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单身狗,你不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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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屋外忽然卷起一阵狂风,吹得门口的树枝发出“嘎嘎”的怪叫,吹得木门“砰砰”作响仿佛有人敲门。
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刮擦声。
两人浑身一颤,嫌弃地拿走了捂住对方嘴的手,前者人讲究地用丝绢擦手,后者随意地往身上抹了抹;同时大胆地把头探出屏风外一瞧。
门外有个黑影,从门缝中插入一块薄薄的铁片,正试图撬开门闩!
两人内心祈祷: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但事与愿违,过了一会,“啪”的一声,门闩落地。
这声音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静谧,也像一把利剑悬在两人头上。
根据宗内习惯,如果有发生意外,逝者遗物会放在闲置空屋三年,以便让其家人领取。
柳岩岩自杀案已结案,除了关键物证,其他东西都放在这个屋子里。
除了想要查明真相的人,还有谁会来?
要么是深夜有人来缅怀,要么就是真凶盗取什么物证!
她平日在宗门内是个小透明,独来独往,存在感不强,所以很快地排除前者。
答案只有一个——那人是真凶!
方才两人认出彼此的时候,目光充满着怀疑和仇视——因为他们原本怀疑对方是真凶。
现在莫名冒出第三者,情况就变得令人难以捉摸了。
他们默契地缩回屏风内,身体紧贴墙壁,生怕惊扰门外的不速之客。
“嘎啦——”
木门慢慢地被推开,一股寒风涌入屋内,冲散了些封尘许久的霉味。
接着门又自动关上,同时掉落在地面的门闩陡然消失,下一秒又插在了门上。
明明听到了门闩咔嚓的声音,明明可以感到有人潜入屋内,但透过屏风却看不到人影!
屏风后的一男一女寒毛耸立,开始发抖。
难道是鬼?!
其中女子尤其胆小,抖得太厉害,还不小心踢到了脚下的金属笔筒。
“哐啷”的清脆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十分突兀,好像一声惊雷。
一股视线立即锁住了屏风,他们呼吸都艰难了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两人的脖子。
“吱吱吱……”
这时一只老鼠从他们脚下窜出,跑到了屏风外。
“哦,原来是一只小老鼠。”
屋内响起了一道清润的嗓音,如早春溪涧,清澈温柔。
没事了。
两人肩膀陡然一松,然后有点困惑:那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
不过,下一秒,两人呼吸再次停滞。
“两位道友,晚上不好好在屋里修习,跑到这做什么?”
那严厉的质问中带着一丝笑意,两人莫名心虚。
……
马凌语、郑开两人在阮云萱面前低着头,像是犯错被班主任当场抓到的两只心虚小学鸡。
阮云萱撤下了隐身盾牌,双臂抱胸,表情严肃。
她先发制人,质问两人:“说说你们来这的理由。”
此时两人只想自证清白,完全忘了阮云萱夜间潜入此地也很可疑。
“我,我心中还是有愧。想要亲自查清原委,如果真的和我有关,我自会请罪;如果真凶另有他人,我也绝不饶恕。”
语毕,马凌语狠狠地剜了对方一眼。
根据她收集的线索,郑开有段时间尾随柳岩岩,像个变态男,嫌疑极大!
“我,我非常肯定,柳岩岩没有理由自杀!她的精神失常也来的莫名其妙,说不定是有人暗下黑手!”
郑开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贼喊捉贼,你这个凶手今夜是来销毁物证吧?!
“哼,你这个喜欢跟踪别人的变态男,柳岩岩说不定就是被你吓死的!”
马凌语反唇相讥。
“你,你懂什么!我是在暗中保护她,她也知道,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的……”
郑开面红耳赤,不知该怎么解释他和柳岩岩之间只差捅破一张纸的情谊。
“情趣。”
阮云萱查了一嘴,还嫌弃地看了马凌语一眼:单身狗,你不懂爱!
马凌语胸口莫名中了一箭,十分委屈:你也不是没相好吗,凭什么嘲笑我。
阮云萱一脸高深莫测:在下不才,博览群书。虽然没吃过猪肉,但看过猪跑。
“对,对,情趣!我明明约了她一起过八月初十五的拜月节,想要挑明心意,她也答应了。谁知那天她却放我鸽子,跑去自杀,太奇怪了!”
郑开一口气说完了这些。
马凌语瞠目结舌,阮云萱眉头轻挑。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从粉红色变成了红烧大虾的赤红色,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哼,你还说你没嫌疑,现在你嫌疑更大了!”
“你,你胡说!”
“好了,别吵了。想要引起巡逻司的注意吗?”
阮云萱一声低斥,两人立即乖乖闭嘴。
“根据我的判断,两位不论何种理由,都是真心想查明柳岩岩自杀的真相。请相信我的判断,暂时放下对彼此的意见,通力合作,快速找到真相。”
她的声音理智,极度平静,两人的心境也跟着平和了起来。
他们想了一下,轻轻地点头。
“现在,我们先共享一下彼此的信息,过会翻找物证更效率。郑开,你先。”
“从哪里开始说起?”
“你对柳岩岩的印象,她自杀蹊跷的几点及证据,刚刚说过的话就不要重复了。”
“岩岩,性格内向,不爱与人来往。我也是在做杂役的时候和她认识的。她从小失去双亲,在舅舅家长大;舅母不喜,寄人篱下,从小艰苦,入了抱朴宗后日子才好了许多。”
郑开的讲述充满着怜惜,“岩岩心志坚毅,虽然天赋一般,但励志深耕丹修之途,遇到挫折从不气馁。从前那么难她都熬过来了,现在条件好了许多,所以我一点也不相信她会因为小小的学业压力精神崩溃,投井自杀。”
马凌语点头:这与她查到的信息基本一致。
阮云萱沉思不语,在手札上记录下三个关键词:孤苦、内敛、坚毅。
“我在执法堂做过杂役。听里面的熟人说,当时调查案件的衙役开始也怀疑事情有蹊跷。因为岩岩选择在自己洞府附近跳井,有点不合常理。”
“第一,每年都有个别弟子因为种种原因选择轻生,但大家都会选择抱朴岛的海角悬崖那处跳海。”
“第二,岩岩洞府里也有一口井,为什么不选择在洞府里自尽呢?”
