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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1岁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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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媳妇桂英来给你送肉啦?”

肖芳一大早去池塘浣洗衣服,看见江山媳妇像是拎了一块肉去了江婆婆家。中午家里没盐了去买袋盐,顺势聊了起来。

“可不是么,一大早来给我送肉,说江山这几天忙,顾不上来,过两天不忙了再来吃个饭。”江婆婆麻利地去柜台后给肖芳找盐边接话。

“你这侄子侄媳妇孝顺!”肖芳赞不绝口。

“这不是跟你这一样,江山小时候我养过,俺哥走的早,俺嫂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也不得了啊!”

老太太提起那段往事,也是感慨不已,旁人也只看到了侄子侄媳妇拎过来的肉,却不知道当年带着养一个孩子有多难。

只不过这个难,如今肖芳也能感同身受了。往年他们那一代的孩子都是随便养,别把自己弄死就是命大,什么都吃,也不像现在小孩还挑食儿。

“你这以后可不就也有个汤罐子了嘛!”江婆婆乐呵呵地调侃肖芳。

“哎!谁知道有没有这个心,俺这明儿也还是要送过去的!”肖芳笑笑一脸认真。

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但有一点可以确信,她从来不觉得因为自己养了这个孩子几年,孩子以后就一定会给她买肉吃,但只要王元去肯定是酒少不了。

虽然她总是喜欢见人就解释,孩子以后会送走,但至少目前她对这件事很坦然。

别说是个孩子了,就算小猫小狗,养那么久也有感情,真送走肯定没这么无所谓。

想到这,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莫名其妙地隐隐不安。

想着小于旸要醒了,肖芳付完钱便跟江婆婆道别离开了。

说到江婆婆,之前几次还多亏了她。

江婆婆之所以愿意帮她家的忙,除却她和江山的姑侄关系,以及江山、江柱和王元的交好,最重要的是王元每次都会去她家买烟。

王元作为一个抽烟多年的老烟民,他不是不知道外面烟的价格。

他清楚地知道江婆婆家的烟比别人贵八毛钱。他从来不多说废话,也只在江婆婆那买烟时会提到说给江山带,跟江山闲聊递烟说是在他姑那买的。

当然江婆婆也不会把王元在她那买烟的事跟肖芳抖出来。

江婆婆也知道肖芳是个暴脾气,万一跟王元吵说自己出卖的他,别说买烟的。估计见她都会低头绕着走。

所以不论怎么看,她都得不偿失索性倒不如假装不知道,对王元,自己钱也赚了,对肖芳,自己还有人情在。

江婆婆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做生意,自是有些小算盘在心里。如果王元不是买烟买得多,也不见得她会多配合江山的“情报传递”。

显然,王元和肖芳夫妻俩心知肚明。

王元私下里有随口跟肖芳提过她家烟贵的事实。肖芳虽然很生气,还直接埋怨王元乱花钱,后来也是在王元的一番分析下,她才没揪着这件事不放。

等晚上王元回来,肖芳吃饭席间把自己不舒服讲了出来,“我总觉得胸口闷闷的,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叹个气才舒服。”肖芳带些不好意思。

生怕王元说她矫情。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俩人之间有事也就都互相说说,几十年的习惯了。

“你那是干活累的!”王元没说她矫情,反而不以为然地给出了自己的分析。

他知道肖芳是个能干的女人,但很多时候有些不能理解。

比如农忙时节,她自己能废寝忘食地在田里从天还没亮干到天黑,比太阳都勤快。

不仅如此,她自己热爱算了,还把自己干活的这个标准套在王元身上。

王元只能硬着头皮上,干到筋疲力尽,有时候为了少干点,也有找过借口。要不就是说腰疼,要不就是肚子疼,再要不就是口渴了,内急。

每每,总是会被肖芳劈头盖脸地骂一顿,不管真假统统被认定为偷懒。

身为一个男人,王元也不会、也不愿意去承认,不然在肖芳面前总是会被冷言冷语地借机嘲讽。

王元以为自己安慰完了就完事了,却不曾想被肖芳揪住,就此又骂了他一顿,又从早出晚归没挣到钱开始揣测王元出去玩牌输钱。

王元向来好脾气,也不跟她计较,任凭她在那账都算不清地谩骂。骂完,肖芳噘着嘴巴生气样,不再讲话。

挨骂过后的王元内心一片宁静,仿佛尘封的院子,一阵风雨之后被扫得干净透底。跟肖芳比,他人似乎也更冷静些。

见肖芳在生气,他便刻意转移话题。

“早上我碰见桂英了,她来代销点你看到了吗?”

