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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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万算,卫澄倒是忘记了一件事。
迟景珩有的时候比她还倔,有的事情咬定那就不会松口,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般,绝对没有放弃的说法。
之前是,现在也是。
断然不会因为她几句话而改变的。
显然,方才二人争执之中,他眼光倒是长远,能够看到未来,卫澄反应慢,后知后觉,但也懂得他话语中的意思。
算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她现在肚子疼得要命,也不想去纠结这些了。
月事来了,身体确实有些虚弱,刘嬷嬷知道之后,更是想让把回程推迟几天。
“陛下身子不爽利,不好出行吧……”
这几日,刘嬷嬷第一次与迟景珩说话,低着头,带了几分乞求。
为了卫澄,她倒是能屈能伸。
迟景珩抱着卫澄,没有应下,“这镇子偏远,本王还是觉得尽快出发比较好,不然路上危险不可估量。”
尽管他提前部署好了一切,却不代表万无一失。
换做是旁的可以赌上一赌,可现在迟景珩不想用卫澄的身体做赌注。
他不舍得。
才一夜,卫澄面色好了许多,吃了药身体还是冰冷,好不容易清醒,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扯了扯迟景珩的衣袖。
“你不要总是凶嬷嬷……”
她声音都虚弱几分,跟前几天差别甚大,原本以为李舒然回来就可控制病情,还是因为一次月事又虚弱了。
迟景珩低眉,去抓她扯着自己的小手,与她十指紧扣。
他用内力给她焐热身子,可就像是捂不暖的千年寒冰,一旦断了,她身子又很快冷下来。
若是没有他暖着卫澄的身子,她晚上也不见得能睡上这样的好觉。
她都知道的,小小挣脱他的手,不许他这样白费功夫了。
这才有些许力气小小抬头,发现自己起不来,让迟景珩扶着她一些。
终于看到刘嬷嬷,卫澄声音缓和了不少,“嬷嬷,有他在,不必担心,先上路吧,左右我都要与他在同一辆马车,他会护住我的。”
一句“他会护住我的”惹得迟景珩内心有些冲动,忍不住去看她的脸,伸手又去抓她的手。
刘嬷嬷看到他们的小动作,低着头不说话了。
今非昔比,她已经不再是卫澄的依仗,更是没有办法插手此事,只能点头退下。
只要卫澄好,便好。
待刘嬷嬷一离开,卫澄细白的手指慢慢蜷起,悄悄攥起了拳,还低下头,不许旁人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睛。
在外面停留就多一分危险,不单单是自己,还有刘嬷嬷他们。
就像是迟景珩说的,他们都是自己的身边人,她危险,身边的人自然也危险至极。
她待在这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会被引爆,不能拖了。
迟景珩一开始不知道她难受,直到感觉到她呼吸不对,这才用手扣住她的下巴看到她的脸。
“陛下,无需担心……”他也只能说出这番话,现在尽快回京才是首要。
卫澄应当也懂,宫里的药材比现在多,他们更快才行。
“你快些帮朕洗漱,咱们不能拖了。”
卫澄点点头,轻轻擦拭自己眼里的泪花,先前还逞强跟嬷嬷说放心,等她离开,又忍不住开始难受起来。
自己与迟景珩不提这等伤心事,结果无法改变,争论也没有任何意义。
终于启程了。
世人皆知这是皇上仪仗,早就避开,更有禁卫军开路,生人勿进。
比起躲藏,现在的迟景珩直接正大光明告诉所有世人,他就在这里,若是真的有本事,就冲进这层层关卡过来。
更别说禁卫军几百人保护,勇夫也难敌百手。
卫澄不知这些,嘴里含着果脯,低头看着手上本就无趣的书籍。
三年一次的秋闱马上要开始,来年开春就要殿试,在此之前,她需要培养自己的亲信。
李舒然之前给了她一个名单,皆是近几年崭露头角的有贤之士,自己也不能太弱,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在迟景珩的怀里看书不是第一次,路上的车轱辘声让人烦躁,她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用这样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也好。
甚至还可以问上一些自己不懂的问题,迟景珩当然不会拒绝一个虚弱的她。
过得还算不错。
“若是累了便休息。”迟景珩看着她眉头紧蹙的模样,没忍住用手去给她展开。
“不休息,朕躺着脑袋都要晕沉了,再休息的话,真的就什么也做不了。”
她知道自己的命数,若是能够在离开之前做些什么,也能暂解百姓之忧。
嘴倔得要命,这是谁都劝不动的卫澄。
迟景珩以前欣赏她这番韧劲,现在只觉得心疼,甚至会想上一些,若是他没把卫澄从江南抓来,她是不是会快乐一些?
想到这,突然觉得可笑。
卫澄要不是在他身边,大抵也活不到现在。
想着掀开帘子,听到了一些打斗的声响。
“又来了。”卫澄叹了一口气,听到这些声响,有些心堵,“这些人怕是真的恨我入骨,也不知道第几次了,两败俱伤的事,他们真的不累吗?”
她说话间,迟景珩把帘子放下,用手轻拍她的后背。
“无须难受,都是莽夫罢了。”
说到这个词,卫澄抬头去看他,眼神带了几分戏谑,悄悄问了一句:“若是真的惹怒了你,只怕这莽夫就是你自己了罢?”
她见过迟景珩凶残的样子,现在想起来恐惧没有了,更多的是嘲笑他。
算是黑历史,迟景珩轻轻捏了她的脸。
“嗯,微臣也算得上是一介莽夫。”
他承认,也不反驳。
若是卫澄真的受伤,他也没资格说别人莽夫,自己就是。
她笑着点头,伸手到他的衣裳里,捏了捏。
“让朕摸摸莽夫是什么样子,是不是都是意气用事……”
才碰到他的肌肤,却被迟景珩抓住了手,低低的喊她。
“陛下。”
“让朕摸摸嘛~”
“你如今还在月事中。”
“可你不在月事,怎的跟一个小姑娘似的,有什么不能碰的?”
她哼哼,显然把无理取闹摆在脸上。
“陛下倒是喜欢玩火。”迟景珩松开了她的手,目光晦暗,也笑了笑,“不过,微臣也喜欢陛下的手。”
便是这样的一句话,卫澄真的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