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又见山神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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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登，你没开玩笑？那可是人族始祖，上古三皇之一，三界有数的大神通者，能和这鸟玩意扯上关系？”书生惊讶出声。
“别打岔，听我说完”罗老继续解释道，“传闻上古伏羲大神结绳为网，教会人族捕鸟打猎，自此禽鸟成为人族的掌中物、盘中餐。”
“伏羲结网导致无数禽鸟死于人族之手，这些禽鸟的怨恨化作怪鸟，经常日夜啼哭，哀嚎鸣叫着‘伏羲、伏羲’”
“这种怪鸟形似公鸡，人面鸟身，喜好群居，因其早先生活在凫水，后来人就称呼其为‘凫溪’，也是取伏羲的是同音不同字。”
“传说它们身上带着对伏羲和人族的怨恨，出现的地方就会发生战争。”
曾火火围着怪鸟转了一圈：“不愧是能和伏羲大佬扯上关系的妖兽，当真棘手的很！”
“棘手个屁，它不过是上古凫溪的遗种，能有万分之一的血脉就不错了！”
“真要是上古那批凫溪，你连让它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那狗屁神尊应该还没本事降服这些上古遗种，这些凫溪和大雾很可能是前人布置遗留。”
“等会，罗老，你刚才说这玩意喜好群居？”曾火火突然想起来罗老开始说的话。
“复习，复习”
“复习，复习，复习”
“复习，复习，复习，复习”
伴随着一声声高亢凄厉的叫声，数十只怪鸟从浓雾中现身，将曾火火团团围住。
它们看着地上那具同族尸体，眼珠子都瞪红了！
曾火火苦笑着说道：“我要说这是意外，你们信么？”
……
天色将暗未暗的时候，两个行商打扮的人风尘仆仆的赶到来苏山外围一处山脚下。
年长一些的男子计算了一下行程，面露喜色：“翻过这道山岭，山下就有几个小村子，咱们借住一晚，明天晌午就能到家了!”
年轻一些的男子看看天色，捶了捶腿：“大哥，要不咱们还是回刚才的镇子吧。”
“这眼看着要天黑了，贪黑过山岭，万一遇到什么豺狼虎豹，你我二人可就给那畜生果腹了。”
这二人都是定州人，年长一些的叫古鹏，年轻的叫石子休，在外地经商时偶遇。
他乡遇故知，自是十分亲近，索性烧黄纸斩鸡头，做了异姓兄弟。
序齿而论，古鹏是哥哥，石子休是弟弟，这两年倒也置下了不小的产业，衣锦当还乡，这次就是两人相约回家探亲。
古鹏看看天色也有些犹豫，不过经年未归，实在是思乡情切。
他还是坚持继续赶路：“这一来一回又得耽误一天，这道山岭早年间也是走熟了的，从来没听过有什么野兽出没。”
“况且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以咱们的脚程，也差不多能走得出去了”
石子休想了想，确实没听说过附近有猛兽出没，自己当初是受不了兄嫂挤兑，赌气离家经商，
如今好不容易攒下来一份家业，也是迫不及待向父母兄嫂展示，当下就依了古鹏。
二人喝了几口水，稍做休息，就顺着山路进了山，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周围起了雾气。
“大哥，这怎么还起雾了”石子休有些紧张，他平时好看些传奇话本，妖魔出没往往就是伴随着烟雾，这时候难免会多想。
古鹏倒还镇定：“山林间早晚起雾也是很正常的，兄弟你也是七尺男儿，有什么怕的！”
石子休脸色一红：“谁怕了，我就是这么一说。”
二人边聊边走，又是走了好一阵，渐渐都发现了不对劲，按道理这时候应该已经快要穿过山岭了，怎么周围还是一望无际的树木。
石子休停下来仔细看了看，声音有些发颤：“大哥，咱们好像又走回来了，那棵歪脖子树我刚才见过。”
古鹏问道：“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山林间树都长得差不多！”
“不会错的，我还在树上划了一道”石子休指着树干的一处划痕，“咱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
这时候天色已黑，山林间只有微弱月光，树木枝杈张牙舞爪，格外阴冷凄凉。
“子不语怪力乱神！”
古鹏神色一正：“咱们也是读过书的，只要行的正、坐得直，自然有正气庇佑，况且男子汉大丈夫身上带着三把火，没什么怕的！”
“想必是天暗雾大，咱们不小心走错了路。”
