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缘起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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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晗的妖神之力本没有被完全激发出来，她也是第一次用这种方法救我们出来……冥夜，你救她，蛇君大人，你也救她啊。”
孟婆焦急的说。
欧阳冥夜带她冲出束缚，来到冷璇夜身边，看到冷璇夜抱着浑身是血的宁晗，冷璇夜眼中憋着泪光。取到情丝之后，情丝回到孟婆体内，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和冥王之间的牵绊。
此刻执手相依，真心实意，是宁晗和冷璇夜的功劳，他俩铭记于心。
冷璇夜抬眸，对他们微笑，笑着，泪花像珍珠般滑落眼眶。
“晗晗不想我伤心，我忍了很久没哭出来，我终究还是不够听话……”
他用术法探过她的身体，得知她根本听不见，看不见，连他熟悉的怀抱，也感觉不到了。
她很痛，但她说不出来，连只言片语也未留下。
他也很痛，蛇形婚戒化作一道妖光，从她指间消失，回到他体内，如今他整颗心都完整了，却生不如死的痛。
分身冷璇夜在一旁，看到了主体之后，此刻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等待主体令他归位。
欧阳冥夜施法试图唤出宁晗的魂魄，她就算不在了，魂魄也归他管。
突然，从宁晗的尸身里飞出一缕妖气，而她的尸身，渐渐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任凭冷璇夜如何施术留住，都无能为力，毫无作用。
“璇夜……”
那缕妖光幻化成一道虚空之境，呈现在大家面前，里面传来宁晗虚弱的声音。
冷璇夜懂了，先前此处本是封印执念之所，宁晗化解了这片虚空里其他妖魔的执念，留下了她自己临死之前最大的执念。
“我的执念……是想知道，我们缘起为何？我现在看不到了，你代我看看吧，我想你好好活着，我们还有宝宝呢，你会是个好父亲，我爱你们。”
虚空之境里，呈现出宁晗和冷璇夜最初的过往：
十五万年前，沧凌帝尊冷璇夜乃天界第一战神，在一次大战后，机缘巧合下，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中，感应到妖神即将出世。
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而是将还是一枚蛇蛋的妖神带回自己的仙府，并以浑厚灵力滋养。
不久后，一条小粉蛇破壳而出，一直被他娇养着，几乎形影不离，藏在他怀里。
小粉蛇还未化作人形时，就喜欢上了沧凌，她好想……好想有一天化作人形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叫他的名字——沧凌帝尊，冷璇夜。
“原来，宁晗才是蛇妖……原来，冷璇夜曾经竟然是帝尊转世！怪不得他的修为会比其他同龄的妖强许多。”
欧阳冥夜震惊不已，冷璇夜和宁晗的最初过往竟然是这样！
那后来，为什么冷璇夜成了蛇妖？！
数千年的陪伴，沧凌帝尊仙风道骨，长身玉立，俊美绝伦，白衣飘飘，杀伐果断，他一身黑衣，眉宇间金色仙印越来越淡。
仙印变淡，意味着他即将仙逝，为天界征战多年，一身新伤旧伤，纵然是天地间最好的灵药，也无法治愈他了。
“小粉蛇，你陪了本帝尊数千年，你是妖神，没有任何妖能欺负你了。往后，本帝尊不在，你也要快乐。宿命如此，身上的枷锁太重，本帝尊只能养你这数千年，也希望能护着你久一些……”
小粉蛇并不完全懂他的话，每个朝朝暮暮，都在他身旁，被他抱在怀里，见过他熟睡的样子，征战的样子，病重的样子，咳血的样子，沉默的样子……
更多的，是见过他无论如何，都对别人坦然微笑的样子。
一夜，小粉蛇同以往一样，又被冷璇夜抱在怀里睡觉，冷璇夜睡梦中，小粉蛇化作人形，枕着他的手臂，指尖轻轻抚摸他的眼角眉梢。
