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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江小枫闹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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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四点多钟,店里再次围了很多来进货的顾客,一个女人一边挑货一边说:“我听别人说你们家的货很好卖,我们离这儿很远,昨天晚上七八点就坐上卧铺车,在车上睡了一夜,刚下了车就找过来了。”

江小荷说:“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你放心,只要你们认可我们的产品,我就一定想办法帮你们赚到钱。”

陈卓星说:“大姐,你们离得这么远,把您的电话和信息留下来,以后可以不用这么辛苦来回跑,以后我会经常与您电话沟通,根据你们店的销货种类为您选择适合你们当地消费水平和穿衣习惯的货。”

女人听到这话,高兴地说:“哎呀!那就太好了,你们就是大品牌,服务这么周到,我最怕出来进货,进一次货两天时间就没了。店里还得托人照顾生意,很不方便!”

江小荷对着正在挑货的商户说:“不仅如此,从今天开始,我们承诺,凡是在我们店里进的货,如果当季销不完,可以原价退回。”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鼓起掌来:“太好了!如果能保证这一点,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是啊,来一趟不容易,我们多进点货!”

当天下午,快打烊时,江小荷正准备离开,见一个顾客走到了店门口,江小荷一边低头理货,一边说:“同志,需要什么货,随便看看!”

那人并不回答,而是喊了一声:“小荷!”

江小荷抬起头,看见一个人正站在她的对面,那人不是别人,是潘登!

潘登看上去没有上次见面时那么精神了,一年多未见,看上去多了那么一点点成熟。算算年龄,他已经28岁了。

江小荷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但问完这句话,她立即想到,一定是母亲告诉他的。

潘登语气缓和地说:“屠阿姨今天早上找到我,我才知道你的事。”他看着江小荷说:“好久不见了,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坐坐吧。”

江小荷本想拒绝,但潘登已经把话说出来了:“不谈别的,只谈你的事。”

潘登在街边叫了一辆黄色面的,车子载着他们到了一家豫菜馆。

潘登已经订好了二楼的包间,在包间坐下,他把菜单递给江小荷:“这家店最有名的就是黄河大鲤鱼,不过得看你喜欢什么菜。”

江小荷说:“你看着点吧,你喜欢就行。”

一会儿工夫,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江小荷说:“我们只有两个人,太浪费了!”

潘登笑着说:“这家饭店我经常来,菜不错,很有特色,做得也很精致。和别人在一起吃饭时,我总想着让你也尝尝这道菜,今天,算是你完成我一个心愿吧。”

江小荷听到这话,嗓子里突然有一团东西堵在那里,让她顿时感觉很难过。她把脸转向一边,生生地将这团已经堵在嗓子眼儿东西给咽了下去。

她想,如果这些话早一点说,他们不会像今天这样。她也有点恨自己,一年多了,怎么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还会掀起涟漪。

见江小荷没有任何答复,潘登说:“今天上午我已经打电话托朋友找了那家冷库店的老板,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上个月两万多的电费由他们出,而且他们保证以后不会再为难你。”

江小荷吃惊地看着潘登,他想起以前很多次遇到的事,他都是用拳头解决,到头来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可是,这次,他没有受一点伤,反倒轻松地解决了问题。

潘登继续说:“也很巧,这个朋友是我们下级单位的,正好认识那家冷库店的老板。其实冷库店老板只是他的一个小生意,Z市所有的冷库和冷鲜食品经营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做。不仅如此,他做的生意还涉及物流、对外贸易等,要不,我那位朋友怎么和他那么熟呢?”

江小荷边听潘登讲边点头,“这个老板不仅是和你的朋友熟吧,估计和省市很多领导的关系都很熟。我现在总算弄明白了,怪不得他们敢明目张胆地欺负人,原来是有背景有底气的。”

江小荷端起酒杯,“不过,言归正传,我得好好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再精明的商界精英也会被活活地逼死!所以,敬你一杯!”

潘登举起酒杯与江小荷碰了一下,笑着说:“小荷,你还是这么直率,一点没变。”

江小荷手里拿着酒,抬头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说:“通过这件事,我认为,有时候直率并不一定是好事,遇到事要学会示弱,也许迂回才能曲线救国。”

潘登点点头,“是,我也有深刻的感受。我上次在报纸上看到你登的香港梦兹女裤的消息,我不知道这个品牌,但是看到你的名字,我才知道你已经回Z市了,特别为你高兴!听屠阿姨说,你刚回Z市不久就把厂子从原来十几个人发展成为200多人的大厂,真是了不起!”

江小荷笑着说:“我妈那是在你面前故意夸我,厂子是有200多人,但那是郊区,地理位置挺偏的,而且厂房也是租人家的民房,消防什么都不过关,车间里很拥挤,工人们天天黑白两班倒。如果生意再扩大,完全不具备建标准化厂房的条件,我正为这事发愁呢。”

江小荷说着,对潘登说:“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吧?”

潘登说:“还行,我刚进来时还是个小科员,半年前当上了科长。”

江小荷惊喜地说:“不错嘛,潘登,你这半年一个级呀,照这样下去,不到十年,你就能到中央任职了,到那时我得伸长了脖子仰望着你呀!”

潘登说:“小荷,别人这样取笑我就算了,你也这样取笑我呀?”

江小荷说:“没有,只是为你高兴,你终于找到自己喜欢的赛道了。”说着,她端起酒杯,说:“潘登,希望我们俩都在各自的赛道上拼命奔跑,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坚持到底。在不久的将来,我们都能在自己的领域取得我们想要的成绩!让那些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让那些曾经让我们受过委屈的人仰视我们!”