王元挑起话题,他也不知道肖芳有没有看到,只当是跟肖芳分享下所见所闻,这样也有利于肖芳情绪的散开。

“咋没看见!”很明显,肖芳还在气头上。

“碰到她,还提一兜子肉,看样子有个二斤。这侄子媳妇对大姑真有孝心。”王元一边笑着说一边盯着肖芳,看她的反应。

“那还不是因为她在江山小的时候养过他!”

肖芳不仅继续接话,情绪也稳定了许多。不过这些都在王元的意料之中,只不过他没想到肖芳竟然知道。

“你咋知道?”王元追问。

江婆婆也是在他们结婚之后才搬过来的,对于这些事肖芳应该是不知道。

见王元好奇劲在头上,肖芳开始跟他讲了起来。

“......早上江婆婆跟我说的,也难怪你妈说她是在俺们结婚之后才搬过来的,一直是在她自己娘家过。”

她还知道江婆婆是近亲结婚,所以娘儿俩都姓江。

王元点点头,笑笑转即开始开玩笑,“你这也行啊,以后这大侄女不上街买成兜子的肉往俺家给你送吗?”

肖芳没讲话,她不大愿意听王元的自吹自擂,甚至有时候还会故意调侃,这些行为往往都会令肖芳不爽。

王元这样惹事的最终下场就是再被骂一顿。

别人夫妻之间的相敬如宾,在王元和肖芳身上几乎看不见。口角之争也早已成为习惯,准确讲成为习惯的是肖芳和王元俩人,而尝试躲避的则是他们的小儿子阿瘦。

阿瘦其实是不愿意看见爸妈吵架的,每当他们吵起来的时候,阿瘦也自然是人微言轻,根本劝不住,有时候还会被伤及无辜,甚至成为“战争”激烈的导火索。

在“战火”里生存了这么些年,王元也算是总结出了一些经验来。虽然有些时候并不能及时休战,但也能让对方的攻击力逐渐淡去,强行保护了他作为男人最后一点尊严。

“我明早早点起来去接俺娘。”王元自告奋勇,这也是他的对策之一,先转移阵地,再做感情铺设,最后成功熄战。

肖芳了解到,王元本来明天要去拉的货,被提前一天安排了,只为了留时间去接丈母娘穆氏。

“明天不用起太早吧?”王元明知故问。

“日头上三竿再去接,才好?”肖芳见不惯他的废话连篇,没好气地直接继续怼。

王元摇摇头,喊着正在堂屋跟妹妹小于旸一起玩的阿瘦。

“你喊他做啥子?”肖芳一脸不耐烦。

“喊他给我盛碗饭!”王元好声好气地解释,却再次被肖芳骂了一顿。

至于骂的内容,多半是懒得要命。听见爸爸喊,阿瘦立即抱起妹妹就往堂屋冲。

当爸爸把碗递向他的时候他便明白了,随即将妹妹交到了王元手上,突然就听见了肖芳严厉呵斥,“别给他盛!”

阿瘦有些害怕地盯着已经变了脸色一副凶巴巴模样的妈妈肖芳,转头看见爸爸王元正抬头示意他赶紧盛。肖芳这一大喊,倒是把小于旸吓愣了,转头趴进王元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阿瘦趁机赶紧跑到厨房锅边盛饭,隐约听见了王元开始哄孩子。“没事!喊什么喊?”他倒是开始责怪起肖芳来。

见孩子哭得厉害,听着王元敲山震虎的狐假虎威,肖芳对此嗤之以鼻,整个就直接没搭理他。见他在哄孩子,肖芳起身走出了厨房,留下了爷仨,吃饭的吃饭,蹭饭的蹭饭,玩孩子的玩孩子。

问题解决了,她没注意吵架之前的情绪低沉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转眼立冬了。

等王元赶到肖家,天还蒙蒙亮。此时正好赶上丈母娘穆氏来开门。

“哎哟!他大哥咋来这么早?快进来,去锅门口烤烤!”袁氏习惯了将王元称呼为他大哥,不过是以肖安老小的身份去喊。

其实早上她一开门就看见个穿着军绿色长款大衣的人高个儿,还戴着帽子,只露了俩眼睛,这身包裹,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穆氏喊王元进厨房,暖和些。

“他们都还没起来吗?”王元问起了兄弟和弟媳以及那个二胎小家伙,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儿。

穆氏拿起饭勺,掀起玉米杆做的锅盖,往锅里扒拉了几下,“还没呢!每天都是睡到出大太阳,吃个饭还要喊,一小家才起。”按照她们那一代人的生活习惯,天还没亮就起床干活。

但穆氏说的也确实是实话,这也不算是在跟大女婿面前讲儿媳妇的坏话,顶多算是背后批评,毕竟她也不是个喜欢找茬的婆婆。

王元也不知道该怎么帮肖安找补,便听着丈母娘讲。他其实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婆婆和儿媳妇总是会出各种各样的矛盾,就像他不能理解,肖芳为何总是揪着他母亲袁氏不照顾他们孩子这件事每次跟他吵架时拿出来说一遍又一遍。

