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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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洛斯？”约瑟校长心中一惊，然后小心翼翼地对雄虫道：“可那孩子这几天才刚入学，而且彗星班雌虫的身体都是有缺陷的……”
“约瑟校长，你多虑了。”卡文奥大公轻轻一笑：“我只是给艾利找一个陪伴，并不是要给他找婚配的雌虫。”
“这……”约瑟迟疑了一会后，带着商量的语气对卡文奥大公道：“厄洛斯这孩子才刚来第一星系，对这里并不熟悉，您看给他些适应的时间再让他去……”
一旁的另一只贵族雄虫看出约瑟的犹豫，突然插话打断：“雌虫不是一直在自诩你们的适应能力很强吗，怎么只是换个环境就不行了？如果连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我很怀疑他是怎么来到你们这所帝国第一军事学院的？”
约瑟感觉到了雄虫的咄咄逼人，但没有答应要将厄洛斯送出去。
“阁下，这并不是一只雌虫适应能力的问题，我是学院的院长，我要求所有的学员都要遵守学院的规章制度。”
“如果您真的想要厄洛斯去雄虫学院做志愿者，那就至少要等他在学院中学习半年后再去。”
见雄虫开始不讲道理，约瑟的态度也开始强硬起来。
不管怎样约瑟都是雌虫，纵使他年纪比较大，雌虫的体格在生理上就是比雄虫强壮，老约瑟以前也是从战场拼杀过的军雌，当他冷下脸的时候，刚刚那位插嘴的雄虫明显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既然约瑟校长这么说，那就定在半年后，半年后我希望在志愿者的名单中见到那只雌虫的名字。”卡文奥大公沉吟了一下后，最终同意了约瑟的提议。
“约瑟校长，我现在想看一下我的雌奴哈瑞斯在课堂上有没有好好的表现？”雄虫柯斯觉得继续呆在这里未免有些无聊，突然想起自己的雌奴现在可能在遭受着一些“有趣”的对待时，于是“好心”提醒道：
“不如将课上的监控放出来，给我们看一下吧，希望我的哈瑞斯表现的不要太糟糕。”
柯斯的话让其他几只雄虫起了些兴趣，纷纷提出要看一下哈瑞斯的表现。
约瑟对此见怪不怪，雄虫的珍稀度让雌虫必须做出退让，于是，他通过重点课堂上的监控投影到墙壁上。
屏幕上哈瑞斯紧紧咬住下唇，忍着痛苦，还要对着用铁鞭抽他的教员做出十分殷勤的举动。
这种丑态让卡文奥大公身边的几只雄虫开心的哈哈大笑。
卡文奥大公坐在雄虫们的中央，他的兴趣不在那只跪着的雌虫身上，他看着屏幕上那些坐在课桌上事不关己的雌虫们，心中充满了鄙夷。
课堂上的监控非常清晰，包括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每当哈瑞斯被打的痛苦哀叫时，都能听到下面有几只雌虫在低声讥笑。这鞭子不抽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是不会当回事的。
他们现在在嘲笑台上的哈瑞斯，认为雌奴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可当雌奴的烙印烫在他们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们就会开始怨恨。
在卡文奥大公的眼中，只有他的雌君艾文森和那些讨厌的雌虫不一样。
尽管卡文奥大公认为艾文森很不听话，总想着为那些讨厌的雌虫出头，但这并不妨碍在他死后，他的雄主心中依旧对他念念不忘。
【请暂停一下，教员。】
监控的画面中传来这么一句突兀的话，一只雌虫在课堂中举起了他的爪子。
雄虫的视线被吸引到了墙面的投影上，画面中白金发色的雌虫面带青涩地站了起来，紫罗兰色的眼睛如同瑰丽的星云。
这张熟悉的面孔让几只雄虫睁大了眼睛，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的神情：“这……真是太像了。”
“他就是我方才说的厄洛斯。”卡文奥大公微微点头，轻描淡写的一句介绍中带着这些雄虫才能听懂的警告。
【这是我的猎物，不要妄想染指。】
柯斯的虫爪爪紧了靠椅的把手，有什么话语几乎要脱口而出，但很快他扭头向卡文奥大公的位置看了一眼，眼底黯光一闪，伸出虫爪在身前拍了拍，漂亮乖张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达眼底的羡艳：“真漂亮啊，比亚雌还好看的雌虫太少见了。”
