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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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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真相

可能是钟欣欣的眼神太无畏,季时宴有一瞬间的怔忪。

他松开手,钟欣欣掉在了地上。

‘叮哐’,剑落在了地上。

季时宴缓缓蹲下,站不住似的,捂着心口的位置。

他想起离开前那夜,卿酒酒抬起手腕,问他能不能解开。

他没有解,反而用江南的事情哄她。

她被锁在床边,大火烧进去的时候害怕吗?

所有人冲进去又出来,连她的衣角都没有触碰到的时候,她害怕吗?

云琅迷药未过,躺在床上,火烧伤他身体的时候,卿酒酒想的是什么?

她那么在乎这个孩子。

为了他,掉落悬崖一年也要回来,那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她们在火里孤立无援的时候,卿酒酒是不是骂他了?

如果没有那根铁链,她就能逃出来。

那么多人都进不去,她们却出不来。

“我想惩罚惩罚她,她服个软,我可能就不气了,可她总是不服软。”

“我一放开她就跑了。”

钟欣欣指着大殿内那已经没有动静的两具焦尸:“她现在跑不了了,你满不满意?”

“死了也是我的,”季时宴站起身,只有钟欣欣看见,方才他半跪过的地方,有一小滩水迹。

她微微震颤。

都说当年季时宴十万大军压境,孤立无援粮草断绝的时候都没有惊慌过。

他是战神,多少刀尖舔血的日子都过过。

没人见过他哭。

没有人相信他真的有眼泪。

钟欣欣出神的时候,另一队人匆匆而来。

卿秀秀刚刚生产完,虚弱至极。

虽然她难产,但是到底没有性命之忧。

此时叫人抬着架子从翠玉轩匆匆而来,大老远看见季时宴便是哭嚎:“王爷!王爷你为妾做主啊!”

一边的王婆抱着个襁褓,那襁褓没有动静,王婆却脸色青白。

“王爷!”卿秀秀管不了什么场合了。

海棠苑烧没了,卿酒酒死了,她固然高兴。

可是府里的下人都说她生了个怪物!

她动作大,生生踩在卿酒酒床前的床幔上,看见两具烧焦的白骨,她惊恐地大叫:“啊啊啊啊死、死人!”

没想到卿酒酒死的这么惨。

她死了?

她真的死了!

烧成这样,就算是神医在世,也不可能救活了!

“哈!哈哈呃——”

笑声还未完全发出,她的喉咙已经被季时宴一把掐住。

随即在季时宴的眼中,她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杀意。

——真正的杀意。

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季时宴两只手指就能掐断她颈骨。

“她死了,你很高兴?”

外头一地的下人,不管是装的也好,吓的也好,面上不敢露出分毫的喜色。

而卿秀秀居然敢对着她们母子的尸体笑出声。

“王、王爷,我生了、世、世子.......”

“世子?”

季时宴招招手,王婆抱着孩子上前来。

他抬手掀开襁褓,看了一眼,那男婴巨大,可是肩膀的位置。却奇怪地长多了一个脑袋,那脑袋没有五官,只是头顶有几缕稀疏的婴儿毛发。

他随意将被角扔回去。

“王爷,太医说了,只要有擅长的名医,取掉那多出来的肉瘤,他便是健康的男婴,他是我们世子啊王爷!”

季时宴讥笑一声:“我们的?”

他放了手,卿秀秀就像破布般被摔在地上。

“别在这里说这些恶心话。”季时宴的声音冷到发寒:“这不是本王的种。”

一句话,令卿秀秀彻底呆愣在原地。

就连那些听到的下人,也都被震住了。

不是王爷的种是什么意思?

“孩子生完了,”季时宴蹲下身,看卿秀秀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死人:“梦也该醒了。”

“被人骗的滋味怎么样?”

他一字一句,比鬼还可怕。

卿秀秀浑身发抖,她拼命摇头否认:“怎么,怎么可能,王爷,你骗我,你骗我的对不对?你、你为了娶我,不惜让我穿红色喜袍,为了这个孩子,你三番两次不计较我的错,你、你只是被姐姐的死刺激了,对不对?!”

“当初你说是你扔的馒头,是你救的本王,”季时宴一把攥住她的头发,拽到自己面前:“你以为本王什么都没有查过?”

当初在猎场,他让沈默找谢雨去查。

这些旧事,不论是当年的王府,还是卿府的下人,都总有蛛丝马迹能查出来。

“不可能!”卿秀秀疯了一般大喊,指着那尸身大吼:“是她,是她说她救的你?她说你就信吗?!王爷,她根本不屑您,真心爱您的人只有阿秀啊!”

“她被你设计掉下荷塘,毁了脸,服了导致肥胖的药,这些事要怎么解释?”

怎么季时宴全都知道?!

卿秀秀努力地摇头,仓皇中她不断哭求:“那是她一面之词,王爷你不能这么对我!”

“到现在还要抵赖。”季时宴将她扔在地上,垂眸的神情冰冷:“沈默!”

沈默跟着季时宴多年。

当年有人爆出军中奸细,引得那次作战废了五千将士,他都没见季时宴这样过。

跟疯了死的。

他想过王妃的死,或许王爷无法接受,可是隐隐的。

大概不止是这样。

“她对卿酒酒做过什么,都在她身上复刻一遍。”

卿秀秀惊恐地抬起头:“不要!”

“侧王妃,与您同.房的确实不是王爷,让您怀孕,王爷只是需要与世子有关的血亲,解他身上的噬心蛊而已。”

从卿秀秀怀孕,季时宴当年查到唯一对噬心蛊有办法的傅先生,就被他请到了燕京。

只是要等孩子落地而已。

“凭什么?”卿秀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要解噬心蛊,为什么不让那贱人自己生!?”

话落她的手被季时宴踩住:“你叫她什么?”

沈默甚至对卿秀秀生出几分不忍:“解蛊会有危险,关键时刻,傅先生可保一方。”

就是说,她的这个孩子,若是在解蛊时有危机,就一定是被牺牲的那个......

“我不信,我不信你会对我如此无情,难道以前那些都是假的吗?!”

随即她醍醐灌顶,回想过去十个月。

无论她犯了什么错误,季时宴都会看着她的肚子,说孩子没事就好。

……

她以为那是他稀罕,恩宠。

可原来…她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她都死了!”卿秀秀凄厉地惨叫:“烧成这样了,凭什么?!”

季时宴脸色一变。

沈默再不敢耽误,拎着卿秀秀,狠狠将她的头摁进水里!

“去查!”季时宴森寒的声音落在每一个亲位耳中:“突然的大火,究竟是怎么在海棠苑烧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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