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由生存到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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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340 由生存到地狱
宇宙里，常规生命体都有自己的时间。身体的零件会和凹凸曼计时器一样发出没电的警告。
而每件物品或是工具都是有使用年限的。神可以任性一点，用旧了或者不称手了就扔掉，人类..有条件的话，称手的用具也可以定期更换。
只是活着的东西，哪怕被淘汰下来也会苟延残喘一会，他们是人，是会哭会笑会动会喘气的人，也是被嫌弃的人。他们生活在这个市镇的角落里，谈不上与世无争，却人憎狗厌。
做粗活的他们无法确保身体的洁净，因为没空也没有资金，甚至除去伙食费和交通所需，剩下的不够维持生活，现在一桌人围绕的桌子前面是黑白4寸彩电，画质模糊不清。
可是就连这个，后面都挂了标牌“社会公益赞助”，可能在人类科技倒退的年代，在这个类似放逐之地，连那些神们都放弃管理的地方，黑白电视机都是稀罕物品，这东西甚至漏电，长长的V字天线指向空中密密麻麻的电路网。
信号时而中断，比刚通网的村子信号还差！
逄丹在这些人脸上只看到了麻木、死寂，唯独没有绝望，因为绝望者已经提前埋骨，或者他们摄入的能量不足以支持他们做太多消耗身体能量的情感波动，所以所有人面黄肌瘦，面无表情。
19世纪的工业时代就是这么走过来的，磨坊机器上也是累累尸骨，而替他们喊冤的人大都不是出于真正同情，少数地声音喊得再高，也注定不会被重视。
两个山头的、哪怕不是同行也要分出个高下来，包括出生前后都在竞争的孩子..这里的高下隐含着地位和弱肉强食的法则，碳基生命的兽性深入骨髓...逄丹默默地看着他们，直到被其中一个人招呼。
“喂，你，过来。”那个二十出头的老大爷向他招呼，参考19世纪后半叶奋起直追的法兰西工厂，在八小时工作制通过罢工游行落实以前，在1875-1883年间，厂房里不到十岁的童工比比皆是，平均寿命不过23－24岁。
而在异界的不法之地，这群开拓者压榨起来可不会讲底线，他们的火力就是这里最大地道理。
因此眼前的老大爷真算是病入膏盲人生暮年，如果回退到旧石器时代，人们还不会自主生火的日子里，这样的年纪确实算是高寿，他见证了一个轮回。
“要是有票子，有一法郎，你就可以在这里过一夜，甚至我们几个会腾出单独的铺子给你。”那个外界正是职场青年年纪的老大爷这样说，他的手臂只有婴儿那么粗，不算长的手臂手指因为枯瘦如同鸡爪，可逄丹还是能判断这样地身体属于一个人，一个在工作线上日夜不休的人。
“带我去看看吧，这片土地上没有黄金，起码金元素很少..可银和铜在你们这里，值钱吗？”
“值钱！肯定值钱！”老大爷忙不迭地回答，这是应激反应，是对于外界情难自已的下意识赞同行为，因为被鄙夷的次数从过多变成了生活常态，他们也就因此轻贱了自己。
“哪怕是一块完整的好铁，那也值钱。”这是另一位满面皱纹的年轻人说的，他看起来有四五十岁，实际上大约没有看上去那个年龄的一半大。
“就是不要上好钢材，能造枪炮子的东西，这块地方要被抓。”
逄丹下意识看了一眼外头，是顺着这个人小心害怕地目光跟过去的，黑洞洞的外头在非人的视线下表露无余，这里果真有巡夜的，和当年普鲁士的军警一般，威严凶狠。
大约在异界，人群数量是维持文明所必须，每一个穷人都是开拓团的宝贵财富..于是巡夜的人尽管配枪，却不会轻易使用它们，有提灯甚至老式手电筒的他们多是用木棒敲打和凶狠地言语威慑闯夜禁的人。
管得也很宽，当脚伸出门檐半个鞋尖的时候就会收到警告，半个身子延伸到那道线的外部，必然挨一通好打。
“快，先进屋说。”几个老头老太太都慌了，他们有好几个把身体放在屋外，眼神却瞟过屋内电视机的，还有外人！每一个外人都要去这儿的警局登记，而后在头一个月里世纪地位形同奴隶。
在没有秩序道德可言的世界里，人们宁愿自产自销，甚至在人口短缺时候自我消亡也不愿意接纳一个需要详细考察来历的外人，内心充满算计的人会对不熟悉的外界充满警惕和危机感。
