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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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泡好了，江小荷把茶注入三人面前的杯子里。
陆成年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边说：“陈佳，刚才你也看了，店面你还满意吧？你们公司主打的是通勤装，这个地段周围全是新建的高档写字楼，把这个旗舰店做起来，你们公司的品牌肯定大火！”
陈佳笑道：“我当然满意，陆总提供的地段我哪能不满意？只是，那个商贸城刚刚开发，现在入住率还很低，但租金可不便宜。如果不是陆总有意向在我们公司订购一批工装，那个地方，我还真不敢涉足。”
陆成年品了一口茶，说：“这么说，陈经理是有点勉为其难了？”
陈佳笑道：“生意吗？互惠互利，合作愉快。商贸城的租金你再给我让利10个点，同时我们把工装订做的合同也签了。”
陆成年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说：“陈佳，你有没有一点诚意啊？租金可是长期的事，我给你让利10个点，你们的工装也能给我让利10个点吗？再说了，这又不是我自己的房，我和你一样，上面还有人管着不是？”
陈佳言笑自若地说：“陆总，来，坐坐，急什么呀？我们的工装可是全广东最好的品牌，你到哪能找到品质这么好且设计最有国际潮流的服装啊？我们的服装也给你们的售楼小姐试穿了，效果怎么样？有目共睹吧？穿上这样的衣服，能把你们的房价拉高好几位数，这笔账，陆总这么精明应该会算吧？而且这个价格已经是最低了，我们田总要不是为了打开市场，借你们地产公司的名头，怎么舍得花这个成本。再说了，商贸城的租住，陆总您不也是看上我们公司的名气才让我们给开个头的吗？”
陆成年听了陈佳的话，转怒为笑。陈佳借机把头凑到陆成年耳边耳语一番，接着继续说：“这事做成了，不会亏待您！”
陆成年饮了一杯茶，对陈佳说：“陈佳，喝了半天，觉得最后这杯茶才最有味道。”
他站起身来对陈佳说：“陈佳，我今天才知道田敬楠为什么这么器重你，看来你陈佳广东服装界一姐的名号可不是白当的呀？你这么一心一意为田敬楠干事业，不会是想当老板娘吧？”
“去你的！”陈佳一边嬉笑着一边说：“陆总，我等你好消息啊，这两笔合同签成了，我们一起庆功！”
陆成年笑道：“好，一言为定！”说着，他转身看着江小荷说：“到时候让这位漂亮的江小姐也一定到场啊！”
送走陆成年，陈佳眉开眼笑地回到办公室，江小荷笑容可掬地说：“恭喜陈经理谈成两笔生意！”
陈佳一边转动着脖颈，一边笑着说：“你挺会说话的嘛！哎呀，从昨天一直忙到现在，累得腰酸脖子疼。”
江小荷走到陈佳身边，说：“陈经理，您辛苦了，您坐下来，我给您捶捶背。”陈佳坐在椅子上，江小荷站在她身后，小心地捶起来，与陈佳走得近了，她这才闻到，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悠远的香雪兰的香水味。
半个多月后，陈佳终于与陆成年成功签订了合同，江小荷发现，陈佳这天专门穿了一身红色的修身长摆连衣裙，嘴上吐着红艳艳的口红，看上去明艳动人，陈佳一出场，立即成为全场的焦点。
签合同时，江小荷全程站陈佳身旁，帮她拿合同，递笔。签完合同，陈佳特意对江小荷说：“晚上的庆功宴，你跟我一起去。”说完，她看了看江小荷说：“晚上别穿得这么正式，换件衣服。”
江小荷看看自己，因为今天要签约，她特意穿了一套西服和修身长裤。可是现在已经快下班了，已经来不及回去换衣服了。
陈佳一边看着江小荷，一边想了一会儿，说：“你跟我来！”
陈佳把江小荷带到办公室里间，这是陈佳的休息室，里面放着一张床和一个大衣柜。
柜子打开，江小荷看见里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衣服。