石子休也是在外历练经年，吃过见过，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看样子今晚走不出去了，咱们得找个地方落脚！”
古鹏想了想：“再往前一点，咱们刚才不是远远的看到有一处破庙嘛，不如就到那里休息，等明早雾散了再走！”
石子休这时候也没什么足意，全凭古鹏安排。
二人顺着山间小路，没多久就找到了那处破庙。
走进才发现是一座山神庙，看样子荒废了许久，大殿空空荡荡的，有一个塌了半边的泥塑神像，供奉的是一个将军模样的山神。
神像前面有一张摆着陶土香炉的破桌子，大殿中间有生火的痕迹，旁边还有一些干柴，看样子有行路人在此歇过脚。
大殿两侧挂着对联，现在只剩下上联了，仔细辨认能看出写的是：三尺金鞭扫平天下不平事
古鹏二人久在外地行走，生火做饭都是熟手，古鹏掏出火石，很快就点燃了篝火，石子休拿出来干粮在旁边烤着。
古鹏随身还带着一个小锅，烧了些水，放进去备好的肉干，加了点盐巴，很快就煮成一锅肉汤。
荒郊野岭，雾气深重，吃一口烤馍，喝上一口肉汤，当真是人间美味。
兄弟俩美美的吃了一顿，感觉身上也暖和起来，随口聊着往日的趣事，刚才的担忧也渐渐消去了。
酒足饭饱之后，古鹏四处打量，看到供桌上的陶罐，起身把陶罐擦拭干净，剩下的肉汤就倒到陶罐里，摆在了供桌上。
古鹏双手合十，低声祈祷：“身无长物，仅以一碗肉汤酬谢山神，求山神保佑我兄弟二人顺利归家。”
一旁的石子休好奇问道：“大哥你不是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嘛，怎么还拜起神了？”
古鹏解释道：“就说你不读书嘛，这还有后半句呢，子不语怪力乱神，敬而远之。我这就是在敬神。”
石子休知道自己说不过二哥，撇撇嘴，两人转头又聊起一路上的见闻杂事。
他俩今天赶了一天路，身子也乏了，聊着聊着就依着草垛沉沉睡去。
古鹏睡梦之中听到石子休起身的声音，迷迷糊糊问了一句：“大半夜的，干嘛去？”
石子休打着哈欠：“大哥你继续睡，我出去方便一下。”
古鹏也没在意，昏昏沉沉的继续睡着。
睡梦之中，他恍恍惚惚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云雾之中隐约能看到一个金甲神人。
紧接着一个恢弘的声音响起：“不出庙门，今夜无事，切记，切记！”
“你是谁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
古鹏一边追问，一边顺着声音往前走，大殿很快不见了，周围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突然，一只斑斓猛虎冲出雾气，朝他扑了过来，古鹏“哎呀”一声就醒了。
“呼，原来是做梦啊！”
古鹏擦擦脑门的冷汗，眼角扫过神像，忽然感觉十分眼熟，多看了几眼，心里咯噔一下，这神像怎么和自己梦里见的一模一样？
再一转头，发现石子休不在身边。
隐约记得他是去方便了，怎么还没回来？
古鹏还在想着梦里的场景，愈发觉得不对劲。这时候，就听见外面石子休兴奋的喊道：“大哥、大哥，快来，发财了，我挖到一箱金子！”
古鹏闻言心头一热，千里奔波只为财，当下急忙起身往外就走。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里梦里的场景。
“不出庙门，今夜无事！”
梦里那道声音仿佛仍在耳边回荡，古鹏犹豫一下就没出去。
站在庙门口，他借着月光看到石子休站在门外不远处的树林里，还在和古鹏急切的招着手。
“兄弟，你先回来，大黑天的，也看不清楚，咱俩带着火把去！”古鹏冲着石子休喊道。
外面石子休忽然不动了，直愣愣站在树林阴影里。
这诡异的一幕，让古鹏脊柱一寒，今晚这些事都透露着古怪：“兄弟，你怎么了？”
石子休也不说话，突然往后一倒，仿佛被什么东西往树林里拖，他开始拼命挣扎。
同事传来一声声惨叫：“大哥，救我，救我！”
古鹏在庙里急的团团转，抬脚想踏出庙门，又想起来梦里的场景，他在门口一阵阵的犹豫。
外面石子休惨叫声越来越大，这一声声都扎在古鹏心头。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古鹏与石子休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脑子里闪过当初结义的话，古鹏一咬牙，拔出防身的匕首，踏出了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