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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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二在丛林中待了两天，最后得出了结论：他“穷”。
两年的时间，他的实力已经突飞猛进。
武学上无论是“法”还是“术”都在稳步提升，特别是作为近战主要手段的八极拳，基础打得极为牢固。而且融入了内力、查克拉、查克拉穴道、封印术多种手段，让其变得愈发诡异难测。
忍术和封印术用了一些升级卷轴，补足了各种情况下的应对手段，弥补了之前的短板。朔茂的刀术他没有学，但是在瞬身术上的造诣越来越高，也开始涉猎查克拉压缩的学习。
天赋和称号的加持之下，他的体质和天赋也在逐渐加强。以他的年纪来看，正处于发展期，本身的两种能量也在快速增长，未来可期。
综合来看，现在自己的实力大概在特别上忍左右。两年半的时间，还是他故意压制成长、没有过分使用升级符箓的情况下，已经堪称少年天才，但也仅此而已了。
在大蛇丸和志村团藏面前，他毫无疑问是“穷”的。
如果硬要插手此事，亥二唯一的办法只有求助他人。
刨去他的“先知先觉”，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那两人。如果他求助朔茂，很大概率能得到老师的支持。
如果找不到实验室，他师徒二人会引起对方的戒备。如果找到了，就变成了正面对抗。
他真的可以为了正义，赌上自己和朔茂的家人吗？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亥二想了两天，没有。
再这么无止境地思考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开始赶路，缓缓而行，然后快步到飞奔。
很快，他来到了第六座丢失孩子的村庄外，却不敢再踏出一步，而是放出了怀中的麻雀。
此时临近傍晚，炊烟袅袅。
千田卫人从狩猎队伍中离开，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推开自家的柴扉，有些钝钝得不利索，他来回试了两次，发现柴门整个往右下方倾斜了一些。
走进屋中，妻子千田结名起身相迎，她上前给卫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与碎叶。
“脱下来吧，我给你掸掸。”
卫人顺着妻子的双手脱下衣服，却微微蹙眉。
“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
结名抱着卫人的外衣，双臂轻颤，张开了嘴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该说的该劝的早已说尽，再讲那些片汤话又有何用。
“我看柴门有些不利索，一会儿我修一修。”
背身为他取来冬衣的结名顿了顿，似乎想展露些笑容，却发现似乎已经忘了如何去笑。
“给你做饭吧，想吃点什么？”
“都行，趁这个功夫，我先看看门。”
结名走近灶台升上了火，明灭不定的光芒照在她脸庞上。噼啪声不绝于耳，她无意识一根一根添着细枝，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然站起，手忙脚乱往滚烫的铁锅中添水。
村中的饭食没什么讲究，简单、快捷、量大。中午焖好的剩饭放入烧滚的热水中，放点蔬菜，切点咸肉。等食材都煮熟了之后添点盐巴和葱碎，很快就煮得了。
一人一碗烫饭，两碟腌菜，两个人守着一盏昏黄油灯。
这个年代没什么娱乐，晚饭时光的烟火气之后，整座村子都安静了下来。有几名青壮在此时走出了家门，远远绕开了千田卫人的屋子，陆陆续续在村长家集合。
七个男人聚在厅堂，守着地坑烤火。村长抽了一袋子烟，又取出自家酿的粗劣米酒，给每人倒了小半碗。
“叔，大家都不愿意当这个恶人，那就我来说。”
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没有人去搭理这个首先发言的愣头青。
“千田叔已经不适合再待在狩猎队。他太冒进了，这次要不是我和叔看出不对劲来，护住了他两翼，可不是简简单单受个伤就能离开的。”
村长的面容隐在烟气后，眯起眼睛盯着跳动的火光。
千田卫人原本是村里最好的猎手，不光自己能力强，狩猎队半数以上的人都是他手把手教起来的。也是凭借着这门手艺，他娶了邻村的村花，两年前生了个大胖小子。可两个月前，他们的孩子被偷了之后，他的生活全变了。
捕猎时需要冷静的判断，可他如今只剩下莽字，鲁莽的莽。他劝过也骂过，却始终无法唤醒过去沉稳的那个卫人。
愣子年纪轻，没受过卫人的教导，但他并非不知好歹之人。毕竟狩猎队的收获要在整个村子里进行分配，其实大家都受着千田家的恩惠。之所以会有这次聚会，是因为今天卫人的鲁莽之举，不仅仅造成他受伤，还差点酿成大错。
那可是入冬的黑熊，他就敢单人冒进。若非其身旁有幼崽需要保护，而他们及时以箭矢威胁幼崽来牵制，还不知队伍会遭遇怎么的结果。卫人的行为，已经开始威胁到整支队伍的安全。
愣子的话引起了一点波澜，有两人为卫人开脱。渐渐的，两方开始争吵起来。
村长敲了敲烟锅子，所有人立时冷静下来。一个个都是人精，谁不明白愣子说得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不过是谁都不愿意当这个恶人罢了。
“散了吧，我明天找卫人聊聊。”
这话没有透底，愣子看样子还想嘀咕两句，要个确切的说法，却被旁人使劲拽了拽，最后这才住了嘴。大家纷纷从村长家离开，跟来时一样，绕开卫人家各自归去。
愣子脚下踢着石子，心中忿忿，嘴里也小声碎碎念个不停。
他又不是白眼狼，小时候家中孤儿寡母的，也没少受卫人叔照顾。他只是想让卫人叔休息一段时间罢了，自己如今有力气有本事，偷偷给他家多分点肉食便是。等过个一年半载的，结名婶婶再怀个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可这话刚起了半截，就被捕猎队的老人们给按了回去，整得就他里外不是人似的。
“可恶！”
发泄般将石子踢飞出去老远，愣子骂骂咧咧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