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明犯大楚,必亡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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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众人在定州大营帅帐中重新坐定的时候，姜岫大马金刀坐在主帅的位置上，曹英站在他身后。
定州将军胡思海在一旁陪坐，身后站着柳白鳞、山风和黑牙。
姜岫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盯着沙盘发呆。
他不说话，其他人也是一片安静。
半晌过后，姜岫忽然仰天长啸，声震九霄，一股骇人至极的沙场煞气冲霄而起，竟然震得十万定州军凝结的黑虎法相隐隐有消散的趋势。
定州大营内一片哗然，校尉以上的将领奔走呵斥，弹压手下，以避免发生营啸。
十万大军之中，不少老兵神情激动，喃喃自语“万胜……”
半晌，姜岫才收声：“久未回到军营了，本王失态了！”
胡思海拱手为礼，语气真诚：“恭喜王爷脱困。”
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惊讶，姜岫气息悠长，真气雄浑，竟然比当年犹有过之，看来这些年的软禁并没有像外界猜测的那样受尽折磨。
窥斑知豹，姜家几兄弟之间的关系有待重新评估。
姜岫深深的看了胡思海一眼，看来自己被困的消息在某些人眼里，果然不是什么秘密。
“思海，多年未见，当年的毛头小子都成了一军主帅，物是人非啊！”
“战阵之事，全赖王爷当年传授，末将铭感五内。”胡思海闻言，郑重起身，深施一礼。
他倒是真诚道谢，当年他以武状元的身份下放军中历练就是在万胜军，颇得姜岫指点，也真正感受过大将军王威压天下的绝世风采。
后来胡思海能够整合万胜军，组建定州军也与这段经历密不可分，大楚军中山头主义盛行，不是自己人很难被接纳。
谢行之拉拢军中将领事倍功半，就与他的出身有关，这位知州大人出身州军，始终被边军看不起。
“多年未见，公公风采依旧。”胡思海又向曹英拱手问好。
“状元公说笑了，老奴哪谈得上风采”老太监还是那副笑容满面的样子，“还记得当年状元公走马御道，就是老奴引着的。”
“你手下这几个小子都不错，都是你老家来的吧？”姜岫出声打断了胡思海和曹英的寒暄。
柳白鳞三人脸色微变，没想到一上来就被姜岫点破身份。
胡思海则是一派风轻云淡，不管他们伪装的多彻底，在军营之中想瞒过姜岫这位大将军王，无疑是痴人说笑。
再说自己这南疆妖族的身份，在大楚皇室高层又不是什么秘密。
“王爷好眼力，他们都是末将掌控定州军的左膀右臂……”
胡思海引荐柳白鳞、山风、黑牙和姜岫见礼后，也没再坐下，垂手静待姜岫下文。
“你这条计策使得不错，倒是符合奇正结合的路子。”姜岫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
“不过是雕虫小技，王爷谬赞了！”胡思海眼神微动，果然如自己所料，从姜岫现身定州大营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以定州城为饵，垂钓西域乱军的事败露了。
不过他还摸不清姜岫此来的目的，姜岫作为前太子的铁杆死忠，自元丰帝登基以后，就再没没有在人前出现过。
大楚朝廷对外宣称赵王姜岫身染恶疾，需要闭门静养，坊间传闻则是这位睥睨无敌的名将已经被元丰帝一杯毒酒赐死了。
胡思海通过一些隐蔽渠道，打听到姜岫是被软禁了。
如今这位姜岐的铁杆死忠大摇大摆来到定州，身边还跟着元丰帝的绝对心腹曹英，定州这局棋，他到底站哪边？
“擂鼓聚将吧！”姜岫没再多说什么，直接下了命令。
柳白鳞三人都看向胡思海，见胡思海微微点头，山风径直走出营帐，敲响了聚将鼓。
胡思海自然看出柳白鳞眼神中的焦急，事到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元丰帝这一手倒是高明，将他们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咚！咚！咚！”
三通鼓响，定州军校尉以上将领全部赶到胡思海的帅帐。
一众将官看到主位上坐的是姜岫，不由得一愣，几个岁数大一些的将领则是神情激动，语气近乎哽咽。
“王爷……”
“三狗子，你小子行啊，都做到统领了！”
“封休，听说你娶了仨婆娘，啧啧，当年要不是老子替你挡下那一刀，你第三条腿早没了！”
“大头，你娘身体好些没，当年负伤在你家休养，伯母荷叶粥的味道我可是一直没忘。”
姜岫神情也有些激动，逐一打着招呼。
定州军就是在姜岫万胜军的基础上组建来的，一多半将官都在姜岫手底下当过大头兵。
眼看兵权就要旁落，柳白鳞顾不得遮掩，径直看向胡思海，却见胡思海不为所动，反而面带微笑的看着。
姜岫叙旧以后，重新坐回主位，脸色一正：“老曹，宣旨吧！”
曹英掏出一卷明黄圣旨。
胡思海以望气术看过去，其上人道气运蓬勃，显示出大楚朝廷依旧代表天下正统。
“……特封赵王姜岫为西北道总督，节制定、崖、泉三州一应军政事务，赐先斩后奏之权，以靖边疆。”
“末将领旨！”亲近姜岫的将领纷纷跪倒，几个年轻的将领本来有些迟疑，见胡思海直接跪倒，他们也收起小心思，帅帐内齐刷刷跪倒一片。
“状元公，这里还有份密旨是单独给您的！”
众人起身后，曹英又递过一个锦囊给胡思海：“陛下吩咐过，事后您再打开。”
“列位兄弟，叙旧的话就不多说了，都是军营里厮混的糙汉子，没必要婆婆妈妈的。”
“太祖爷在立国之初就说过，凡有敢犯大楚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这次我来定州就一个目的，谁敢和大楚递爪子，咱们就剁了它！”
只见姜岫猛然起身，周身真气暴涨，径直抽出龙焰枪。
数道刚猛枪劲震碎营帐，随即汇聚无尽煞气化作一道真气龙卷，径直搅碎定州军的黑虎法相。
伴随着气运翻滚，一条四爪蛟龙法相重新凝聚，在大营上空狰狞盘旋。
十万定州军错愕之际，就听得一道恢弘霸气的声音响彻云霄：“众将听令，拔营，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