当这一群年轻的大爷大妈急急忙忙拉他进屋，进一处充满排泄物臭味的地方时候逄丹面前忍住那股味带来的冲击，没有拒绝。
一人在门口把风，其余人也就散了..生活乏味累到不想动的人不会去想着招待一位陌生客人，有精力去听对方倾诉旅行趣闻，甚至连对方姓名和身份职业都没有去问。
也没有耐心没有精力去听，一群被生活整到乏味进而迷失方向的人是怎样失去前进动机的呢？过程悄然无息，也许长久地痛苦正是造成这种现状的本因。
“这里头都是单间。”带路的老大爷指着一间间被脏污磨灭了本性的白色木门说道，这些木门没一个有锁，防护设施在这儿失去了应有地意义，没什么可偷的，至于器官买卖....20世纪上半叶的医疗技术水平不支持！
以及这些一看脸色就是一副命不久矣地样子，这些盗来的器官又有何用？被榨干的人群失去了价值，可提前用旧的机器码不允许提前退档，否则就是个无用零件，造成沉默成本。
一路走到黑暗的尽头，里头不支持长时间点灯，蜡烛、煤油..通通都是奢侈品，在没有夜视力的人类这里，闭个眼就不免晕头转向，在千篇一律的瓦房面前，转个向，就不免迷路。
年龄不大却只有牲口生命长度的老大爷给他指点了那些是方便的厕所——那个处处是油漆桶的地方就是简易的厕所，倒排泄物地时候一定要对准联通地下的管道，这样就不至于太臭以影响到只有一米宽的走廊环境和6－8个平方的个人单间。
这里就是围困身心的那座牢狱，被困于此的..已经很难说他是个人类，他们都处于渐变的过程中，变化之后的人们无非是干尸和活鬼，从生命悄悄流逝的那一刻开始，变化就不可逆地发生了。在这里，面对简陋，必不可直面而生..因为前方只给你留下了独木桥，而死神在背后，封死了退路。
选择默默无闻地死去，变成干臭的尸体，或者压上最后地筹码，越过那道独木桥，最后在挣扎的泥淖中死去，尸体变成这里的肥料。
没得选择，甚至该怨恨地是自己，那么多超凡者，为什么偏偏你不是呢？谁叫你能耐不够呢？
在这里的人哪怕麻木了，也是能看出一点怨恨的情节的，逄丹在听着这个老大爷口齿不清地讲述中看到了怨念，就像一锅大杂烩一样，生活里的边边角角在这里都能找到，能和洗不干净的排泄物共存的人们身上什么找不到呢？
连仅有的美好也和污泥恶臭混在一起，失尽了原本的颜色。
“我们都住这，明天还要早起，每天法定睡眠有5－6个小时，很充足的。”老大爷笑着，黄牙不是因为抽烟酗酒地习惯，他们买不起这些不良品，对于每天工资只有4法郎的人来说，勉强温饱之后便什么也不剩下。
这块铜你觉得值多少，逄丹拿起那块用魔法聚集起来的，有手腕粗细的铜片，这里头任何贵重一点的金属都算硬通货，放到外面都可以当货币等价物使用..毕竟外头的巡警配备地不是90年代的格洛克而是1884版本的王八盒子。
“不少，不少。”老大爷连忙收起来，“至少够两个晚上歇息。”
按照这个价值算，这块厚重铜片在贩卖之后至少值两个法郎。
“虽然你少估了它的价值，可在尘世间的人....尤其是普通人，不贪婪的实在是太少了。”逄丹原谅了这个人身上所谓地原罪，连地狱都不会去收容的人，既不会被魔鬼觊觎也不会因小错误而被正义惩戒..如野狼野狗会为一块腐肉流连不去一样。
他不想苛责一个个体的生存。
“你们平时做什么活？以及，这座城市的管理者是？”他们到了那一间月租为100法郎，结果满布尘网连地面都存在破洞的二楼独立一间居室，它就建在一层的厕所上方，一进屋子就有一股冲天地臭味扑面而来。
“我们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老大爷指指屋内的破布，还有行将散架的几块锈蚀的铁条拼接起来的行军床，那上面也就系着蓝色的布面，除此之外，木板只能在小窗户上去找，为了挡住夜里刮来的寒风。
没有信息渠道，没有任何可以听到外界风吹草动的点....他们已经和划定好的行程和设定好编码的机器无异。
男孩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了，除了他们每天的行程安排，以及这座市镇的管理者——halphas，名字中都蕴含着魔力的东西必然是一个超凡者，再不济也得是个魔法大师..
