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能不能收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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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知道奶奶已经失去了自己被何绣婉绑架以后那十年的记忆，所以也没有多想。
她站在凳子上按了病床边的呼叫铃，然后赶紧跑过去牵着爸爸的手就往何慕婉床边走。
路聿风放下合同，紧张到连呼吸都放慢了，他看着直直注视自己的何慕婉，按捺着激动小声地喊：“妈？”
何慕婉笑眼盈盈，慢慢地浮上了一层水光，她颤抖道：“不过才几天没见，我的聿风怎么就长那么大了？”
她抚摸着自己小儿子英俊的脸庞，想要从其中找到岁月的痕迹。
何慕婉越看越觉得遗憾，余光却突然瞥见了一个人影。她的眼神呆滞了几秒，才笑着说：“你来啦。”
“诶。”
路延年站在不远处，指尖忍不住的微微颤抖，听到何慕婉的话，也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路聿风看到父亲来了，赶紧抱着岁岁走到了一旁，把位置留给父亲。
路延年走过来，紧紧地握住了何慕婉那满是沧桑的手，“醒来了就好。”
何慕婉看着丈夫苍老了那么多，才开始感觉到不对劲，“我这是怎么了？”
路延年放下拐杖，两只手掌都握着何慕婉的手，笑着说：“没事，你太累了，睡了十年。这十年，孩子们都好好的长大了，我没让你太担心。”
路聿风看到这幕，眼眶微红。
他还记得母亲出事那几天，父亲刚开始表现得很淡定，他像一棵树一般安抚着自己的儿子孙子，好像什么风雨都击倒不了他。
他那时候不懂事，总觉得父亲一点也不伤心，好像对母亲遇难的事情无所谓。
但是有一天晚上，他出去喝水时听见厨房传来了隐隐的啜泣声，仔细一听，才知道是父亲在哭。
父亲开始只是小声的啜泣，到后面便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靠在距离父亲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也没忍住流下了眼泪。
他那天晚上才知道，父亲不是对母亲去世这件事无所谓，而是太伤心了。正因为太伤心，所以他不能露出自己脆弱的那一面，不然整个路家都要垮掉的。
所以他的父亲，只能躲在深夜偷偷哭泣。
何慕婉听到自己居然昏睡了十年，眼睛因为惊讶才稍稍睁大了些，但没过多久就接受了，柔声说：“那这十年真是辛苦你了，以后我们一起扛。”
路延年心里一酸，喉咙梗住了，好半晌才答应道：“好。”
何慕婉的身体在又住了几天院以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的腿因为躺了十年所以肌肉萎缩了，何慕婉在护工的陪伴下积极做复健，现在已经能站够半个小时。
“我乖孙女的手术可以提上日程了。”
何慕婉抱着岁岁微微晃着身子边哄她边对路聿风说：“我这几天已经做了一个手术计划，主刀医生可以喊我当博导时的学生来当，听说他现在是市医院的喉科主任。”
路聿风有些迟疑：“您的身体这才刚好了点，要不要再休息一段时间再说，我怕您坚持不住在岁岁前面垮了。”
岁岁觉得爸爸说得对，对着奶奶点点头。
路聿风后面这句话带了点玩笑的意味，何慕婉摸摸孙女的脑袋，又没好气的觑了自己儿子一眼。
“自己的女儿，你还真舍得那么拖下去啊？我知道我乖孙女声带有损的时候，心疼得都快要碎了，我想赶紧治好她。”
“急啊，怎么不急？”路聿风愁得眉毛拧成了一团，“但是也不能急在一时，要做好完全之策，让你们两个都不能出事。”
“那我这段时间再努力复健，”何慕婉捏着岁岁的手，“争取早点做上手术。”
路聿风“嗯”了一声，眼神开始变得阴冷，“何家那边我也还没有处理好，得让他们付出同样的代价。”
何慕婉沉默了很久，才说：“我没想到何绣婉和何管家会做出这种事，你如果要动手的话就动得果断一点，让他们早死早超生吧。”
何慕婉并没有所谓的妇人之仁，知道是自己的妹妹和管家把自己害成这样以后，她虽然伤心，但更多的是愤怒。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手段够狠，但陪着路延年打下如今商业帝国的她，凭借的也是铁血手腕。
看在自己父亲的份上，她能做的只有让何绣婉和何耀祖死的没那么痛苦。
听了母亲的话，路聿风只是挑了挑眉，没有表态。
他问：“我得去公司一趟，岁岁在您这里没关系吧？”
“当然没有！”
何慕婉把岁岁抱得紧紧的，“你快走吧，我要跟我的孙女增进感情。”
路聿风无奈一笑，出了病房。
“岁岁宝贝，饿了没啊？”何慕婉笑眯了眼睛，“奶奶这里有草莓吃不吃？”
她早就在路聿风那了解岁岁的喜好，知道岁岁很喜欢吃大草莓。
岁岁果然跟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头。
何慕婉含着笑拿出洗干净的一大盆的美人姬草莓，“只是奶奶专门派人从岛国空运回来的，我们宝贝喜欢的话，应有尽有。”
岁岁的小嘴巴被草莓汁水染红了，鼓起腮帮子，刚想点头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奶奶腿脚不是很方便，岁岁就跑过去开了门，只是看到门外的人的时候，她不解地皱了皱眉毛。
何佳蓓站在门外，看着自己的鞋尖，喃喃道：“我来看望姨外婆。”
岁岁眨眨眼睛，侧身让开了一条道。
何佳蓓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才走进了病房，她拿出一个果篮放在床边，也没敢坐下来。
“姨外婆，你的身体还好吗？”
何慕婉出事的时候，何佳蓓才两三岁，这下她差点没认出来，听到她喊自己姨外婆才不咸不淡的问：“蓓蓓怎么来了？”
她苏醒这几天听自己的三儿媳妇高婕说了不少事，自然也知道何佳蓓欺负岁岁的那些事。
“我听说姨外婆醒了，就想来看看。”
何佳蓓语气和动作都很老实，“我奶奶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好，只能我过来了，姨外婆，你可不可以收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