陈佳自豪地说：“怎么样？在服装公司工作，就是有这种福利，不仅公司设计的服装可以先试穿，还可以因为工作需要私人定制。”说着，陈佳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黑色的连衣裙，说：“这件衣服可是上过时装秀的，你身材这么好，穿上一定能出效果。”
江小荷迟疑地接过衣服，这才发现这是一件抹胸连衣裙，她可从未穿过这种暴露的裙子。
陈佳看出了江小荷的心思，说：“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和你一样，思想保守，但这件抹胸连衣裙最大的特点是能显出女人肩部的曲线，你快去试试！”
过了一会儿，江小荷穿上这件抹胸黑色连衣裙站在镜前，陈佳站在她身后，一边一脸惊叹地看着镜中的江小荷，一边拍手。
“哇呜！你真是一个天生的美人儿！”
江小荷看见，这条抹胸长裙将她的圆润的肩膀托起，天鹅颈，性感的锁骨，白皙的皮肤，让江小荷看上去像一只刚刚出水的黑天鹅。
江小荷对着镜子浅浅一笑，陈佳说：“就它了！”
晚上的宴会订在广东一家五星级酒店，豪华的房间，璀璨的灯光，光洁的高脚杯，晶莹剔透的餐具，再配上细腻委婉，带着异国风情的萨克斯音乐，使整个宴会看上去奢华而浪漫。
这是江小荷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她发现，除了上次在办公室见到的陆成年，主宾席上坐着广东着名房地产商蔡林达。
席宴上的饭菜精致而高级，很多江小荷第一次见到，有很多甚至叫不出名字。但她全程未动一下筷子，密切关注着陈佳和几位老板的需求，不时上前叙茶。
蔡林达对陈佳说：“你们田总可够忙的呀，这样的场合也见不到他的面。”
陈佳连忙笑着说：“蔡总，看您说的，我们田总再忙哪有您忙呀？他去香港参加一个订货会，时间早就安排好的，他今天还专门给我交代，要我好好招待好您。”说着她将一只大龙虾夹在了蔡总的盘子里。
蔡林达看着盘中的大龙虾，又看看陈佳，笑着说：“陈佳，你看这只大龙虾，红艳艳的，跟你身上的裙子一个颜色，看着好看又好吃！”
蔡林达的话立即引来众人哄堂大笑。陈佳脸庞的肌肉轻轻动了一下，但迅速又恢复了笑容，说：“蔡总真幽默！我们两家公司签约，这么喜庆的日子，这么隆重的场合一定要穿得喜庆些，这也符合我们的中国特色嘛。”
蔡林达端起酒杯，对陈佳说，“今天签约成功，我们两家以后就是长期合作伙伴了，我敬陈佳一杯。”说着蔡林达将红酒倒入陈佳的酒杯中，说：“干了！”
陈佳面露难色，但还是一饮而尽。随着她杯中的酒被喝光，引来众人一阵喝彩。
一杯酒下肚，陈佳的脸上已经浮上一层红润。刚放下酒杯，陆成年也走了过来，嬉笑道：“陈经理，你看你这是面如桃花呀，再喝一杯，看上去会更迷人。”
陈佳的身子已经开始发飘，“陆经理，你知道，……我不能喝酒，一喝脸就红，你就这么不怜香惜玉呀？”
陆成年笑着说：“我如果不怜香惜玉怎么能签成这个合同，今天你可是最大的受益者，来，这杯酒一定得干喽！”
正在这时，江小荷接过陈佳的酒杯，对陆成年说：“陆总，陈经理她喝红茶过敏，喝红酒也过敏，不能再喝了，这杯酒我替她喝了。”
陆成年早就看到江小荷了，只是没有机会与她说话，他笑着对江小荷说：“这不是‘早有蜻蜓立上头’的小荷吗？很好，不错！”
江小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由于喝得太快，红酒从江小荷的嘴角溢出来。
陆成年看到立马伸手去擦她嘴角的红酒，被江小荷伸手拦住，说：“陆总，这就不用你代劳了吧？”
陆成年尴尬地笑了一声，看着江小荷啧啧称叹道：“你们田总可真是有福呀，陈佳已经是服装界第一美女了，今天又来一位新秀。”他转头对蔡林达说：“蔡总，以后咱们公司有什么需要与服装公司合作的，一定要找嘉宁公司，一定要派我来谈，与这样又烈又艳的美女谈业务真是一种享受。”
宴席上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蔡林达公司的，几轮酒下来，江小荷已经顶不住了，偷偷跑到洗手间吐酒。
宴席结束，司机送陈佳和江小荷回家，在车上，陈佳问满脸通红的江小荷：“你没事吧？”
江小荷头昏脑涨，但依然回头说：“没事。”
