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乐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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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众人听罢,纷纷掉头,今日的这场闹剧才算是彻底结束;原本需要还恭维唐庆的世家公子全部都成了落汤鸡,不时的嘴中嘟囔道:“玩的真花啊!我也想试一试!可惜啊!我没有这个胆子!要不然以我父亲的脾气还不活活打死我!”
此刻,就算是一向胆大妄为的谭玉也不敢靠近唐庆一步,生怕自己会受到牵连而遭受池鱼之祸。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今天的唐庆已经声名狼藉、一败涂地了,日后再无翻身的可能。
陈镇骑着战马缓缓下山,他把身后的事情交给陈到来处理。以陈到的能力,解决这些琐碎的小事情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一路行走,陈镇也是没了欣赏山间风景的兴致,一路慢吞吞的向着山下走;刚刚抵达山脚,就看到乐巽一路小跑着过来,脸上满是忧虑和关切,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哟!我的殿下唉!您没事儿吧!可把我吓死了”
听着乐巽这虚假之言,陈镇只觉得无语,刚才在宴会上的时候,这家伙似乎不想爬山,压根就没上来,如今接到消息,倒是跑上来献殷勤了。
“行了!回去!”陈镇懒得搭理这家伙,嚷嚷了一声自己先向着前面走去。
“哎哟!殿下且慢!你要找的人有消息了!”乐巽眼看着陈镇要走,赶忙上前拦住陈镇催马的动作,一双眼睛嘻嘻的笑着,谄媚得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陈镇神色微微一愣,勒住缰绳,转头看向乐巽,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问道:“在哪里?”
乐巽见陈镇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阻拦而发怒,心中暗喜,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凑到陈镇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殿下!此人是我五妹妹!是四伯的女儿!”说完,他还不忘用眼角余光偷瞄一眼陈镇,似乎生怕对方会因为这个身份而产生什么不满情绪。
“怎么讲!”陈镇听罢,顿时来了些兴趣,原本以为只是乐家的旁系,没想到也是嫡系一脉,但听乐巽这番话,似乎话中有话啊。
乐巽接着说道:“四伯伯年轻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但他为人孤傲刚直,一般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后来,他喜欢上了四婶婶!可因为四婶婶出身不好,爷爷一直没同意这门亲事!最后,爷爷一气之下,就把四伯逐出了家门。
唉,四伯平日里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又干不了那些劳作的粗活重活,日子过得真是艰难啊;有一年冬天,缺衣少食,他在上山采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滑了下去。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躺在床上,落下了腿疾的毛病。家族虽然也会给一些接济,但他们一家都是硬脾气,根本不愿接受!”乐巽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这些故事一股脑儿地全说了出来。
陈镇听罢,只觉得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根本没有听下去的必要,直接打断道:“行了!告诉我他家中几口人!还有那个小孩是谁?”
“嗷!五妹妹家中也就四口人!分别是四伯和四哥还有她自己,四姐好几年前就嫁出去了,您前几天遇到的那个小娃娃是五妹妹的外甥!叫韩开阳”乐巽说话间,差点将家谱给说了出来。
“韩开阳!拨开云雾见太阳,倒是个好名字!带路吧!”陈镇嘴中呢喃着这个名字,冲着乐巽招呼一声。
乐巽不敢再耽误片刻时间,迅速调转马头,朝着乐家堡外疾驰而去。
很明显,他们的住所并不在堡内。陈镇也是调转马头,看向身后的常庚等数十骑兵招呼道:“你等随我来!”
“是!”得了命令的常庚等人骑着战马便是追随而去。
而在山脚下,坐在马车中,打算与陈镇一起回到乐家的乐瑶,听到陈镇离开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僵硬,手中拿着的药膏也陷入了纠结之中。
婢女察觉到乐瑶兴致不佳,随即拿出唐庆赠送的盒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姑娘,这簪子……\
本来心情就已经十分低落的乐瑶,只是瞥了一眼那支簪子,心中便涌起无尽的厌恶之情,她的声音冰冷至极:\把它扔掉吧!看到它只会脏了眼睛!\
“是!”
陈镇和乐巽等人缓缓行走在山间小路上,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旷神怡。四周山峦起伏,遍野都是盛开的桃花树,粉色的花瓣如同雪花般飘落,给整个山野带来了浓郁的春意。在这片绿色海洋中,那片粉白交织的花圃宛如世外桃源一般,散发着独特的雅致气息。
尚未接近山岭,便传来阵阵犬吠声。定睛望去,只见数十只虎斑犬在山林中穿梭嬉戏,它们身手矫健,动作敏捷;而一些纤细灵活的细犬也不甘示弱地四处乱窜。这些犬儿们一察觉到陈镇等人的到来,立刻兴奋起来,大声咆哮着,一时间,整座山林都被此起彼伏的犬吠声所淹没。
\哎哟我的亲娘诶!\ 乐巽对这些虎斑犬心生恐惧,拼命地向后逃窜,同时惊恐地呼喊着:\有人吗?快来管管啊!\
他的声音在山间回荡,但似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突然出现的一群狗,让一向沉稳的陈镇都不由得吓了一跳,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见树林里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一个身影迅速从树林中窜出,手里握着一把锄头,站在高处朝着他们这边张望。此人一眼就看到了吓得脸色发白的乐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呢!小七,别怕!哥哥来啦!哈哈哈!”
乐巽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脸上还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对着上方的男子喊道:“鸦青大哥!你就别再捉弄我了!太子来了!赶快把你的狗收回去吧!”
