那边最后一次审讯结束之后就放人,至于涉事的三个学生,让他们在家等着,不得离开皇都。”
“好。”
入夜
敲门声响起,得到允许,秦德推门进来,他来到艾以身边,恭敬的说道:“大人,马车准备好了。”
艾以情绪不高,听见秦德说话,也只是点头嗯了一声,他一整天都蹙起的眉眼告诉所有人,今天,他心情很不佳。
秦德站在一旁,安静等待,紫色瞳仁幽深睿智,面容虽沧桑,留下时间的痕迹,但是眼神有神沉稳,眉宇之间不掩一股子精气神。
回想昨夜,艾以大人突然回来,让他措不及防,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人不仅带来了满身的凉意和湿气,还有一丝丝绵延的菊花香。
正值六七月,是皇都夏菊开放的时间,秦德猜测艾以是去了墓园,应该去看了初文少爷。
回来之后,艾以大人详细询问了有关小少爷的所有事情。
纵使疲惫,他也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先去二楼看了小少爷。
艾以大人带小少爷去看了日出,这他知道的,只是不知为何,二人外出回来的时候,他隐隐感受到不对劲,小少爷眼里多了几丝意味不明的惨淡。
“初令这两年,有交往的朋友吗?”
艾以出声打断了秦德的思绪,听见艾以的突然发问,他迅速回过神。
秦德开始仔细回想,初令每天除了正常的上班和下班,就是陪初文,后来初文彻底走后,初令熬夜加班的时间就多了。
或许是因为初令的性格不易近人,别说这两年,包括之前,秦德都不知道初令身边有什么朋友。
他低头回答道:“没有,小少爷不喜社交,经常是一个人。”
艾以眼神暗了下去,抬眼从镜子里望向秦德:“一个人……他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
“小少爷性子孤僻,加上,初家比较特殊,所以……”
说着,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人:“但,拜一大人经常去医所找小少爷,二人关系应该不错。”
孤僻,特殊,一样的词,艾以眼眸的光微微黯淡,沉重的感情凝结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
今天是初令生日,而在家里却不见一个精美包装的生日礼物和一丝庆生的氛围,平淡如常,似乎,连秦德都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初令也没有提,甚至不在意,冰冷的人,最让人心疼的便是他没有一丝的温度。
初家和反叛者之间的仇恨或许是富家子弟不愿与初令交好的原因之一,所有人都知道反叛者在找初家的最后一个人,谁也不想和一个随时处于危险,可能被人暗杀的人在一起。
初令性子孤傲冷淡,不会主动向别人示好,一个人惯了,或许是因为长大之后的他渴望有人陪伴,才在强烈的孤独之下萌发了不该有的想法。
艾以重重叹气,心里反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管控初令的行为太多,过分干涉了初令的人生。
“还有多长时间?”
“距离皇都宴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走吧。”
艾以收回满腹的思绪,忽视心口的异样,迈步往外走去,四肢修长有力,量身定做的礼服贴合身形,精心打理的发丝稍微遮挡额头,儒雅高贵。
上马车之前,一想到要和初令待在同一个狭小空间里,艾以内心一直酝酿着烦躁的风暴,他故作镇静,不知如何面对,他还没有想清楚怎么拒绝才能减小对初令的伤害。
艾以希望,初令只是好奇,并不认真。
“初令少爷说,他有些事要办,一会儿与您在皇宫汇合。”
“嗯。”艾以心生疑惑,但松了一口气,他需要时间。
艾以不知道初令去干什么,他第一反应是叫来隐卫,要在第一时间知道初令的动向,刚准备开口,又觉得不妥。
初令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更何况,今天对初令而言是个特殊的日子,他说不定会选择和其他人一起度过。
一种别扭异样的感觉挥之不散,以往自然而然的关心和平常的照顾都让艾以担心,担心这些会拖着他推开初令离开的脚步。
思虑再三,艾以心想算了,眼下他没有时间去细想别的,他还要去接里莎女爵。
马车关门之后,艾以漫不经心,心里在无奈叹气。
终究是没忍住,秦德看起来确实像不知道初令生日的样子。
艾以朝外面的人吩咐道:“今天是初令的生日,为他准备一个生日蛋糕。”
“啊?是。”
秦德微微一怔,一阵慌神,他全然不知今天是小少爷的生日,见艾以已经放下帘子,马车启程,他弯腰道:“您一路平安。”
警堡
颗颗剔透的糖块在铁盒里彼此碰撞,晃荡不停。
一粒一粒撞击铁皮,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初令无聊的玩着手里的糖盒,静静的等着。
他避开撒下来的皎洁月光,全身都藏于走廊的暗处,借着夜晚的保护色把自己隐藏的很好。
廊窗边的帘子很好的隐没了他的身形,炯炯有神的浅色瞳仁不断闪烁,幽幽金光,像蓄力潜伏的狮子,等待他想要的猎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扑杀出来。
噶蹦一声,初令收敛气息,直接咬碎了口中刚刚送进去的一小块糖块,浅色的瞳仁一眨不眨的望着黑暗里翻墙进来的人,不发一言。
警猎长办公室的门在黑暗中被人悄悄打开,轻微的开门声消失在寂静的走廊上,感受不到任何声响和属于人的气息。
黑影来到办公桌前,小心翼翼的翻找什么。
他没有开灯,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想看清楚大大小小的文件,有目的性的浏览和筛选每一张文件的关键字。
桌子上的文件翻找无果,他低头打开第一个抽屉,在看见熟悉的人名之后,立刻拿出来翻开,再三确定下,是他想要的。
他连忙往后翻,准备看结果,啪的一声,原本因为昏暗而模糊不清的文件赫然清晰的印入眼帘。
强烈的白光照射下,回神之后的他才感受到另外一个人的气息,警惕抬头,入眼是房间的全部摆设,头顶上的灯已经被人打开。
入门开关处,站了一个人。
“开灯,更清楚。”初令悠悠开口,把手从开关上放下来,盯着他等了许久的人,“灯尼斯。”
棕色的蓬松短卷发下,一双犀利的眼睛在听见来人准确报出自己姓名的那一刻,迸发出强烈的杀意和警惕。
二人相视而立,灯尼斯上下打量初令一眼,白金色的长发,酷似国爵夫人的长相,所有特征都与他印象里的一个人一一对应。
“啊~是初家的小少爷。”灯尼斯反应过来,粗鄙一笑,转瞬即逝。
他拿着文件,慢悠悠的绕过办公桌,毫不畏惧的直视发现他的人,没有一丝偷东西被人抓住的紧张和羞愤。
初令向前一步,背手,关上身后的门,一气呵成,直白的问道:“对你妹妹的死很好奇?”