陈佳说：“我知道那帮老色鬼不好对付，但你今天表现不错。”
她又问江小荷：“你住哪里？”
江小荷回答说：“我住在离公司不远的一间出租屋里。”
陈佳说：“那里条件很差吧？这样吧，你明天就到我家里来住，我的保姆回老家有事，这段时间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你搬到我家里来，我还能给传授些工作经验。”
江小荷听到这话，先是一惊，但很快点头说：“好的，谢谢陈经理。”
陈佳所住的是一套别墅，离公司有半个小时的行程。别墅外植被茂密，院子里还种了各种各样的花卉，屋里装修得金碧辉煌。
江小荷知道，陈佳也刚刚二十八九岁的年龄，工作也才四五年时间，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升为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副总经理，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买别墅开豪车，一定付出了比任何都多的努力，为公司做出了很多骄人的业绩。
这让江小荷开始重新认识这个在别人的口中独断专行，目中无人的女人。
陈佳的卧室在二楼，江小荷被安排住在一楼的保姆房。江小荷想，保姆就保姆，人在树下行，不能放低姿态，怎能摘到最饱满的果实。
从那以后，江小荷几乎24小时都围着陈佳转，上班时间处理陈佳交代的工作，下班要到市场买菜，做饭，照顾陈佳的生活起居。
这天晚上，江小荷从市场买回排骨，对正在看电视的陈佳说，“陈经理，我们今天做排骨荠菜汤吧。”
陈佳一边敷面膜一边点头。
炖上汤，江小荷拿起拖把到卧室里拖地，等她返回厨房时，发现锅里竟然多了几根小木棍，江小荷想，我是不是刚才没把芥菜择干净，也许是这几天太忙了，竟然这么大意。
江小荷拿起筷子，把锅里的小草棍一根根挑出来，扔进了垃圾桶，为了不让陈佳看到，她还拿张纸盖在那些小草棍上。
排骨汤终于炖好了，江小荷把汤盛进碗里，叫陈佳吃饭。
陈佳走到餐桌前，用勺子翻了翻碗里的汤，又去看锅里，一脸疑惑地问：“小荷，我刚才在锅放的冬虫夏青呢？怎么一根都没有了？”
“冬虫夏草？什么冬虫夏草？”江小荷听到陈佳的话，有些纳闷。但脑子里立即回想起刚刚从锅里挑出的小草棍，难道，那就是陈佳说的冬虫夏草？
江小荷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尴尬地指着垃圾桶说：“我以为是芥菜没有择干净，所以……”
陈佳跑到垃圾桶边，揭开上面那层纸，看到这些昂贵的冬虫夏草像垃圾一样被扔在里面。
“小荷，你……”
江小荷本为以为陈佳会痛骂她一顿，没想到，陈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不会连冬虫夏草都没见过吧？”
江小荷一脸窘态，一句话不吭地杵在那里。
陈佳笑得前仰后合：“我看你这几天辛苦，想犒劳一下你，结果……结果你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当垃圾扔了，江小荷啊江小荷！你真是个土包子……”
第二天早上上班的路上，陈佳一边笑一边对司机讲着江小荷的糗事，也惹得司机哈哈大笑起来，坐在一边的江小荷一边听着他们的嘲笑一边抠着手指。
江小荷以为陈佳已经讲够了，可到了公司，在会议室里她逢人就讲，逗得大家捧腹大笑，坐在一边的江小荷看着大家对她的嘲笑，不禁咬着嘴唇，心里无数次地想：你们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就都见过冬虫夏草吗？你们哪个不是从乡下来的？
她一边想一边气鼓鼓将手中的笔往桌子上磕。
正哈哈大笑的陈佳扭头看到江小荷的动作，忽然把脸冷下来，说：“江小荷，你在干什么？这点小事脸上就撑不住了？觉得丢面子是吧？你记住，穷人是不配有没有面子的，太把面子当回事就干不大事！”
江小荷把手从桌子上移下来，她抬头看着陈佳，这个面容姣好，精致干练的女人此刻像一个巨人一样高高地站在她的正前方，她紧紧攥着手中的笔，似乎再一用力要把这支笔折断。
