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化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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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蝉起身凑近赵澈，小声开口。
“昨晚出了点事，我们发现阿五的眼睛和手变了颜色，而且整个人行为怪异，就像是……某种动物。”
赵澈好看的杏眼半眯，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好一会儿才突然神色一凛。
“是不是像鸟一样？”
“你怎么知道？！”
赵澈看了眼周围，见人来人往的，便示意玉蝉换个地方说话。玉蝉领着赵澈和浅羽星熠三人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又嘱咐手下不要让靳九笑的人靠近帐篷后，才走了进去。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赵澈仰起头，看着篷顶，轻声开口。
“昨晚阿妩是在你这里吧。”
“你怎么知道？”
赵澈指了指上面
“如果是刚才那个帐篷，阿妩是看不见月光的。”
众人对视了一眼，没想到浅羽星熠的猜测竟然是对的。赵澈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紧不慢的喝了起来。
“我知道的不多，但我接触过这类病人。你也是知道的，找我治病的大多是去不了正规医院的人，所以总能见着些奇形怪状的病人。”
赵澈放下水杯，开始回忆起了几年前的那个病人。
三年前，那一夜大雨滂沱，赵澈刚做完了一台取子弹的手术，眼见着外面的狂风吹得诊所大门摇摇欲坠，赵澈只能拽了件上个病人留在走廊的雨衣披上，准备把卷帘门放下挡一挡风，可刚开了门，赵澈那单薄的身子骨险些被吹了回去。
赵澈紧搂住雨衣，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拿过门口的钩子，费力拽着门帘。
“啪！”
一只手狠狠拍在了下落的卷帘门上，引得赵澈手上的动作一顿，开口叫骂。
“哪个不长眼的？没看见都拉门休息了吗！”
对方像是没听到赵澈的声音似的，继续抬起卷帘门，赵澈也上了脾气，钩子朝地上一戳，就准备撸袖子开撕。
可卷帘门被彻底拉开的那一刻，赵澈就彻底愣住了。
来人穿着黑色的雨衣，帽檐压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长着胡茬的下巴，被风掀起的雨衣下别着把木仓，男人手里拖着个麻袋，瞧着形状怕是里面放了个人。
赵澈这人医术不错，可论起打架的能耐倒是没多少，眼见着对方带了木仓，自己也知道认怂，侧过身放他进来。
“把门关好。”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赵澈翻了个白眼，十分不情愿的拿起钩子把卷帘门合上。门关好后，诊所内的温度都明显上升了一些，赵澈脱下雨衣嫌弃的扔到角落里。
“有什么病？”
“我没病。”
赵澈杏眼圆瞪，掐着腰看向男人。
“没病？没病你跑我这儿闹事啊？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拿了个木仓我就怕了你，老子我也是黑白两道通吃的，惹毛了我，有你好果子！”
男人倒也不生气，只是拽着麻袋一角向上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有病的是他。”
赵澈一瞧见那东西，瞬间来了兴趣，围着那被五花大绑的东西转了几圈。
“嚯~真是活久见啊，这玩意是鸟人吧？”
地上的东西，长着一张人脸，可怒睁的眼睛却是黄澄澄的，鲜红的嘴巴微微有些变形，有些像没进化好的鸟嘴，双脚没穿鞋子，尖利的指甲内勾，像是鸟爪子一般，浑身长满了暗褐色带着白斑的羽毛。
赵澈蹲在鸟人身边，仔细的打量着，还伸手拿出手机想来个拍照留念，却被男人一把抢过手机。
“不许拍照！”
赵澈翻了个白眼，拧着腰站了起来。
“我这儿治不了，出门右拐直走，有个连锁宠物医院，禽类应该能治。”
说完一把夺回手机，拢了下白大褂便要上楼。
“咔哒。”
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赵澈扭过头，就发现木仓口抵在了他的腰间。
“治他。”
赵澈磨了磨牙，猛地甩头，大波浪的长发直接扇在了男人的脸上。
“我说你这人有病吧！我都说了，我治不了！这玩意儿压根就不能算人了，当然要送到兽医院了啊。”
“我不想跟你废话，你治不好他，我就让你变得跟他一样。”
赵澈冷哼一声，单手掐腰，手指对着男人勾了勾。
“来，你赶紧来，说不定你把我变成这样，我还真能治了呢。”
倒也不怪赵澈说话阴阳怪气，实在是这病人的症状太奇怪了，要说是多毛症吧，人家那长的是毛发，这人长的那可是羽毛啊，翻开毛底下还能掐出羽管呢，要说是虹膜异色吧，你架不住他那嘴都快变成喙了。
见男人一言不发，就那么怔怔的看着自己，赵澈无奈叹了口气，医者仁心嘛，说到底还是不能见死不救。
“诶呀，算了算了。把他弄过来，我先给他拍个片子。”
不得不说，赵澈这个黑诊所里东西还真是齐全，连ct扫描仪都有。折腾了好一会儿后，赵澈终于坐在了诊疗室里，一脸生无可恋的盯着电脑。
“目前来看，他的身体构造都开始出现变化了，但具体的病变原因，或者说是变异原因，还需要进行活检，这时间可就长了。”
“对了，他这变异之前有接触过什么吗？”
男人看了眼在角落里挣扎的人。
“他去了趟沙漠，我找到他的时候，亲眼看着他在月光下从一个人，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他在这之前还经历了什么，你就不知道了呗？”
男人点了点头，略带期许的看向赵澈。
“那他……还能治好吗？”
“可行性不大，一方面不知道诱因，另一方面他这病变是由内而外的，就好像基因重组成了另一个物种，当然了，也不排除是毒素影响，但目前检验结果还没有查出什么有价值的。”
赵澈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脸上带了一丝悲悯。
“说真的，他现在骨骼已经严重变形，再加上从皮肉里长出的羽毛，他应该……很痛苦。”
男人点点头似乎是下定了某些决心，下一瞬间，便拿出腰间的木仓，上膛扣扳机，一气呵成，等赵澈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被男人打死了。
“我艹！你疯了啊！”
赵澈猛地跳了起来，下意识的拉开和男人的距离，男人却收好木仓，蹲下身抱住那人。
“既然治不好，那不如死了痛快，省着他遭罪。”
“不！你……”
赵澈被对方的奇葩脑回路惊的，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能深吸了口气，调整心态。
“大哥，你这杀人啊，你就不怕他爸妈因为儿子失踪报警？然后找到你？”
男人抱起那人，缓缓开口。
“我就是。”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