当他溜出屋子，看向原处比碉堡还高、比欧式城堡还森严的军事堡垒时，他陷入了短暂沉默。
原来世上的监狱，也要比这儿的屋子大，比这儿的生活条件稍稍好些，除了人。
人会杀人，会伤害人。入了牢狱必是那犯了罪的，在不法之地中，巡逻官的号令就是法律！那儿是一个翻版的奥斯维辛集中营，所谓的犹太教之神抛弃祂所谓子民的地方。
假若形成雨水的云朵是脏的，那么结成的雪花想必也只会在外表上覆盖一层霜气，内里却一定是脏的，吃了雪花膏的人也会从内里被完全地污染。
那片二战时期的现代化军事堡垒就是这样一座染缸，里里外外、还未睡执勤的至少有一千人，算上长官后勤部和家眷...至少六千往上。
逄丹看到了铁丝网和机枪，也看到了一二代老式战机停放在上坡口的临时机场上，还有成吨的弹药、细菌病毒....这座堡垒还有地下的，地上的占地面积便远远超过整个在他们治理之下的市镇，像个巨大的吸血虫，虫宝宝大过了虫卵，还要将孕育它出生的茧整个吃掉。
最后是那个冲天的魔焰！在那个反佛家x字的指挥部里（不要介意，两个标识我都不敢手打出来），恶魔地气息随着周围亡灵的个数而逐步膨胀。
因为“死和破灭的伯爵”就是吸食着年轻的血肉而生的。和米迦勒一样，这头地狱伯爵经历了一次重生，他的气息更狂暴、也更强大。
当过路者凝视深渊地时候，他收获了一团砰砰砰地烟火洗礼。
世上真的有完全消音的枪，最起码他没有闻听一点声音。而那个红脸的汉子就真的包着一块绿色的、琐罗亚斯德教风情地裹头布，最后那是个男人，面相严肃却没有胡须。
不是异界的关公。
那个男人额头上长着比天线宝宝还夸张的喇叭，或者蜗牛触角，魔人布欧式的外皮...好像在哪个漫画上见过，不是dc漫画..到底是什么怪物乱入了这里呢？
他跟了上去，刚刚凝视深渊的时候差点被那个恶魔发现，那个东西似乎是魔神..阴魂不散的东西们走到哪儿都有，有些个搞不准还是以前的天使。
堕天使属于恶魔阵营，在具体种族划分上却不等于恶魔..而无翼天使不具备成为堕天使的前置条件，至于真正的堕天使..他只遇到过半堕天使的彼列一位。
在转过几个巷口，在两米五高的围墙后头，这个男人显出本相，他一把拉下了女性围巾，露出那个常人无法接受的外形，在看到这幅尊容之后，逄丹才意识到这片“诸神遗弃之地”到底潜藏了多少怪物，那是“地狱男爵”，那个喇叭头的青年，也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
由于离群索居，他的心智在1952年之后成为联邦特别探员之后才得到开发，这是漫画版本..在之后他成了首席超自然现象调查员，成了雇佣的看门犬。
如果是电影版本，那么那个有魅力的小酒馆男人应该是独立于人群之外的，只是上限相对来说有点低。
为了确认当前地狱男爵的版本，他主动开口询问：“FbI探员没必要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我猜你一定得罪了上级。”b.p.R.d.在这个世界不存在，最起码他闻所未闻，那么在常规组织里，最适合背锅的也只有联邦调查局。
hellboy在听到那三个字母之后紧皱眉头，“他们派你来的，政府新的驱动型战士？”
“阿努·恩·罗摩，我需要这儿的所有信息，包括里头的那只恶魔。”诈唬比套话更有用，即使圆不回来也有实力做后垫，这个被放逐的土地上几乎人人是敌人，不能对站在秩序一方的恶魔抱有任何幻想。
再说悖逆之人如今自身立场也不明朗。
被念出真名的男爵面容更扭曲了，他低声咆哮着：“你又是谁？”
“我只想知道你的现在身份和目的。”指着那边的军事堡垒的骑士说，“我必须避免在战斗发生之前有第三方站出来碍事，如果你说‘消灭了庇护平民的孤独堡垒就是消灭了在这里所有人的庇护所，所有人的家园！’那么我们就是敌人，不容商量。”
那还有什么交流的必要呢？！虽然是我喊你过来的，但作为外来者，几年甚至几十年也寻不到的一个外来者，沦落到不是地狱的地狱里，这才是这片土地上的真正稀有者。
“我见过这世上太多自视甚高者，他们办不成大事！这里的恶人处处是阴谋和算计。如果你一力蛮干，只会害死所有人！”
地狱男爵跳到墙头，放大的声音惊动了巡逻队，可擅长玩枪的人早已在五六人的巡逻队看过来之前拿起奇特的手枪，一梭子扫过去。
“地表地面是那个人布下的屏障，军事堡垒中还有从星域之外获得的可怕武器.....你的一意孤行会害死所有人！一棵大树不止是地表，它的根须已经深入大地。”