江小荷想，也许陈佳说的没错，穷人是不配有面子的！想要干成事，就要丢弃虚无的面子。
江小荷始终没有忘记陈佳交代给她的那个重要的任务，商贸城旗舰店已经开始装修，江小荷把全部的精力用在了旗舰店的营销策划案上。
嘉宁公司的新品牌卡俫以定制男性商务装和女性通勤装为主，不仅走高端定制路线，还参与企业工装的设计与定做。弄清楚了这一点，江小荷就有了方向。
要想打开新品牌的销售局面，主要对象就是各企业的老板，尤其是服务行业，如：酒店、餐饮，航空航天，以及银行、医疗等公共服务行业，还有房地产，工厂等。如果这一品牌赢得了上层认可，那么工装将卡俫品牌就成功打开了市场。
江小荷从白灵那里找到一本黄页，这本书里拥有全国各地几十万家企业的信息。
她从中筛选出一百多家有工装制作需求，且有可能来参加开业庆典的广东省内企业，并将自己经过调研精心撰写的营销方案交给了陈佳。
陈佳看完江小荷的计划，点了点头，的确与前几位策划的什么抽奖、送礼物更具吸引力，何况江小荷制定的这个策划案是有远期规划的，如果她是某个企业的老板，她也想来参加这场开业庆典。
陈佳向江小荷投来赞许的目光。“没想到呀，江小荷，你这么有思路，说吧，需要公司怎么配合。”
江小荷胸有成竹地说：“首先，我需要设计师把各行各业的服装设计图片装订成一本宣传页。第二，在向公司介绍我们的活动时我需要一个助手；第三，活动当天，请新闻媒体专版报道，扩大影响。”
陈佳拿到江小荷的策划案，第一时间将策划案寄到了上海，嘉宁公司总经理田敬楠正在那里筹建分公司。
很快，陈佳接到了田敬楠的电话：“陈经理，这份策划案我看了，你做得不错呀，每一项都很有前瞻性，我完全同意，商贸城旗舰店开业营销的事就我就全权交给你了，你放手干，我在开业那天一定赶回去参加，等着你的好消息！”
陈佳放下电话，立即叫来江小荷，说：“我已经分析过了，这份策划案完全可行，我同意你提出的意见，你需要公司谁来配合你的工作？”
江小荷立即回答：“白灵。”
“白灵？”陈佳皱了下眉头，站起身来说：“你不提我差点忘了，她已经一个多月没上班了吧，请这么长时间假，公司可不养闲人，正准备辞退她呢！”
江小荷早已与白灵商定，她跳楼的事不能让公司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让人知道她怀孕的事，她想到这里，急忙说：“陈经理，白灵是出了事故，腿受伤了，前两天给她打电话，伤基本上已经好了，正准备回公司呢。”
陈佳说：“白灵又不是销售，是做文员的，平时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能行吗？”
江小荷笑着说：“我们前段时间一起去催账，如果没有白灵，我还真不一定能这么顺利，别看她外表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但实际上机智过人，如果我们配合，一定能完成任务！”
她不确定白灵的身体是否已经恢复，更不确定她的心理是否已经调节过来，只要陈佳答应白灵加入旗舰店的营销策划，让她重返工作岗位，她就有办法能让白灵从那滩沼泽里抽出身来。
从公司里出来，江小荷用公用电话拨通了白灵家的电话：“白灵，是你吗？”
白灵听到江小荷的声音，立即高兴地说：“是我，小荷。”
“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腿好点了吗？”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前两天走路还有点疼，现在已经不疼了，走路也很正常。”
“那就太好了！你能回来工作吗？商贸城旗舰店的营销策划案是我做的，接下来有很多的工作需要做，我已经给陈佳经理说过了，新的项目由我们两个一起完成。白灵，我需要你，公司也需要你。如果有你在我身边，我会觉得事半功倍，我们有一起，再难的事都能克服！”
江小荷听见听筒那边传来了几声微弱的抽泣声，“喂，白灵，你在听吗？”
“小荷，谢谢你，我回去，我明天就回去！”
白灵瘦了很多，但精神状态很好，眼神比以前多了几分坚毅。
