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监视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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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王家的一员，同时又身具监视者身份限（拒绝执行VEdA指令的权限），王将军需要反思VEdA的错误性。
可以说，当他位置越来越高的时候，就越发需要考虑这些问题。
他不是直面一线的尉官，也不是负责战术指挥的校官，而是在战略面决定群体未来的将官。
这注定了他的选择性的变化。
并不否定VEdA制定的大框架的他，决定向VEdA之外的变数，也就是突然出现的宇宙势力——昆仑山进行接触。
是的。
在王留美得知姬连胡诌乱编的昆仑山之后，这件事最多只是汇报给了王家的监视者，而没有告知更多人。
而身为监视者的王革则从VEdA中看到了相对暧昧的态度。
这里的暧昧是指战略上的暧昧。
VEdA少见的回避了姬连等人的资讯，因此也没有相关的指导意见传来。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天人组织计划的主体框架全数来源于伊恩利亚·休罕伯格，从VEdA确实从细节上出发给出了不少任务，但是这些任务是碎片化、分布式的，缺乏一个完整的思想引领。
沿用两百年前的计划框架就真的是正确的么？这是监视者需要考虑的问题。
因此当非规格内的两台自称“山人”所属的异端高达出现之后，VEdA又处于回避信息的状态，王革不得不从战略的角度思考的更深一些。
由此王革因此有了自己的想法。
此行只是试探，却让他觉得有了机会，他尝试下的抛出一个议题：
“我们人革联的mS一直都以超重的吨位而知名，虽然机体武装与防御方面都很突出，但是若是地球联邦成立，占据全世界三分之二人口的其他势力一定会提出符合他们驾驶员适应性的轻量级mS方案，而且可预见的是这种方案必然成功……”
人革联的主力mS有多种款式，比如相对落后的“法统式”与“长鼻式”就是Ad 2290年左右大规模运用的主力mS，本身都是一种将坦克的设计理念进一步扩展的产品，颇有军武观感。
在“法统式”与“长鼻式”之后出现的是量产基数更大，应用范围更广的铁人式，这些机体以沉重的重量和较低的机动性作为代价，换取了厚实的E碳装甲提高其防御能力，由此，也可以更换多种超重型兵器进行换装。
可以说，虽然重量规格远超预期，服役时间较长，但是铁人式确实是一款高度成熟的mS，其故障率低与整备时间较短使得机师的培训时间和熟练程度上都有正面的影响，多种装备搭配组合的战术在日后也成为地球联邦部队学说的重要部分。
“不论如何，铁人都是落后的工业流水线上的产品，粗犷的外形、笨重的体魄、强行使用VR视界的操作方式，这使得铁人长期被其他阵营称为‘活动的棺材’，若是在地球联邦建成之际，我们还拿这样的产品来加入地球联邦，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地球联邦否决掉我们的提案，于是，我们不论是作为监视者还是作为人革联来说，都将失去莫大的筹码，到时候，王家的衰退也是可以预见的。”
王将军说道，他叹息的看了一眼侄儿与侄女。
这些话也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王将军不愧具有远见卓识，那您的要求是什么，难道需要我为您搭建一条完整的生产线么，以您的睿智应该也是知道这是无法做到的。”
姬连大致明白了王革的诉求，他也察觉到了自己介入的机会。
与王革交流有一种很大的不同，不像是与王留美交流那样，无法看到王革身上被世界束缚的锚定，所以明显王革更快的投入了商讨环节，而非语言交锋。
可能这就是上位者，不需要在嘴皮子上消磨太多的时间，只要简短的两三句话就能明白互相的立场与定位，之后要做的事情就是付诸行动。
也难怪对方身为东海舰队的高层，却能够突然拜访此处。
姬连感觉自己从对方身上学到了什么。
“生产线是没有必要的，轻量化可用于海战的mS，即使是试做机型都没有问题……”
“试做机型都没有问题，那就是完全用来糊弄经费的产品了，本身是政治演出级别的用具。”
“你很聪明，但不应该局限于此，若非你宇宙人的身份，我真想让你永远的留在人革联……身为宇宙人的你们一定没有见过大海吧。”
王将军话锋又转。
“大海……”
姬连当然是见过大海的，无论是穿越前还是来到这个00宇宙之后。
从地球上方看到那巨大的一片蓝，那就是大海。
美丽的地球正因为这美丽的海洋而成为宇宙中的瑰宝。
但是，王将军的意思是“宇宙人没见过大海”，简单说，他想要表达的看法一定隐藏在这之后，所以姬连要做的并不是反驳对方的说话，而是让对方继续说下去。
“没有重力的宇宙是无法实现远超殖民地覆盖面积的海洋的，人革联已经建造过低轨道殖民地，最多也只能营造水洼与池塘一类的人工环境，但是那并不是真正的大海。”
王将军站起身，眺望东方的远天，仿佛思绪飘回到了海岸线上。
“海军不比陆军，也不比天空军，上百吨拼凑起来的大铁块就能轰隆隆的奔跑与战斗，但是这在海洋环境中是非常不合适的，万吨货轮确实存在，但是那并不是人类征服海洋的壮举，而是向海洋低头的无奈之举，铁人发展出了许多制式，却偏偏无法适应海洋，就因为海洋自有其规则。”
“海洋的时代就要过去了。”
姬连顺着对方的话说道。
铁人的形态不符合海中作战的基本，作为陆军与宇宙军作战无可厚非，但是一旦摆放在海上平台上，就显得格外夸张。
要知道AEU的制定式mS，全重尚且不超过60吨，与国联的旗帜式相当，至于铁人……
说句不好听的，铁人与任何一台其他mS冲撞到一起，都是必胜，可能正是因为铁人发扬了大而坚实的优点，在创死敌人方面无人能敌吧。
但是材料成本也至少翻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