潘登与江小荷的酒杯交叠在一起,他双目如火一般地凝视着她:“一定,小荷,我们都会有那一天的!”

那天晚上,潘登打车把江小荷送到了厂里,直到看见江小荷上了楼,潘登才转身离去。江小荷一路上都没有提罗婷的名字,潘登也没有问及江小荷是否还单身,他们都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对方在自己心中划破的还新鲜着的伤口。

江小荷刚上楼,就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她仔细分辨,还有母亲和妹妹的说话声。

她一阵惊喜,加紧了脚步。打开门帘,看见妹妹江小枫正从母亲怀里接过孩子。她还看见,小枫的脸上全是伤!有的地方还在往外渗血!

江小荷心里一紧,问:“小枫,你这是怎么了!?”

江小枫看到姐姐,泪水又出来了,她一边把儿子抱在怀里喂奶,一边流着眼泪说:“姐,我能离婚吗?”

屠瑞华一脸愤怒地说:“这个严琨,出手这么狠!还是个人吗?”说着,她掀起江小枫的衣服,“小荷,你过来看看!”江小荷看见,江小枫的后背上全是新旧交替的伤痕。

江小荷看着妹妹身上这些惊心动魄的伤痕,不敢想象妹妹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心里沉痛到了极点,泪水夺眶而出,她上前紧紧抓住江小枫说:“他为什么打你?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身上还有旧伤,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找我们?”

江小枫听到姐姐的问话,再次抽泣起来:“姐……我不敢跟你们说,当初是我瞎了眼,是我一意孤行地要嫁给他,为了他,为了生下他的孩子连大学都没有上完……姐,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我不想让你们看见我过着这样的生活,一直不敢告诉你们……”

江小荷抱住妹妹,说:“小枫,你是我们最亲的人,你受这么大委屈应该第一个告诉我,你犯再大的错也是我们江家的人!如果有一天他出手重了,把你打死了,我和妈这辈子都不会过安生……你知道吗!?”

江小荷泪流满面,屠瑞华早已泣不成声。江小荷擦掉眼泪,说:“你告诉我,因为什么事?他为什么这样对你?”

江小枫咬着嘴唇,用很低的声音说:“不因为什么,都是小事,第一次打我时是刚结婚第二天,因为我早上没有他妈起得早,没有去厨房做饭,他就把我踢在地上。第二次,我怀孩子都8个月了,因为忘了洗他的内裤,他说了几句,我说我肚子大弯不下腰,他就抽了我的耳光。那次我被打倒在地上,下身出了血,他才不敢再动我。后来是我坐月子时,因为吃不惯婆婆做的饭,她就把我的饭碗扔在地上,把我推倒在地上,碗碴刺破了我的胳膊。我那次就想回来找你们,可他威胁我说,如果我敢告诉你们,就到厂里来闹事。还有……”

“别说了!”江小荷感觉胸中那股怒气越聚越大,致使她已经无法承受。

只是江小荷的阻止并未停止江小枫的话语,她说:“他在商业街有两家店,但都因为聚众赌博被查封了,这次打我,是因为他挣不到钱,我也不会挣钱,他就嫌弃我,骂我和儿子都是张嘴货!还拿着东西往我身上砸……”

江小枫说这些时,语气平静,就像说别人的故事。可是一句句都深深地戳在了江小荷心里。

江小枫双眼呆滞,直到看到怀里的孩子在怀中慢慢熟睡,那片刚吃过奶的嘴唇发出满足的声音,她的眼中才再次恢复了光彩,她抬起头对江小荷说:“姐,我要离婚,说什么也不能再和他一起过了!我受够了!”

屠瑞华早已哭得老泪纵横:“小枫啊!你这是什么命啊!你从小听话,在三个孩子中,你是最乖的,也最不让妈操心。你这辈子唯一一次让我生气的就是你死心塌地地想嫁给严琨这个畜生,我拗不过你,明明是火坑,看着你往里跳!可是,到头来,伤的是你的身,扎的是我的心了呢!”

江小荷说:“妈,别哭了,这一切都会结束的。明天你把孩子留给妈,我带你回嵩阳县,我看着你们办离婚!”

夜里,江小荷她们刚睡下,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江小荷打开灯,朝楼下问:“谁呀?”

“姐,是我!”

江小荷心里一惊,“江安?!”

“不是,姐,我是严琨。”

江小荷一听到是严琨,顺手拿起走廊里的扫帚,狠狠朝下面扔下去,“你给我滚!你这个活阎王!”

楼下传来一阵乱叫。

这声音惊醒了屠瑞华,她从房里走出来,“小荷,这半夜三更的,谁呀?”

“妈,你别管了,你回去睡,一只老鼠!”

“妈,我是严琨,我给小枫赔不是来了,求她原谅我,求您老开开恩,让我要带小枫回去。都是我的错,我一时冲动,我该死!我现在后悔死了!”

江小荷朝楼下说:“你想死就去死吧,这里没有人原谅你!”

江小荷和严琨的对话惊醒了旁边的女工宿舍,宿舍里的灯已经亮了起来。屠瑞华说:“小荷,别说了!家丑不可外扬,让别人知道这事算怎么回事,让他上来!”

江小荷不可思议地看着屠瑞华,“妈,这个畜生把你女儿打成那样,你还让他上来,门都没有!”

“妈,您老要不让我上去,我就在这儿跪一夜。”

江小荷又朝楼下扔了一个脸盆,说:“有本事你就跪一夜!”

说完,她冲旁边的女工宿舍,说:“没事,一只老鼠,关灯早点睡吧!”

她拉着屠瑞华进了屋,锁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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