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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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蛟人部落一片黑暗，唯独某间院落，一盏灯火明亮。
窗纸上，映着一人一蛟人的影子。
老蛟人从一件贝壳里取出一块大小如核桃的天地精元，推到李平身前。
“一块大小，如这般。”
天地精元李平只是瞧了一眼，倒是那贝壳，他很是好奇。
饮江贝，妖类们使用，类似储物袋的东西。
“可以。”
李平不好再计较，一旦逼急老蛟人，双方都讨不了好。
答应下，李平算了算。
之前他捕获四百三十二条银灵鱼。
其中普通银灵鱼有四百零八条，二十条金鳞过半的银灵鱼，还有四条金灵鱼。
“那么，我可以换六百零八块天地精元。”
“可以。”
二人互换，第一笔交易成功。
有第一笔成功交易，双方皆在心中松了口气。
老蛟人能不再受制于蛟龙宫的资源限制，有望突破下一层次。
李平不再怕老蛟人撕破脸皮，鱼死网破，还得了此行目标，天地精元。
沉默一会，李平开口道：
“银灵鱼不能繁殖，不知老先生可否有长远打算？”
“你有金灵鱼？！”
老蛟人又惊又喜，他本以为李平只是撞了小运，遇到一小群散落的银灵鱼。
却没想到，还有金灵鱼。
有金灵鱼，代表李平至少遇见过有极大规模的银灵鱼群。
“当然有，只是不知老先生，能拿出什么价格。”
“要知道，这可是个源源不断的摇钱树！”
李平的诱人语气，老蛟人心脏跳动数下。
金灵鱼对于人族来说，算是重要，是炼制某种增寿丹的材料之一。
但对蛟人等妄想化蛟的异族，金灵鱼比之增寿丹的诱惑大上太多。
有能繁殖的金灵鱼在，只要有耐心，迟早会有蛟龙血脉。
或许并不一定化蛟龙，但至少希望大大增加！
一旦成功化蛟，修为，实力，地位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仅是寻常蛟龙，寿命是人族十倍有余。
蛟人寿命较长，有两百，但也有五倍之多。
老蛟人心神恍惚，一时间，心中有些不切实际的虚幻感。
良久，老蛟人平静下来。
“金灵鱼，贵客应该不知晓如何豢养。”
“死与活，并无差别。”
“一对金灵鱼，一百天地精元！”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老蛟人精通‘还钱’二字。
一百块天地精元，亏老蛟人敢提，还脸不红耳不赤心不跳。
“三千块天地精元！不二价！”李平报了个数字。
“你怎么不去抢！”
老蛟人破口大骂，李平不示弱，反口呛之。
“你怎么不去抢？”
二人争得面红耳赤，只差大打出手。
老蛟人说不过前世经‘唇枪舌战’洗礼的李平，哑口无言。
气急之下，口吐一珠，幽幽寒气，席卷地面。
木梁吱呀声下，地面，墙壁，屋顶，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狰狞的冰锥，刺穿屋内装饰。
“哼！”
李平不甘示弱，立夏剑出袖，一剑插于桌面。
轰！
火焰张牙舞爪，如火蛇一般窜起。
火浪覆灭冰层，连寒冰化作的雾气都不放过，全部吞于火中。
火浪中，一头火焰蛟龙，探出上半身，位于李平身后，蛟瞳漠然，凝视老蛟人。
屋内，一半火，一半冰，争锋相对。
“哈哈哈，贵客何必动气，是我唐突！”
“赔罪赔罪！”
老蛟人吞下妖丹，忌惮看向火焰蛟龙，尴尬笑道。
李平神念一动，火焰蛟龙消散，火海倒流，尽归立夏剑中。
但李平没有收回立夏剑，依旧立在桌上，不时闪过一丝火光。
“三千块天地精元！”
“外加金灵鱼豢养之法。”
李平乘胜追击，老蛟人既然认了下风，不敲一笔，实在可惜。
为防老蛟人气愤，李平补充一句，“豢养法子，只会由我一人用，不贩卖金灵鱼，更不会将豢养之法交予他人。”
老蛟人听此，咬牙答应下来。
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随后，老蛟人告知李平关于金灵鱼的豢养之法。
金灵鱼豢养之法，倒是简单。
金灵鱼对水质，温度之类并无要求，海里能生长，河里也能，池子里一样能。
总之，有水就能活。
不过金灵鱼喂食方面，极为麻烦。
或者说，养活简单，养好不简单。
春夏秋冬，进食四种食物。
且只有按照此四种食物，依照顺序喂养，金灵鱼才会繁衍生息。
错乱顺序，倒不会死亡，但不会繁衍。
四种食物分别为九色草，珊瑚虫，北冰蓝蚊，龙鲨肉。
春季喂养九色草，夏季喂养珊瑚虫，秋季喂养北冰蓝蚊，冬季喂养龙鲨肉。
前两者很好找，虽是灵物，但算不得珍贵。
北冰蓝蚊，要难一些。
因为此物生活地界偏远，贩卖者稀少。
不过只要肯找，并非无法购买。
龙鲨肉，极为难得。
龙鲨最低是筑基妖兽，高者乃是金丹妖兽，甚至有人曾见到过元婴境龙鲨王。
能成长至元婴期的种族，都不好惹。
“贵客，是否愿以灵石，购买一些天地精元。”
“不了。”
李平拒绝。
此行迷失无垠海，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繁星群岛。
灵石能节约一块，是一块。
孰轻孰重，李平心中透彻。
还有一对金灵鱼，李平不打算换作天地精元。
因为他也想尝试豢养金灵鱼，好为未来做打算。
豢养金灵鱼，是一棵源源不断的灵石摇钱树。
至于承诺不外传不贩卖，李平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
就算想起。
“哦，还有这回事？”
大抵是这态度。
李平心中闪过种种念头，问道：“老先生，能否指一条明路？”
说完这话，李平做好被宰一笔的准备。
谁料老蛟人答非所问，“方才一水一火，灭得好啊！”
李平轻笑，算是知晓老蛟人的打算。
双首婴兽，一首善水，一首善火。
“我知道了。”
老蛟人要是无所求，李平反倒怕他指一条通往死亡的路。
李平拿出地图，铺在桌上。
地图上，印着繁星群岛万千修士一点点探索的道路。
有详细地图，极为安全的海域，是海外散修口中的内海。
海外散修与海族争夺的海域，是无垠海外海。
地图上，一片蓝色，没有任何标识的海域，是无垠海深处。
此时，李平正处于无垠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