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正轨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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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我的计划在脑海里因为这个洞口而延伸铺展,组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逃跑路线。
这里的山坡走下去后不是正道,而是小道。那个在洗衣房里会唱歌的女仆曾说过,那里是她姑妈的家,她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住着什么暗藏的黑大衣。
我会从她姑妈家门口经过,然后往右走。
负责厨房工作的某只小鱼女仆不止一次在厨房里畅谈,白露里治奥的围墙修缮有问题,她的侄女好几次只是在墙边玩,一个转眼就跑到了围墙之外。
往右走靠围墙,我想大概走几步我能找到洞走到白露里治奥之外。
这座建造在山腰的城镇外围是一条狭窄的山路,极其危险,但安了护栏。
我尽可能会更小心,就算我在深渊之上扶着护栏行走。
那群黑大衣们就算半数住在白露里治奥又怎么样,我在外围他们根本看不到我。
接着我用两个小时的时间走下山,山下有旅店,有餐厅,最重要的是,有租车行。
租一辆车很简单,开车对我来说更是如吃饭喝水般轻松。
我不会那么傻的跑去坐火车,因为太容易让原因追踪到我。
我会一路开车,从白露里治奥开到更大的城镇,然后继续开,直到开到这个国家边界我才会停止。
那一路的风景,那一路我有可能会经历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让我的头脑发热发烫。
我必须快一点,我弯腰走出了围墙,正准备往下跑,山下小小的一道车光,让我浑身僵硬。
只是普通的一辆小车,我自然不会那么在意。可问题是,那辆小车只是开始,小车之后有很多辆闪着两个光点的汽车。
原因开的是第二辆。她的车是红色的,就算在那么黑的夜晚,我都能看到那么鬼魅的红色。
她怎么会回来?今晚她不该在西西里和那个我一点都不关心的神父进行无聊透顶的宽恕游戏吗?
当第三辆车逼近时,我眯着眼睛看清了坐在后排,身材壮硕如虎,而眼睛被黑布蒙上的神父。
她怎么可以连神父都抢?
我忽然觉得,说不定未来有一天,我能有幸在这个庄园里,看到被掳来的上帝。
holy shit!
(八)
“小姐,可以叩门了。”黑衣人站在我边上提醒了我第三遍了。
我不是没有听到,他第一遍说的时候我就有听清。可我就是不想动,不想叩门,不想加入原因无聊的赎罪游戏。
还不够吗?上一次被那个白发苍苍的神父用圣水泼脸,还不够让我觉得羞辱吗?
还是说,她又想用我来做理由,烧教堂,杀神父。
原因不是没有那么做过,她简直得心应手。我甚至怀疑,在这一次的世界里,她早就在西西里那么为非作歹了。
“小姐,请——”
“我听到了。”我双手攥紧拳头,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一步之遥的自由。
黑大衣叹了口气,替我敲了门。
这就是个该死的游戏的一环。
叩门,然后神父开门,再然后呢?哦!真棒,慈祥的神父决定宽恕你的罪恶,但前提是你必须的先痛哭流涕,还要对着原因忏悔。
我是快被逼疯了。但我还不至于疯到能安然接受这种事。
果然,那个神父开门了。不过,他未免也太壮了吧。
远远在墙洞里看的时候,只是觉得他个头比较大,但也在常理之中,毕竟很多教堂的神父所穿的袍子,都不是修身的码,反而像斗篷一样宽大。
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他是穿了斗篷,显得很壮。
但现在,我看到了一件修身的到紧绷的神父长袍,以及一会万一真的要给我圣水驱邪,可能会物理意义上一巴掌把我驱死的手臂。
我诧异的看着他,是因为我被这个体格,和未来会发生的事所震惊到。
而他却也同样诧异的看着我,好像一个看到女儿暴瘦十斤,痛心疾首的老父亲。
太奇怪的眼神。我绝对不认识他,至少这张脸,没有出现过在我的记忆里。
可,可是——
我莫名的有一种想要安慰他的冲动,告诉他不要难过,告诉他不要伤心。
明明他看起来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
出逃计划被暂时搁置了,因为原因这几天一直在家。
她会经常跑到五楼,也就是那间房中教堂,然后待上半天,完全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不过,她每次出来都很愉悦。 像是身上的负担被清零,重担被移开。
我猜她一定是吐露了什么,而且还是真心的,罪恶的实话。
那会和我有关吗?会和像我的那个人有关吗?
我的怀疑和好奇纵容着我去探听,而被骗的愤怒则用另一种方式逼着我去讨伐。
在原因出门的周四,我走上了五楼。
叩门等开门时,我在脑子里想,冷静对峙,循循善诱。
但开门走进去的那一刻,无名的怒火却告诉我,这位神父比那位古道尔医生还要糟糕?
他明明都知道真相。看到了,听到了,知道了,我在经历着什么,我正在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和困境。
他比年迈的古道尔医生更加年轻,更加强壮,更加有底气去阻止原因。
那他为什么不愿意帮帮我?为什么要装作看不清,听不懂,然后袖手旁观。
我坐在神父的身边,好想严厉质问他:她都跟你说了什么!如果是罪大恶极的罪证,你凭什么宽恕她!
但他转过来看我那一刻,我滔滔不尽的怒火瞬间被冷水扑灭。
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歉意和痛苦。
有着那么威武身躯的一个人,我想不通怎么会有如此让人痛心的眼眸。
会有人能相信吗?只是看他的眼睛,我竟然觉得他是一个很易碎的人。就像一个外表坚实无比,但内在已经布满碎裂的瓷瓶。
那些坚韧的骨骼,那些强有力的肌肉,好像都不能保护他,扞卫他,那颗也许千疮百孔的心。
还是算了吧。与其说原谅他,倒不如说,我决定放过他了。
因为我不能,也做不到去指望一个比我都要脆弱的人,去代替我面对那么可怖的事情。
我比他坚强,我可以比他们更坚强。
我转过头不去看他,只看那个巨大的耶稣像,而他却好像一直在看着我。
坐了一会,我决定走时,他忽然和我说,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