郑开打开一张羊皮地图,指着相应的地点进行说明,两处地方都被画上了朱红的圆圈。
“但是所有证据都证明她是自杀,找不到他人下手的痕迹。加上她也曾在众人面前忽然发疯,骂过自己是‘废物’,后续洞府里发现了她烧掉药材、打碎丹炉的痕迹。所以最后判定岩岩是因修炼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失常,投井自杀。”
听到“废物”二字,马凌语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之前也骂过柳岩岩废物,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过错?
阮云萱问:“她发疯的时候在哪里,你在场吗?”
“在场。我记得是八月初十二那天,我们和平常一样在专属的隔间各自炼丹。但那天岩岩炸炉子的次数特别多,我在她隔壁听到动静,想敲门关心。
谁知里面却出现了摔炉子的声音,我担心出事、拼命敲门,她也不理。后来还是管事师兄打开了炼丹室的门……”
郑开皱起眉头,那天的场景他难以忘记:
柳岩岩就像疯子一样,披头散发,一边大声骂着自己“废物”,一边用力踩着地上的药材和摔碎的炉子碎片,脚底都隐隐现出了血迹。
他见状,赶紧上前和其他人一起制止她,管事师兄也给她喂了一颗清心丸。
过后,她冷静了下来,哭诉自己最近压力太大了。
于是师尊安抚她,还给她放几天假,谁知没几天就出事了。
“……对了,有一点很奇怪。她发疯的那天,从头到尾都对我很冷淡,看我的眼神像陌生人一样。我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目前就知道这些。”
阮云萱往手札上又添了几笔:“井,发疯,陌生人”。
“好的,马凌语,轮到你了,一样的,重复的地方不要说。”
阮云萱的目光投向马凌语。
马凌语说:“我就补充一点:她自杀前一个月经常去象湖山,经常见一个人。”
她偷偷瞟了郑开一眼,坏心思地没说后半句话:“是男是女就不清楚了。”
不出意外,郑开的脸变绿了:她之前说要去那里采药的,难道!?
有人更好的人,所以后来才不理自己?!
在他无比沮丧时,阮云萱体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是女子也说不定。”
这时,郑开脸色才缓过来:她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不能胡乱猜测。
阮云萱思忖:柳岩岩经常见的人估计就是第二个回溯片段中的“神秘女子”了。
象湖山,有湖,还有一座长得像大象的山。
她问了袁展荷才知道个那地方,特意去那里查探过,不过没发现什么异常。
阮云萱:“最后到我补充了。这是宗门近十年来,发生在宗门内的弟子意外失踪或死亡公告汇总,包含时间、地点。你们看看。”
她展示了自己手札的记录,两人看的一头雾水。
“我怀疑,柳岩岩的确不是自杀,”阮云萱眸色一沉,朗声道,”而且她不是凶手杀的第一人!”
此言一出,对面两人均是惊掉了下巴。
难道是连环杀手案?可是他们看那个记录也看不出什么。
“你们看,从三年前开始,在每年的拜月节八月十五日这天,都有一名弟子出事。”
阮云萱手指轻点。
这时两人才发现那两条记录已经标上了浅黄色:的确,三年之前,八月十五这天从来没人出事过。
“第一名是琴修,失踪,第二名是符修,意外摔死,第三名就是柳岩岩,投井自杀。表面看起来,只是日子凑巧,这样联想有点牵强。”
“不过,这三人之间有个奇怪的共性:都是女子,都是拥有独立洞府的内门弟子,都是喜欢独来独往,存在感小。
而且三人发生意外的地点都在这个区域!”
阮云萱在郑开的羊皮地图上圈了一个区域——很巧的是,那个地方距离坤临道尊洞府都不远呢。
“胆大假设一下,幕后凶手每年八月中旬,因为某个特殊原因都需要杀一人;但他不希望引起宗门注意,所以选定性格孤僻的弟子下手,并制造成意外。”
马凌语很快地跟上思路,不可思议地低声说:
“三年前,不是客座师尊加盟的时间吗?难道凶手是那三位中的一人?他们都是化神期,如果要做把戏骗过执法堂也完全有这个能力。”
郑开全身也僵硬了:天啊,如果幕后真凶是分神期大佬,他们那里搞过的对方?!
但一下秒,他又握紧拳头,指节发白: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要为岩岩讨回公道!
阮云萱赞许地点头:“是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武断就认为是他们。也有可能是魔修夺舍俯身在弟子身上做坏事或者是其他我们没想到的可能。”
两人一听,放松了下来:“对,也有可能是这样。”
“总之,能瞒过执法堂的人物肯定很厉害,我们需要低调地查这个事,不要对其他人泄露秘密……”
阮云萱有意误导他俩,避免他们由于过分恐惧在坤临神尊面前漏了马脚,被灭口就惨了。
而且,虽然她初步认定凶手有很大可能是坤临道尊,但也存在很多矛盾之处:
比如在第一个回溯片段中,堂堂分神期的大佬想要让一个弱女子晕倒,手段多的是,何必亲自拿石头砸?
为什么偏偏选的都是女子,难道走的是色诱路线?
为什么偏偏选在自己洞府附近下手,不怕惹人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