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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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二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营造这种反转的气氛。而当他说出十六这个数字之后，无论夜月明峰还是松本由夜那一瞬间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他们，心动了。
“此话当真？”
夜月明峰作为夜月一族的宿老，其实知道不少高层的情况。他只是稍一盘算，便知道对方手上掌握的资源对现在的雷之国是怎样的助益。
“夜月长老不必怀疑，如果我们兄弟没有这份底气，也不会来登这个门。再说了，我们商会的收入情况也不算什么大秘密，你花点人力去查一查，相信也不会费什么劲。”
夜月明峰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当然会去查，只不过不会放在面上说罢了。
“如果是这个数量，确实是有了合作的基础，航线呢？”
关于这一点，之前松本由夜与兄弟二人已经有了足够的讨论，他当即拿出海图来做了一番解释。
“这点不难，”朔茂在亥二的暗示下非常自信开口道：“先随便运一船商品试试就好。”
夜月明峰点了点头，“如此，接下来我们来谈谈具体的条件吧，关于私人码头的事儿，
你们打算建多大规模的，先期投入是多少？”
亥二扮演的竹内让次收回了刚刚的那张农场经营数据的卷轴，轻笑道：“大人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为什么要花费代价去建私人码头？”
夜月明峰目光凌冽，盯着面前的二人来回扫视，可惜的是对方光棍得很，完全无视了他的威胁之意。
商人逐利，对方既然敢冒着背叛木叶的风险来做粮食走私的生意，当然图的也是高昂的利润。可没办法，现在是他们雷之国求着对方，但是等他们真正开始了这门生意，还能不能这么豪横可就两说了。
他强行按捺住自己的脾气，目光重新平静下来，最后还是轻飘飘开口：“这些都是条件，当然可以慢慢谈。”
“有一点要提前说清楚，”竹内让次就像根本没察觉到对方刚刚的威胁之意似的，淡然说道，“夜月大人呢是由松本由夜引荐的，出于对您的尊重，所以愿意透露这些实底。但是……您真能做得了主吗？”
“什么意思？”
“我听说，贵村现在的政权，可有点不稳那……”
死一般的沉寂，诡异的气氛逐渐弥漫开来，危险好似悄无声息降临。
松本由夜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明明已经暗地里向竹内兄弟点明了夜月明峰的身份，他们怎么敢……若是让夜月明峰迁怒于他……一想到这里，他就如坐针毡、度秒如年，可偏偏这样的氛围下，他也不敢随意插嘴。
时间慢慢流逝，终于夜月明峰先有了动静。他主动拿起茶壶，为其他三人都斟了杯茶，方才开口道：“两位这是从哪儿听说的谣言？”
朔茂早有腹稿，这时候回话也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我们是商人。商人不关心政治，也最关心政治。不关心的是过程，在乎的是结果。”
“消息的渠道您就别打听了。实话说了吧，我们兄弟二人此番前来也就是考察一下环境和条件，毕竟马上就要秋收了，这一大批粮食去处也是个大问题。本来想着先走走川之国的门路探探情况，但我们也没想到松本由夜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请到您这位夜月家族的实权人物。”
“原则上来说，我们山高路远的，也不了解你们内部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了，也不用知道。在你们雷之国政局稳定之前，我们没有向雷之国供应粮食的打算。没必要趟这趟浑水，等政局稳定下来，跟村子的话事人谈便是。”
这番话有理有据，关键的是避重就轻，不谈政治，只谈商事相关的风险。无论是谈话节奏还是内容，其实都是亥二精雕细琢过的，跟上辈子研究台本似的。
夜月明峰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以对方的角度来看，会这么想完全合情合理。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火之国已经领先了两年了，而在他看到新生儿的数据对比之后，无奈感和紧迫感油然而生。
如果再不想办法解决粮食这个问题，那他们与火之国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这也是为什么他一个鼎盛家族的实权长老肯屈尊降贵来到这边远地方亲自接见两个小国商人的原因。
对方是不急，秋收的粮食怎么着都能销了，只不过是利多利少的差别。但对于他们来说，可不就是简单的利益问题了。
“你们的顾虑呢我也明白了。我再多问一句，你们二位如何保证能够避开木叶的监管，输出这等数量的粮食？”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他们预设的问题中还真有这么一问，只不过朔茂拿不准，现在都已经摊牌，还有必要告诉对方吗？
在精神世界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朔茂这才开口：“原本呢这个事情是没必要再说的，只不过出于对您的尊重……”接着话头他指了指桌案上摊开的地图，那里是川之国南境靠近入海口的地方，“在这里，我们商会拥有一个硕大的清酒加工工厂。”
夜月明峰当下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清酒本来就需要大量消耗粮食，而竹内公辅所指的位置距离他们的私人码头很近。只要做得隐秘操作得当，谁知道最终运走的粮食还是清酒？
他不禁又瞥了眼对面端坐的两位，这兄弟俩是真的胆子大，原来早早就动了走私的心思，绝不是一朝一夕才决定下来的事情。而从他们的经历来看，敢在战争结束之前就押宝大规模投资的，当也有这份魄力。
“好，我相信两位的实力和诚意。既如此，两位不妨随我一起回云隐村，接下来有一场戏想要请两位看。不用多久，相信二位就会做出明智的决策，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合作者。”
“不可！”竹内让次第一时间表达了反对，“夜月长老，我们绝对不会插手贵国的政权问题，我们只是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