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今晚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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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他立刻开始倒数。
沉重冰冷的枪械发出咯咯声，是她的手开始颤抖。
“二。”他加重手上力气，姜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三。”话音刚落，范辰麟夺下手枪，精准地对准了她的额头，“轮到我了。”
姜荔紧紧闭上眼，鼻子忘记怎么呼吸，只能张着嘴不停吸气呼吸。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不断闪烁的画面，就是安保经理被扔下悬崖的那一刻，耳边回旋着谢玉衍惊恐的尖叫。
她无处安放的双手吸铁石一般，拢到他手臂：“有话好好说。”
“是不是帮凶？”
“当然不是！”
姜荔睁开眼，看到他深渊般的一双眼眸，忽然心头翕动：“反正我在你手里总是一死，那我也和你玩个游戏。”
她沿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臂，摸到他握枪的手和扣着扳机的指尖：“我也数到三，你没有开枪，就再轮到我。”
范辰麟不置可否，听她数到三，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姜荔掰开他的虎口，双手握枪，起身对准他：“范先生，现在是发表临终感言的时间。”
他没有躲，只是别过脸，轻蔑一笑：“保险没开。”
“什么保险？”
他伸手摸了下枪身：“开了。”
“哦。”姜荔眨眨眼睛，仔细看了看有哪里不同，但实在看不出。
她重新摆好姿势，闭上眼像是在下很重的决心。
范辰麟等得不耐烦，叹口气：“没上膛。”
“什么？”她泄气，看他拿回去掰了一下又送回来。
姜荔双手紧紧握住枪，将枪口抬高，对准角落的大花瓶，闭上眼睛摁下扳机。
砰的一声响，花瓶没事，子弹打偏，嵌在了落地窗户的防弹玻璃上。
“呵。”范辰麟笑出声，起身圈过双臂，手把手教她换新弹匣。
姜荔的手仍旧在发抖，可能是惊魂未定，可能是手枪的后坐力也不容小觑，也可能与这个男人贴得太近……
她的脊背腰身都在与他亲密接触。
“手拿稳。”范辰麟把她手摆到正确位置，并且教她怎么瞄准花瓶，“屏住呼吸…”
姜荔屏住呼吸，专注地看着花瓶，某刻他压在她指尖上的手用力摁下去，花瓶顿时粉身碎骨。
她愣了一下，转身把枪扔到茶几上，跟抛烫手山芋似的：“呐，你刚才已经死了，我赢了。”
“是吗？那你真是厉害。”范辰麟不屑道，目光锐利，盯着她不容半分逃避。
姜荔知道他又要追问什么，举双手投降：“我说我说，我为什么离开星城。”
他重新坐回沙发：“说。”
“因为…啊，我手疼！”姜荔打算坐回去，但双手一碰到沙发，就痛得撕心裂肺，人一摔，倒在范辰麟的腿上。
他一动不动，拉起她的手揉捏起来：“只给你五分钟。”
“因为…”姜荔干脆调整好一个舒适的躺姿，“萧柏舟那么喜欢玉衍，我的出现只会影响他们两个，但是他又喜欢拿我当挡箭牌，我才不要一直夹在你们中间。”
“还有呢？”
“嗯？”
范辰麟耐心等她回答。
姜荔犹豫一会儿，悄悄讲：“其实，我一直都挺喜欢柏舟的。”
说起往事，她目光幽幽：“谁都不知道我喜欢他，可他是星城里数一数二的豪门贵公子，我呢？我什么都不是。”
“但是他父母希望你们结婚。”
“那又如何？自从玉衍来到萧家寄住，柏舟的目光就再也没有挪开过，他是真的喜欢玉衍，我看得出来。”
范辰麟冷哼一声，甩掉她的手：“没用的东西。”
“就你有用。”她爬起来捶他，但几下招式全被他挡开，还被他反手扣住，面门朝下扑在沙发里。
姜荔后踹几脚，范辰麟放开她的手，开始拿捏她踢来的脚腕。
拉拉扯扯间，姜荔扑腾不动，倒在原地睡着了。
佣人来叫醒她：“姜小姐，马上就是晚餐时间，您喜欢吃什么？厨房抓紧去准备。”
姜荔打着哈欠，揉揉眼睛：“随便。”
佣人退了，她清醒一点，发现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厚又宽大。
她小心凑近闻一闻，淡淡的香水味。
是范辰麟的外套，她看自己就一件背心，干脆穿上它，然后学着他的神情动作，沉身到沙发里抽雪茄。
“你在干什么？”范辰麟从大厅进来，眉头紧皱。
姜荔触电似的跳起身，挠挠脖子、抓抓耳朵：“反正我火车都晚点了，外面天又黑，下不了山，我找点事情做。”
“现在确实有事需要你来处理。”他拉起她穿过客厅，往二楼客房面前站好。
萧柏舟也在门口徘徊，满脸担心地向她求助：“姜荔，玉衍她把自己锁死在房间里，我什么办法都想了，但她就是不肯出来。”
估计是吓得不轻，姜荔试着敲门，但里面没有声音。
范辰麟想直接踹门进去，她一拳捶开他：“玉衍变成这样你有百分百责任！”
他退后一步，别过半张脸，将自己的神情隐藏近灯光照不到的黑暗里。
姜荔气呼呼地捏紧拳头，让他先别出现在走廊。
他果真默不作声地往走廊深处消失了。
范辰麟走了后，姜荔好说歹说，房门总算开了。
谢玉衍脸色苍白，真被吓出魂，躲在门后瑟瑟发抖：“他…他没有想杀我吧…”
“怎么会玉衍？范辰麟要杀我一百遍，都不会动你一下。”姜荔抱抱她，她终于松口气，腿一软滑坐到地板上。
接下去交给萧柏舟，姜荔关门出来，看到黑漆漆的二楼，忍不住往范辰麟消失的方向走去。
唯有一扇门后泄露出光亮，她扒开一条缝，发现是范辰麟的卧室，他正站在壁炉前出神地看着几个相框。
“咳咳。”姜荔站在门口假装咳嗽。
范辰麟总算收回神，长腿一迈到门口，一脸无情地就要把门关上。
她眼疾手快，双手抵门，力气不够大，就用肩膀顶住。
“别！关！”
范辰麟冷笑一声：“滚。”
“给！我！开！门！”她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往里冲。
但没想到他突然松手，侧身让开时，把猛扑进去的她拦腰抱起，脚踹上门，旋上锁，三步并成两步抱她挪到床边，甩娃娃似的甩进柔软的床铺里。
“叫你滚你不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他很生气，边说边解开皮带，抽出来对折在手里，啪一下，用力抽打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