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给五舅舅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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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杵在那干嘛呢？”
路延年早就发现了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三个人，“还不快来见过长辈？”
路聿风对路酌使了个眼色叫他别多说，才抱着岁岁进门。
“小姨。”
他叫了何绣婉一声。
何绣婉放下茶杯，笑得柔和，“聿风，小姨这段日子忙得很，你出院之后到今天才有空来看你。”
路聿风说：“不打紧。”
何绣婉按了按她的满头银发，“小姨听说，你的女儿找到了。”
她掀起眼皮看在路聿风怀里背对着她的岁岁，“是个可怜孩子，在外面吃了那么些年的苦，身体还不怎么好。来，让姨奶奶看看。”
她伸出手，打算把岁岁抱过来。
路聿风用眼神询问岁岁的意见，岁岁松开爸爸的脖颈，同意了。
她乖乖地走到姨奶奶面前，坐进了她的怀里。
就在那瞬间，岁岁清清楚楚的看见，她和姨奶奶对上视线之后，姨奶奶的眼神明显僵住了，但很快就恢复原样。
“是个水灵的孩子，跟姐姐有几分的相似，一看就是她的孙女。”
何绣婉后面半句话说得不太自然。
“是啊，”路延年看岁岁的眼神里满是疼惜的怀念，“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很惊讶，就好像是慕婉离开之后，让我的宝贝孙女回来陪着我一样。”
何绣婉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喜欢这孩子，”她低头询问岁岁，“要不要跟着姨奶奶回去住段时间。”
岁岁觉得很奇怪。
自从那天送走奶奶之后，她就拥有了一个很神奇的能力，她能听到所有动植物的声音，当然也包括人。
不管是什么人都有心声，就像小堂哥老是在心里想将来给自己起一个什么奥特曼的称号一样。
但是这个姨奶奶却一点点的心声都没有，她什么都听不见，好像有一场迷雾笼罩着姨奶奶的内心，不让别人窥探到。
她不知道这个姨奶奶是不是坏人，所以不敢答应。
她摇摇头，果断的拒绝了。
“没事，”何绣婉倒也不生气，“我和岁岁是第一次见面，她不愿意去陌生人家里也是应该的。”
“这孩子像我，”路延年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孙女脑，“够谨慎。”
何绣婉没搭话，岁岁敏锐地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于是主动下地，给姨奶奶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回到了爸爸身边。
“岁岁可真懂事。”何绣婉叹气道，“不像我们家的蓓蓓，从小就被宠坏了。”
路延年听见她说起何佳蓓，就知道她今天过来的本意是什么了，他板起脸，语气不怎么愉快，“今天的事不用我说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平常她小打小闹的倒是没什么，可如今竟然直接想杀人！”
“姐夫这是说的哪里话？”
何绣婉面色大惊，严肃道：“我承认蓓蓓这小丫头是娇惯了些，但我保证她绝对没有想害岁岁的念头。”
她说：“我们老了，不知道现在这些小孩子的想法。蓓蓓从小也是被舅舅们宠大的，突然来了个岁岁占据了她的宠爱，她会吃醋也是正常的。
“小孩子思想不成熟，生气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不懂事的决定。蓓蓓这件事的确是做得过分了，是我教育不行，我在这里和岁岁道歉。”
她起身，朝着岁岁鞠了一躬。
路延年倒是没阻止她，岁岁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何绣婉道歉是应该的。
何绣婉坐下，感慨道：“看见岁岁和蓓蓓这姐妹俩，我又想起了自己和姐姐。我小时候也是不懂事，老是想抢姐姐的东西，但每次姐姐都理解我，包容我。现在想想真是后悔，那么好的姐姐，走的却那么早。”
“姐夫，”何绣婉拉起路延年的手，“姐姐在世的时候很喜欢蓓蓓的，你就看在姐姐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好不好？”
路延年沉吟不语，他对何家好是因为何慕婉不错，但也不想孙女白白委屈。
就在这时，何珊带着何佳蓓匆匆赶来了，她们看见何绣婉就准备哭诉，“妈，你要为蓓蓓做主。”
“闭嘴！”
何绣婉厉声喝止了她们，“你还有脸说，我让你们来贺喜，你们却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还不知错？！”
何珊没想到她妈会站在哑巴那边，当场就愣住了，“您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何绣婉生气的一把拍在紫檀木椅子的扶手上，“我知道蓓蓓生气舅舅们一时不关心她了，但你也不能为了自己的女儿而不顾别人的女儿。”
路聿风看着虚伪的何家母女，闪着寒光的眼里露出一抹嘲讽，“小姨好一手避重就轻，直接把何佳蓓想害死我女儿的事说成了小孩子争宠，而表姐成了为了帮助女儿不顾一切的感人母亲。”
何绣婉太阳穴一抽，她早知道路聿风不好对付，却不知道他为了女儿连姨甥关系都不顾了，居然当众拂她的面子。
“聿风，小姨知道你生气，”何绣婉面上依旧从容不迫，“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她转头严厉地看向何佳蓓，“何佳蓓，给你五舅舅跪下磕头，说你再也不会因为吃醋做出对岁岁不好的事情了，直到五舅舅原谅你才能停。”
何佳蓓不敢置信地看着何绣婉，嘴皮子都在发颤，“奶奶……”
“照做！”何绣婉怒骂她，“你实在是太不听话了，今天奶奶必须要好好教训你。”
何佳蓓发着抖看向何珊，希望妈妈能帮她。
何绣婉向来说一不二，何珊怕她妈怕得要死，从来都不敢反驳一句。
她闭着眼摇摇头，意思是自己也没有办法。
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何佳蓓打着哭嗝眼睛都肿了，在何绣婉压迫的眼神下，双膝跪地，冲着路聿风和岁岁重重的磕头。
“五舅舅，我错了。我不该想推岁岁下水还冤枉她的，你原谅我吧。”
路聿风搂着岁岁没说话。
何珊则是不忍心看，把头撇到了一边。
何佳蓓说完，又重重地将额头磕在了地上，“五舅舅，我对不起岁岁，你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