在地狱男爵声色俱厉地言语之中，准备一意孤行的人刹住了车，骑士降落下来，意外地看着这个将人间当成自己乐园的地狱.....根据不同版本，人家不一定是地狱王子，也可能只是一个普通士兵长。
会魔法的男爵抬手召出一块巨大的冰窟窿，在四周警报拉响之前冲他招手，“这里，有胆量就跟过来。”
那是一条冰封通道，寒冰的冷意被来自地狱的魔法局限在冰层本身，那是对于气息的屏蔽和对进入者的照顾。无论是哪个版本，地狱男爵都是粗犷外表心思细腻的男人，在道理上不含糊退让，在平时生活中孤独的恶魔之子也会刻意寻求情调。
譬如象征亡语和也有重生和光暗同体隐喻的彼岸花瓣就被这个男人别在衣服外面的口袋上，最靠近心口的位置。
眼前的红色男爵太过鲜艳，也过于瘦弱和畸形..这是更靠近漫画版本的形象，他作为战争机器的一员被设计出来，本身的寓意就是破坏..一个地狱的先遣兵。
“你没必要一直打量我，”在前头的hellboy举着松脂燃着的火把，这两样都是炼金用具，掺杂了他的魔力之后，便从消耗品变成了可持续使用的钨丝灯泡。
“我要告诉你这里每个人或多或少听说过我，从我到这里的半年以来已经活成了这个镇子的地下传说，在足足55万人的城镇里，大多数人食不果腹....你可以说是这个地方土地贫瘠，但我要明白地告诉你那些肉罐头是怎么来的！”
这个愤懑的恶魔之子在前头带路，每一步走得很稳，除了人格魅力，他从身形气质上没有一点像一个领袖，可绝望的人群总要选择依附强者。更何况，跟着地狱男爵，哪怕明天就死，也不用在地狱里反复挣扎。
“当头头是恶魔，人类当然是食粮。”落在后面的骑士跟着红色的恶魔走出寒冰封冻的简易门，这不是传送，相当于东方的缩地神行..将几公里远的地下空间缩短为几十步的短途，而恶魔之子能判断对方的情感趋向，这是天赋。
“你的防尘服改自军大衣，你是否在海军中服役？”
...这个话题让恶魔之子微微感到不悦，“是的，一段很糟糕地经历，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会感到头痛不止....无论如何，敢于挑战恶魔的家伙都值得我引荐给我的伙伴们！”
他抽出了自己离心脏最近的那朵花，当他的左手离开花骨朵再将之撒在地上的时候，逄丹才看清那朵黑色的花实际上是百合，黑色的坠头百合，虾夷人信奉的魔力之花，深情的男人才会将之带在身上。
比如过着乡下生活的梭罗，再比如弹性需求情感的薄伽丘。
没有想象中的半鱼人男人与蓝火女人，那是特工时间线上的同事，这里的地狱男爵和一班类似游击队的人马呆在一起，比如头发扎成刺猬头、在日漫里可以充当男三或者男四的小哥，还有完全看不出年纪的暗红色短发女人，以及另外的三兄弟。
年纪比较大、肌肉夸张到吊打现实里所有拳王甚至布鲁斯韦恩不穿战服也要望其项背的人物就是这个队伍的真正灵魂，这个男人额角裹着纱布，一直盖住半张脸，后头是干涸的血迹。
他们缺乏药品，以及生活用品，甚至什么都缺。
十个人不到的游击队...如果说是各个小分队的队长还行，要是全部人员就这么点，趁早洗洗睡。
“我不明白..你制止我独立攻入那座堡垒要塞，只是为了拉我加入你们的团队，可惜..哪怕是突袭军队，你们的人手远远造不成威胁；而对付那里头的魔神，我不知道你们的领袖能不能成功，也许正因为不能，才会蛰伏，或者他能，却因为谨慎而不敢贸然突进。”
“可在你们为之踌躇为之忧心，恶者还是照常活着，甚至人家比你们这些忧心忡忡的人更安心。”
这些话很容易使人上头，先发话的不是那个刺猬头小哥，而是中年男人，他的话低沉却有力量：“强者的确可以无所顾忌，强闯那一层层关卡....只是外来人不明白其中地隐秘。”
“人类的科技目前已经足以战胜一些恶魔，我们见过那些可怕的炮台发挥威力地时刻，它可以轻易磨平大山，抽干江河...那是你想不到的威力，”
男人独眼望着他，像是情绪不稳定的花豹找到了中意地捕猎目标，“我相信我们都是从外面来的，早在二十年前，联邦政府就花费大量空间科技投入..就是为了这里的激光武器。”
“如何长时间储存并低损耗、甚至零价格使用激光器武器，才是人类目前要攻克的难题。”
说着话的男人站起来，如军人那样笔直！虽然从他的身后就能看到维持着他脊柱的软管。
“事到如今，我也不为着已经沉睡许久的使命而战..只是恶魔掌握了外星技术，如果他再掌握稳定的空间门，那将是人类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