好奇，惊喜，又忐忑，亵渎了神灵。
怕惊醒他，小声的叫出他的名字，生涩又娇羞：“冷璇夜，沧凌帝尊，冷璇夜……”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第一次说话，先叫出你的名字，我还没有照镜子，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我想让你先看看，我还想，我开口叫出的第一个人，你，为我取个名字，一个伴随我永生永世的名字。”】
她心想着。
锦被下，她刚化作人形，没有穿衣服，看到他穿着睡袍，意识到羞羞，赶紧往他怀里又贴了贴，躲了躲。
她并不知道，杀伐果断的沧凌帝尊，怎么可能被人摸了还不知道。
他知道，他也听到了，只是，他也没有爱过别人，不知道现在睁开眼睛，她会不会害怕得逃掉。
他养了数千年的小蛇，他带她游历天上人间，带她征战沙场，她陪了他无数个春夏秋冬。
但他把她保护得很好，没让任何人发现她。
否则，妖神就根本没有破壳而出的机会了。不过是宿命罢了，身为帝尊，他看穿一切，只希望天地间，生而为妖神的她，也能得到公平的对待。
旁人会在得知她是妖神时，就将她扼杀，不让她破壳而出。
而他，把她带回来，私藏。
天地间，只有他这儿，能给她公平，所以他把她藏了数千年。
他养的小家伙，化作人形了，他比任何人都开心，可惜，也怕不在了，就藏不住她了。
女子身上淡淡的体香扰他他的心神，他装睡，喉结动了动。
快要仙逝，却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他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
他怎么可能不懂，小蛇总有化作人形的一天，自己无时无刻都把她带在身边，意味着什么？
按理说，应该保持距离，藏着她的方式有无数种，对他来说都轻而易举，但他就是选择了最亲密无间的一种。
甚至在数千年的时光里，表面仙风道骨，内心阴郁的一面爆发出来的时候，想过，她化作人形时，会躺在他怀里……抱着他，吻他，彼此缠绵……
他那不可告人的心魔，不过是希望自己也能得到一份爱，一份来自妖神对他的爱。
他知道，他的缘，是她，是恩赐，也是劫。所以，在一开始感应到她的存在，就将她带回，私藏在身边数千年。
她化作人形了，可他，一身病痛，快要仙逝。
数千年的时光里，他早已想好，有一天，她化作人形时，他就为她赐名——宁晗，晗，代表希望和光明。
女孩看到他喉结滚动，这是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没有这东西，她好奇的轻轻含住，吮吸。
冷璇夜再也装不下去了，闷哼出声，吓得女孩松了唇，往他怀里躲。
虚空之境外，欧阳冥夜和孟婆已经很识趣的避开目光，这是冷璇夜的过往，羞羞的事，他们不宜看。
冷璇夜沉默，内心千言万语，尽头只剩下沉默。
“我是小粉蛇，我……我不是私闯进你仙府的坏人，你不要怕我，不要杀我……”
她见过他在战场上杀过无数生灵，那些都是作恶多端，寻衅滋事的坏人，他领军出征，必定平定一方，护得世间安宁。
“我知道……”男人声线暗哑又温柔，眼角眉梢都是情愫。
锦被下，他轻而易举的变化出一套衣服穿在她身上，并在她耳边低语教导：“不能不穿衣服，躺在别人身边，男女都不行，知道吗？也不能让别人看到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女孩抬眸，认真的回应：“好，我记住了，这一次，我刚化形，只是躺在你身边，让你看到了……这算不算我没有听你的话？我错了……”
“不算，你没错，我家晗晗最乖了。”
“晗晗？是你为我取的名字吗？”
“嗯，往后，你就叫宁晗。”
“你什么时候想好这个名字的？”
闻言，他笑了，引诱着：“晗晗问题太多了，吻吻我，我再回答你好吗？”
“吻？”女孩疑惑。
“这样，我做给你看……”
他吻住她的唇，柔软，甜蜜。
女孩浑身一颤，错愕又忐忑。
“张嘴……”他在她耳边，声音低沉又耐心。
她听话的照做，他的唇舌探进她的口中，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