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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再抉择暮欢惨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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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牢房潮湿难闻,地上有老鼠吱吱着从脚上爬过去。好在暮欢耐不住饿,硬把那窝头给咽下去了,不然被老鼠咬一口,暮欢今天就得饿着了。

望月山——千闻阁

连日的劳累,朝远的身形消瘦了许多,他颓然坐在椅子上,无计可施。突然又愤恨起来“我这十几年的经营到底算什么,暮欢啊暮欢,若当时没有把你带回来,也不必遭此大劫了吧。”

“阁主,门外有暗器射在千闻阁的牌匾上。”

朝远惊慌,怕这次带来的是暮欢的死讯。朝远惊慌地走到门外,双手颤抖,接过解下来的信件。

这次随信送来的是一截染血的头发,发丝浸泡在暗红的血迹里,拿出来时血迹已经发粘。这信是用暮欢头上的双尖簪剑送进来的,簪剑牢牢穿过牌匾,拔也拔不下来。

朝远揭开手中的信,上面朱笔写着“阁主考虑的如何?”

晴空万里,朝远的心却是阴霾遍布,朝远攥紧信纸,“你不仁别怪我无义。”

朝远行至书桌前,提笔书信一封,匆匆装进信封里,叫来当日宅院里的老人,密令即刻送进皇宫。

朝远忧心忡忡,叹道:“现在就看你的造化了,欢儿。”

暮欢在牢狱里苦苦坚持着,他知道千闻阁和京都有关系,根本不可能投靠其他势力,大概明天就轮到自己的死期了吧。

石宝这时已经醒了,暮欢看他清醒了许多,遂问道:“石宝,你昨天在外面看到了什么”

石宝上了药,好了一点,强撑着说起自己昨天看到的东西:“牢房一侧,是向上的阶梯,但是有转角,看不到出去的门,牢房里面一扇窗,一扇门都没有。”

暮欢的双尖簪剑被拿走了,什么也做不了,听见石宝的描述,更加无能为力。

若是无影在就好了,无影缩骨功十分厉害,这个栏杆根本拦不住他。暮欢十分想念无影,但他现在还在京都大狱。

牢房里没有声音,没有光,判断不出过去了多久。好像又没有多久,“哒、哒、哒”的声音响起,石宝一听见这声音,就吓得缩成一团,暮欢苦笑“放心吧,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红女那张艳丽的脸出现在眼前时,暮欢还是得感叹:“这女人还真是该死的长的很美。”

教众按下机关,暮欢的牢房门第一次打开,红女腿长手长,双手及膝,信手一抓,暮欢就被拖了出去。

红女凑近暮欢,第一次不是俯视着她。

一双手骨节分明,纤长有力,搭在暮欢的下巴上,又缓缓移向脖子。

暮欢见状微笑起来:“教主打算亲自送我一程吗?”

红女不语,突然笑得癫狂,眼泪都流了出来,笑着说:“你的父亲也放弃你了,再一次放弃你了,果然,废物不配活在世上。”

红女掐着暮欢的脖子,一路将她拽到刑架旁。对待暮欢,红女显得很是激动,锁链一圈一圈的缠绕上去,像捆起一只幼小的蝴蝶。

暮欢突然抬头,笑眼弯弯,不怕死的挑衅着:“怎么,你这么激动,你的父亲也抛弃你了,难怪你成了个疯子。”

红女的笑声戛然而止,却并未生气,她看着暮欢,像看着一只可怜虫。

石宝身上的事,今天同样发生在暮欢的身上。

红女一甩长鞭,破空声猎猎作响,比之教众要强上很多。铁鞭甩在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一鞭过后,下一鞭就落在了暮欢的身上,只一鞭就已经皮开肉绽,随后就是细细密密的灼痛,红女提着鞭柄,鞭尾轻轻扫过,安抚着暮欢。

“女儿家爱娇,辣椒水冰水就不必了,昨日暮欢小姐说的菜我也很喜欢,今天就请你吃好不好。”

暮欢强撑着,牵起一抹笑:“那真是多谢教主赏赐。”

随后一鞭接着一鞭,破空声不断响起,鞭子扫过额头,扫过脸颊,扫过胸前,腰腹,腿足。

这妖女甩鞭全凭心情,有些伤口只是浅浅一层,剩下的大部分却都深可见骨,暮欢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只十几鞭下去,暮欢就成了一个血人,眼睛被血糊的睁不开。

两人眼前都被血色侵染,红女越来越疯狂,嘴里不住喊着“废物,废物,废物——”眼中却泪珠滚落,短线珍珠一般,和着血色滴落在地上。

暮欢奄奄一息,轻吐一句“你真是个疯子。”

红女心道:没错,我就是个疯子。

鞭子不停挥动,溅出的血四处飞散,墙上,红女的衣裙上,到处都是。

暮欢苦苦忍耐着,好几次想要咬舌自尽,可红女的鞭柄总会在牙齿咬合时伸入嘴里,一口银牙在鞭柄留下深深地印记。

后来暮欢失去了意识,瘫在刑架上像是死了一样。

石宝在暮欢被拖出去时,就背过身子紧紧捂着耳朵,好像这样就能回到自己的家,在祖母的怀里,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后来石宝没有听见惨叫声,才小心翼翼看向刑架,转过头,却看见血淋淋的暮欢。石宝僵在原地看着,发不出声音也无法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短,或许很长,红女停下了鞭子。

暮欢终于被解了下来,扔进了牢房。

红女抱起暮欢,像从前在铸剑山庄那样为她擦拭身体,上好药,轻柔的放进牢房。

石宝不懂这女人在想什么,只是明白了:“原来这就是魔教。”

暮欢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后来又发起了热,迷迷糊糊间叫着父亲,师兄。梦里,她还在千闻阁,帮父兄处理这后院的事务,照顾着父兄的起居,小小的她坐在秋千上,问父亲:“我还,活着吗?”

过了许久,暮欢平静了下来,气息却微弱到几乎没有。石宝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如果暮欢死了,他也会死在这里。

石宝哆哆嗦嗦叫着暮欢的名字,说着自己从前的生活,说着所有漫无边际的话,像在唱一场独角戏。

红女早就走了,空荡荡的牢房只有石宝一个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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