此时的乐巽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原本想着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却没想到被这群突然冒出来的狗给搅和了。他一边祈祷着鸦青赶紧把狗叫走,一边偷偷观察着太子的反应,生怕自己在太子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太子?”乐鸦青面色一愣,在看向骑着战马气质不凡的陈镇,觉得乐巽不像是开玩笑,当即吹了一个口哨。
瞬间,原本还躁动不安的虎斑犬群像是接到了某种命令一般,立刻变得安静下来。它们整齐划一地掉转头,迈着稳健的步伐往后面走去,彼此之间井然有序,仿佛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厉害啊!”原本还警惕的常庚看到这一幕,嘴巴张得老大,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叹。
显然,乐鸦青的这一手让他大为惊讶。他是真没想到,这些看似凶猛的虎斑犬竟然会轻易的听从乐鸦青的指挥,而且行动如此迅速有序;赞叹之间,常庚对乐鸦青充满了敬佩之情。
“真是个奇人啊!”陈镇望着逐渐远去的虎斑犬,不禁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乐巽听到这话,嘿嘿一笑,自豪地说道:“我这位兄长可是身怀绝技呢!不仅驯狗技术一流,其他方面更是厉害得紧!”
说话间,山上忽然闪过一道身影,紧接着乐鸦青便如同飞鸟般轻盈地跃了下来。只见他手中握着一卷竹简,随意地别在腰间,而那把锄头则被顺手扔在了地上。由于刚从山上下来,乐鸦青浑身沾满了尘土,但他似乎并不在意,甚至来不及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径直朝着陈镇行了个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你看看书吗?”陈镇的目光被乐鸦青腰间别的书籍吸引住,微微一愣,心中暗自诧异。眼前这个看似粗犷的男子,竟然还会读书?他原本以为乐鸦青只是个粗俗的武人,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是个读书人。
“左右闲来无事!趁着点空余的时间读读书!爹爹也说了!读书能开阔眼界!”乐鸦青也是个豪爽的性格,平日里也没有架子,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
“读书是好事啊!你看的什么书呢?”陈镇紧紧地盯着乐鸦青腰间的书籍,眼神之中充满了好奇与试探之意,他似乎想要通过这个问题,探寻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否真如表面那般单纯。
“我读的是兵书哦!”乐鸦青面带微笑地回答道,语气轻松自然,仿佛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听到这个答案,陈镇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他没想到乐鸦青竟然会对兵法感兴趣。于是他接着问道:“你想当将军吗?”
乐鸦青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想过!只是父亲告诉我要学以致用。如今这世道并不太平,各地都存在流寇匪徒,甚至有时候还会有山贼骚扰。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恐怕难以保护好家中的亲眷。所以我就想着训练出一群猎犬,让它们巡视山林,这样节省了许多时间。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训练猎犬和训练人类士兵也有相似之处嘛!只需要我指挥得当,就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呢!当然啦,这只是我突发奇想而已,权当是一种玩乐罢了!”
乐鸦青毫不掩饰地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尽管这些想法听起来有些天马行空、匪夷所思,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考虑到了现实情况,并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解决问题。这种务实且富有创意的思维方式,让陈镇对他不禁又多了几分欣赏。
陈镇也不由的错愕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思绪到此,陈镇心中默念道:“系统!干活了!”
“叮,乐鸦青:武力96 统帅97 智力91 政治87,特别提醒,此人潜力巨大,还在成长阶段,请宿主多加培养!”
\人才!真是人才啊!\陈镇心中暗自惊叹,对于乐鸦青这个人也是高看了几分。
乐巽眼看着气氛即将冷却下来,急忙向自家大哥递了一个眼色。乐鸦青自然心领神会,连忙向陈镇打招呼道:\殿下,请移步!\
\好!\陈镇微微一笑,驾驭着战马缓缓踏上山径。一路蜿蜒曲折,山势险峻,但每经过一段关键的路途,便能见到一座狗屋。
里面的狗子或是打鼾或是玩闹,但是这些狗儿并未被拴上绳索,只是安静地守候在那里。每当到达特定时间,就会有其他狗儿前来轮班换岗。
起初,看到陈镇等人走近时,它们立刻起身准备战斗,然而当目光触及前方的乐鸦青后,它们仿佛习以为常,直接趴伏在地,显得无所事事。
“这些狗倒是有些意思!”陈镇看着井然有序的虎斑犬和细犬,先不说这些品种,就是将他们训练成这样,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这驯狗啊,其实跟练兵是一个道理!只要让它们填饱肚子,如果不听话,那就狠狠地教训一顿,时间久了,这些家伙就会变得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当然啦,要想让它们拼命效力,还得给它们一些恰当的奖赏,这样才能激发所有猎犬的战斗欲望!”乐鸦青扛着锄头,一边大步流星地走着,一边侃侃而谈;他的话语之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仿佛是在向陈镇传递着某些信息。
陈镇自然也不傻,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乐鸦青话中的弦外之音,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开口问道:“听起来,你似乎对大乾的兵制有一些独特的看法?”
“岂止是看法,简直就是意见满满!”乐鸦青听到陈镇主动挑起话题,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他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既然陈镇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那他干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免得显得自己小气巴拉的。
“唉唉唉!四哥!你莫不是糊涂了,今个这天有着昏啊!早点准备些吃食吧!”乐巽此刻听得额头上满是冷汗,在陈镇面前说朝廷制度的问题,不是自己这个兄弟疯了就是大家都疯了,急忙上前插科打诨,免得自家哥哥触怒了眼前这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