想到这些他都头疼,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反而是随着穆氏来到了锅炉口坐着一边帮忙填柴火,一边也烤着火暖和暖和。

刚坐下他才将脖子上临走被肖芳系了两道结的浅粉色围巾给解下来,烤着火倒也是舒服。

反而是穆氏一直没闲着,将姑爷招呼进厨房暖和后,急忙跑去堂屋拿了一包烟给王元,随后自己去了门路,拾起竖在墙角的大扫把开始扫,此时正在门口贪婪进食的鸡群陪着她。

临近冬天的落叶还稍微带些水分,需要风吹日晒久一些,才能将其收拾装进麻袋,日后用来烧锅炉时引火或者做些小菜用。

没一会儿,王元出来了,看见一大群鸡忙问,“娘,你家怎么还养那么多只鸡?”他也纯属是没话找话,本身他就是个不爱讲话的人,但是在丈母娘面前还是喜欢主动找话题。

“当时买就是说给霞(儿媳妇)做月子吃,这还少些,这都吃好几只了。”穆式边打扫庭院的落叶边接话茬。

只是王元不知道的是,穆氏早就准备了两只大公鸡,准备带他家去,一只用来给孩子过生日上贡用,一只给他们吃。不仅如此,她还是将屋里三分之二的鸡蛋头天晚上就已经用碎稻草打包好了。

“娘咱们要不走吧?”王元很是无聊,又见穆氏俨然已经忙完了早餐前所有的活儿,提议道。

“咱吃了早饭再走!等会我还要喂个猪。他们醒了我给他们交代下。”穆氏解释原由王元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吸着烟倒是在门口转了转。

后来见穆氏有些吃力地拎着大桶去喂后院的猪,王元立马起身上前帮助,一大桶猪料,让他一个身高一米七多的大男人来拎都觉得有些吃力,更何况眼下是个即将六十多岁身高不到一米六的老婆婆。

等王元拎着猪桶跟穆氏回屋时,才看见刚起床的肖安,一脸睡意未尽。红了的眼睛黑了眼眶,看见王元倒是赶紧打招呼,“俺王哥来这么早?妈,你昨晚买的烟拿给俺哥吸蛮?”

还没等穆氏回答,王元抢先,挥挥手上的烟,表示已经在吸了。

他知道肖安家里没人抽烟,刚抽的烟原来是丈母娘昨晚临时去买的,就因为知道自己来。王元本想着去看看二胎,但询问下知道弟媳还没起床,便也不方便进去看看小孩儿,只好作罢。

“小孩闹觉呗?”王元开始找话题。

刚打完哈欠的肖安接话,“恁说呢!一夜醒好几次,醒几次就哭几次,吃饱了才能睡会儿,你看她妈不还在睡着。”

小孩儿熬人,王元向来都是听人说的,以前有老大阿福和老二阿瘦,都是娘家人穆氏一直在身边照顾,自己倒也没有陪床,自然也对肖安所说的小孩闹觉大人睡不好的困扰有任何印象。

就连抱回家的小于旸,自己也是跟她们娘俩不在一个屋睡,自己倒也是每天睡眠充足,倒是肖芳有时候抱着孩子吃奶瓶,喂着喂着都能睡着,以前只听肖芳一个人说,如今见第二个人讲时他倒也是信了。

简单的早餐后,肖安送走了王元和母亲穆氏。

等他们俩到家的时候,阿瘦正在吃早饭喝稀饭。看见姥姥,阿瘦赶紧笑嘻嘻地迎上去喊姥姥。其实比起奶奶,阿瘦和阿福兄弟俩最喜欢的还是姥姥。

姥姥家舅舅还没孩子,就几个姨们家表兄弟几个,每次过暑假或者过年初二去姥姥家玩,她都会给表兄弟们公平公正地分东西吃,不偏袒任何一个,所以兄弟几个都很喜欢姥姥,阿瘦也不例外。

见姥姥来了,他立即跑上前接过姥姥手里的包,扶着姥姥进门。他的热情劲让王元调侃了句,“你姥姥没白疼你!”这倒是让穆氏很是开心。

“妈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就在王元他们到的前五分钟,她刚哄睡小家伙。看见王元从车兜里拿下来的鸡蛋、两只公鸡,两袋奶粉还有一些花生、苹果,这让肖芳很是惊讶。