听见他提到灯温,灯尼斯焦黄憔悴的脸阴沉下去,眼神透出狠厉和不甘。
他粗糙的手指捏皱手里的报告,另一只向后撑着桌面的手背上,因为愤怒青筋暴起。
妹妹的死讯他不能接受,更不敢相信是自杀。
半晌,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说给初令听,用笃定的语气否认道:“她不可能自杀。”
初令淡漠的观察灯尼斯的一举一动,回想起那天和拜一吃饭时,一路尾随他们的人趁机拿走了在马车里的尸检报告,道:“医所的报告很清楚,不是吗?”
原来,他早就被人发现了,灯尼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他抬眼看他,无所谓的笑了一笑。
灯尼斯站直身体,气场上来,声线低沉嘶哑:“你,让我意外。”
初令没有回话,他蓄满力量的肌肉紧绷,等着灯尼斯的下一个动作。
今天晚上,他绝不能让灯尼斯离开这里,初令私底下找了他两年,全然无功,没有任何线索,现在让他碰上,断没有放人离开的道理。
灯尼斯继续道:“意外……你为什么还可以安稳的站在这里与我讲话。”
说罢,灯尼斯诡异的笑着,目光如炬,他直起自己的虎腰熊身,慢慢踱步来到初令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眼神如冷箭一般扫视初令的全身。
他感受到初令体内的药灵很平静,很安和。
意外在于,大祭司种植在他体内的灰花血藤明明应该会在长时间的生长下不断吞噬药灵,来达到侵占容器神识,夺取容器肉身的目的,可是眼下,却与容器体内的药灵结合相融,互相扶持包容。
“看来,你是喂养了它。”得到结果之后,灯尼斯站立在初令面前,与他直直对视。
初令周身的寒意加重,不屑的扯动嘴角:“很抱歉,你们的实验失败了。”
“不。”灯尼斯摇摇头,放在背后的五指呈鹰爪张开,“远不止这些。”
说罢,他掌心凝聚出一团毒气,快如闪电般的直直攻向初令的心口处,语气张狂,笑意横生:“让我看看,它有多听你的话!”
初令眼眸淡漠,露出警觉,早有防备,可他并没有选择闪躲。
在灯尼斯的毒气触碰身体的那一刻,他马上作出反应,抬手用力抓住灯尼斯的手臂。
白色的药息缠绕指尖,药灵如洪水来袭,受召唤而出,瞬间包围二人。
毒气消散,两个人在房间里打了起来,灯尼斯是从死人堆里混出来的,他的拳力掌力和打架功夫在魁梧身体的加持下招招可以毙命。
只是,眼前的人一次又一次带给他惊喜。
初令下手果断,出拳利索流畅,抬腿丝毫不拖泥带水,动作行云流水,反应灵敏,快速的逐一闪过灯尼斯的所有攻击。
单论力气,他们不相上下,强大药灵的支持下,灯尼斯的毒气根本无法近身。
几番下来,灯尼斯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他们赤手空拳的搏斗,即使脸上挂彩也分毫不让。
灯尼斯用粗壮结实的小臂重击初令的脖子,同时,腿下用力,狠狠绊住他。
初令稳站不动,曲臂抵在灯尼斯的喉结,他们扭打在一起,短时间里都无法挣脱开,这是力量的僵持。
不知道过了多久,灯尼斯额头上的汗液顺着脸颊滴下,他开始明显感受到力量的流失。
倘若这时猛然停下来放松,打架的肌肉便会加速酸痛,他想寻找一个突破口打破僵持,但是初令这边依旧不愿意放松任何力道,持续加力。
白绿色的药灵逐渐变得雾白浓厚,和灯尼斯周身的黑色毒气形成强烈的对比和视觉冲击。
药灵汇集一处,慢慢包围灯尼斯的整个手掌。
“药灵分解?”
灯尼斯眼神眯起,深棕色的眸子晦涩不明,目露诧异,无法掩饰自己的不可置信,他周身散发黑压压的毒气,从源头开始,正在被药灵一点点的吞噬分解掉。
药师们是治愈者和庇护者的身份,普通药师的药灵只能对异能不作为,没什么杀害力和特殊性。
面前的青年可以打破固定的特性,轻松分解掉毒气和毒血,难道真的是灰花血藤的原因?
借他分神,初令把他整个人拎起来,猛的一抛,砸向一旁的墙壁上。
大力的冲击仿佛让屋顶震了震,灯尼斯的动作没有停顿,他瞧了一眼旁边宽大沉重的办公桌,抬腿一踢。
木腿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吱呀一声,打磨光滑的桌角狠狠冲向了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