她们站在出租房的楼顶上，望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珠江水面，开启了一场江小荷早就想开启的对话。
江小荷充满忐忑地问：“你，和曹刚，怎么样了？”
“我们准备结婚了！”白灵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淡定。
江小荷转身吃惊地看着白灵：“怎么会这样？你怎么甘心……”
“小荷，这件事已经定了，我的父母，他的父母已经开诚布公地谈了这件事，曹刚也给我道了歉，他以后不会再与那个人联系了，他已经回上海办理离职手续，准备回广东发展。而且，父母已经给我们定了结婚的日子，就在半年之后。”
“那你呢？你真的原谅他了吗？是父母的决定还是你放不下他，还爱他？”
白灵空洞地看着前方，“原谅？”她摇摇头，“我可能这辈子也无法原谅，也谈不上爱，自从我从楼上跳下来的那一刻，以前的白灵就已经死了！”
江小荷不敢相信地看着白灵：“既然你放下了，为什么还要与他结婚？”
“我只是不甘心。”白灵漠然地说。她转身面对江小荷：“小荷，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我说过，以前的白灵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一个全新的白灵，无论是从内心还是外表，我都不再是那个无关紧要，任人欺负的人了！接下来，我会全力以赴做好旗舰店开业的事，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事，我就会充满信心！”
为了筹备旗舰店的开业，嘉宁公司进入了紧张的备战阶段，一方面新店抓紧时间装修，备货，另一方面，江小荷和白灵穿着公司新做的服装，拿着宣传画册辗转奔波于各个企业之间。
在进入企业推销之前，江小荷在心中做了预想：这160家企业如果能有三分之一到场就已是胜算，而推销的过程比江小荷预想的还要顺利，嘉宁服装公司作为广东省十强服装企业，全国百家服装企业，积累了一定的社会影响力，很多人一听说嘉宁公司生产的其他两个品牌，就对这家公司产生了良好的印象。
江小荷乘势而上，立即提出如果出席公司旗舰店的开业典礼将会免费得到一套由知名设计师设计的价值上千元的高档商务套装，并有机会加入企业家联盟，仅这两项就有很多公司愿意加入。江小荷当场为企业家们量衣，白灵拿出图册，根据每个人不同的气质特点，为他们推荐适合他们的服装款式。
但并不是所有的推荐都顺风顺水，很多老板不在，等江小荷她们一离开，秘书就将图册扔进了垃圾桶。有的老板虽听了江小荷说的优惠力度，但对此毫不感兴趣。
江小荷和白灵就这样从早到晚坐着公交车穿梭在各个企业，一个个不停地打电话沟通，经常忙到凌晨，她们就躺在公司的沙发上过夜。
“小荷，你说我们最后能邀请来多少位企业家参加我们旗舰店的开业。”白灵问。
江小荷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一边打着哈吹一边回答：“如果有50个人参加就已经是满堂彩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们当中有几家能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与我们签约。如果签约率低，那开业典礼上参加的人越多，我们后面就赔得越惨。”
“啊？！”白灵瞪大了眼睛，“那我们忙乎个啥呀？”
“不要紧，能让他们来，就一定能想办法留住他们，你要知道，我们的杀手锏很多，要一个个地亮出来，直到把他们一个个收入囊中。”江小荷一想到这些计划，又有了精神。
“小荷，你怎么这么有经商头脑啊？这些想法我想都不敢想。这几天和你一起见了那么多大老板，我以前以为这些人都高不可攀，但现在觉得要对付这些本就精明的老板，还需要研究人的本性，白送到嘴边的肉，谁不想咬一口啊？小荷，你看透了人性，也在利用人性。”白灵一边看着空洞的天花板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