明明是接妈妈来自己家,王元早上去接她都没带东西过去,反而是妈妈来却带了不少东西。

早上王元去就看到门口的鸡早就被丈母娘放出来了,但是却还是有心提前逮了两只准备带过来。奶粉自然是弟弟肖安买的,至于花生和苹果以及鸡蛋倒都是带来他们家给外孙吃。

看见阿瘦,穆氏便招呼阿瘦吃。倒是肖芳一把喊住阿瘦,先吃饭,马上就要去上学了。阿瘦没办法这才放下穆氏递过来的苹果,老老实实去吃了饭。

临走差点忘了,还是穆氏拿着跑出来喊住他,放他书包里,让带着去学校吃。送走阿瘦,穆氏这才去侧房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大孙女。

孩子长大了,虽然跟刚生下来一般不见胖,但整体眉目也开始立体起来,以前看不出长得像谁,现在睡着了倒是能看出小鼻子是像她爹的。

见大孙女还没醒,穆氏便也没再多逗留,再次转身去了厨房,找到坐在厨房陪肖芳聊天的王元,示意可以先把公鸡解决了,自己来烧水褪毛处理,早点弄完,中午按点准备仪式。

说到比起大孙女,穆氏清楚,自己的大女儿也没少受罪。孩子太小,现在也不像往年,生个孩子跟玩儿似的,生下来也没怎么精心照顾,现在孩子讲究太多了。

更何况这照顾的还不是自家孩子,照顾好必定费心,照顾的不好肯定也担心会被弟弟和弟媳讲。当初说让把孩子放他们家养,本身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不管什么时候,穆氏都替儿子感恩大女儿和大女婿的伸手相助。

听见丈母娘安排之后,王元二话没说就从厨房拿出了菜刀,将双脚被绳子绑着的大公鸡放血宰杀。见状,肖芳也是马不停蹄地赶紧吃完饭,等她刚放下碗筷,母亲穆氏就上来开始帮忙收拾碗筷。

“妈你放那我来洗!”她也是心疼自己的妈妈。知道弟媳在家坐月子的这段时间,她也是最辛苦的那一个,孩子的尿布介子都是她负责洗。晚上还陪床,照顾孩子夜里的吵闹。

如今来自己家了,一是长辈,二是客人,总归是不能让她再忙碌干活了。然而,这在穆氏看来,自己来就是能帮一把是一把,她理解大女儿的不容易。

但是还是抵不过大女儿的阻拦,“妈,你先坐会儿,等王元鸡处理好,你烧下开水,到时候把鸡烫一下,等会咱们一起拔鸡毛。”

听肖芳这么说,穆氏便也作罢,帮忙将桌上母子二人吃的碗筷收拾到灶台上后,便将刷碗的主场交给了肖芳,自己则拿起抹布清理餐桌。

“那小的一夜醒几次呢?”肖芳跟妈妈打听弟弟家老二的情况。她也知道如果不是坐月子,弟弟他们两口子也会来给小于旸过生日的,但出于找话题,肖芳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一夜三四次,有时候四五次都有!”说到这些的时候,穆氏倒也是风轻云淡,仿佛跟她无关。实际上她才是每夜都睡不好的人。好在是年纪大了,对睡眠的要求似乎也不像年轻人那么高。

作为一个从饥饿年代走过来的人,还生过六个孩子,眼下刷碗本就是生活日常,算不上苦和累。

她说的年轻人是指弟媳,只是肖芳没反应过来,她也只是心疼地看了眼满头白发的妈妈,但看见她还是那样能干又麻利时,心疼有但欣慰也有。

吃过苦的人有一点是容易共情的,就是在他们看来只要不是饿肚子,怎么样都能活下去,更何况吃点苦才是人生宝贵财富,甚至可以说是那个年代引以为豪的个人魅力,这种魅力穆氏有,肖芳也有。

没一会儿,王元拎着已经嗝屁的公鸡进了厨房,找到一个铁盆,直接把鸡丢了进去。接下来的程序就是烧一锅开水,将鸡泡在开水里。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轻松拔掉鸡毛,有利于做去鸡毛处理。

褪毛干净的鸡,也要把鸡爪上的一层厚皮褪掉,之后会在鸡肚子上开刀,从里面取出内脏,譬如鸡心、鸡肠、鸡郡子等,再把鸡过几遍清水洗干净。

洗干净完并不需要将鸡剁成几块,而是保持完整的状态,装在盆里上贡。

在农村,小孩过一周岁生日的时候都会感谢一位叫“老干妈”的神。她们在大人们看来是会陪伴孩子从出生到一岁的健康成长,用简单话讲就是协同照顾孩子,也保佑孩子少灾少难。

所以基本上上贡的鸡都是除却内脏都是一整个煮得差不多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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