雄虫们被在课堂上突然站起来的厄洛斯挑起了极大的兴趣，纷纷猜测着这只雌虫是不是要去“见义勇为”。
站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中的约瑟，见此却忧心忡忡。
像厄洛斯这种没有家势没有权钱，空有美貌，而且偏偏这美貌还完美复制了那张让雄虫视作眼中钉的容貌的雌虫。老约瑟几乎能预见这只雌虫被摧毁的未来。
监控中的课堂意外地活跃，绝大多数是对厄洛斯打破课堂气氛的抨击。
雄虫们等待着这只被目光注视着的紫眸雌虫露出难过，害怕，惶恐的神情，却冷不丁地听到这只雌虫用着过分干净的声音为自己据理力争：
【如果只有雌虫受折磨雄虫才会高兴，这样的原因是什么呢？我认为了解研究这个问题出在哪里，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才是我们应该学习的东西。】
监控继续在直播着教室中发生的事情，与那里面雌虫对厄洛斯观点的冷嘲热讽不同，方才还在嘻嘻哈哈看笑话一样看着监控中雌虫的雄虫们，此时却都安静下来。
雄虫为什么喜欢折磨保护他们照顾他们的雌虫呢？
在场的的雄虫们心里都有着同一个答案：
当然是这些虚伪的雌虫一边宣扬着自己有多么的爱护雄虫，一边又在心中唾弃身体脆弱的雄虫。
600年前雄虫集体自杀的事件，已经告诉所有的雄虫，一旦雌虫成功研制出信息素替代品，雄虫失去了信息素的优势，等待他们的就只有奴役与死亡。
尽管帝国现在已经将信息素替代药剂列为禁药，但在虫星帝国的星球领地中，还有无数的实验室正在夜以继日的研制雄虫信息素替代药剂。
在雄虫信息素代替药剂被研制出来之前，雌虫们希望雄虫老老实实地不要作妖，于是给雄虫冠上珍惜的皇冠，再将他们捧上高贵的位置，制定庄严的法律偏袒他们。
矮小的雄虫护不住皇冠，坐在高贵的位置上，他们脚不能沾地，摇摇晃晃战战兢兢。
他们在雌虫制定的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发泄着身心的不满，可雌虫却说他们生性残暴内心丑陋。
雄虫们安静地看着监控中的雌虫从要愤然离去到被同伴强压在课桌上，许久卡文奥大公才对约瑟校长道：
“我相信让这只雌虫做照顾艾利的志愿者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老约瑟没有露出赞同的表情，眼睛一直看着监控中乌压压一片雌虫中的厄洛斯，最后声音沉沉道：“但愿如此。”
……
繁衍课的教室内，随着最后一道鞭响落下，下课铃声如约而至。
教室中的雌虫学员纷纷收拾好课本与文具，三两成群地走出教室，这是今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
原本听说这节课会有雄虫阁下莅临旁听，许多雌虫学员特意翘课过来旁听，所以这堂繁衍课的座位才史无前例地满席，甚至连过道都被雌虫坐满了。
但整堂课都过去了也没见到雄虫的影子，这让为了看雄虫才来蹭课的雌虫们都有些唏嘘。
教室很快就走空了，哈瑞斯趴在地上茫然地看着已经没剩几只虫的教室。
背后的鞭痕还流着血，哈瑞斯却没有一件可以蔽体的衣物，他的雄主根本就没有给他准备一件可以穿的衣服。
在这座教室中他赤裸的身体可以说是一件教学工具，但出了这座教室他就是一只连遮羞布都没有的雌虫，多走出一步，就会受到许多指指点点。
这估计也是他的雄主早已预料好的，不贞不洁没有好名声的雌虫会被带到雄虫的派对上，成为交换的物品。
短短几秒，哈瑞斯已经在猜测等他被玩废后是会被扔到荒星去开垦，还是会直接被拖去报废？
雌虫心中懊悔，要是当初不当这个雌奴就好了，就算挥霍完自己的财产，交不起罚款被发配到荒星开荒也比现在这种境况好。
哈瑞斯心中绝望，眼泪不住地从眼角滑落，没等他将眼泪抹掉，一件外衣天降似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一双漂亮的虫爪拉住衣领给他在胸前整了整：
“穿上吧。”
多么干净的声音！
哈瑞斯惊讶地抬头去看，就见一个紫眸雌虫单膝跪在自己身边，那白金色的发丝被窗外的阳光照射，那隐隐的光看起来神圣极了。
这只雌虫那么漂亮，让哈瑞斯竟连伤痛都忘记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厄洛斯将外穿的校服上衣脱下披在了哈瑞斯的身上，衣服虽然不大，但是刚好可以解决哈瑞斯现在的窘境。
“会弄脏的。”哈瑞斯的喉咙发干，声音听起来那么沙哑。
厄洛斯看到白色校服上隐隐被血迹染红，以为哈瑞斯在担心自己会因为衣服被染脏而生气：
“衣服脏了洗干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