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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无罪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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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225 无罪宣言

“我需要知道你这些天都做了什么?只是带着任务..无定所地游荡吗..吉蒙里?”看着那撒尔塔兀勒平顶冠,逄丹理所当然认为哪怕是老妖精,成天吃沙子的东塞尔柱女子也应当不至于和外面的人一样耍心眼。

独居者应当倦怠,久而久之也就疏于语言,甚至忘了以往自己地样子..那天主动找自己搭话的女子也应当是出于这种潜意识。

寻宝的魔神太寂寞了..偶尔也想找一个外形感兴趣的生命聊聊天,就会忘记流浪的自己该去哪儿过夜的话题..生命中的辛酸会在不知不觉间被忽略和忘记。

只是对方对他的态度并不怎么好,“我不能期待在你这里得到任何宽恕..某种意义上你的威严苛刻超过了堕天使与魔鬼。也许我该战斗,倘若你能赏赐我一个有尊严地死法..那是你的仁慈;如果你赐我痛楚,那也是正常的,我本不能苛求太多。”

...看样子某个形象深入魔心,威严意味着敌人戒惧意味着统治稳固..而在非常生命之间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形象也会失去拥戴,逄丹从一个小小地侧面窥测了曾经的那个暴君。

“你要选择抵抗..吉蒙里?一个流浪地巫师,告诉别人隐秘的知识,揭示宝藏和迷途..也告诉别人在探索中放大盗窃的欲念或者滥情..因为得到宝藏的人意味着拥有财富,而不管男女..骤然暴富之后心理上都会自我感觉膨胀..从而引发不良地欲念..”逄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就像个真正的法官那样,他努力地剔除掉话语里包含情绪导向的内容,力求能够给予公正。

公正既对对方,也对自己..纽约一役后..对比阿加雷斯和瓦沙克,他觉得某些争斗可以避免,世上不应该总是杀来杀去..靠掠夺壮大胜利者。

“是的!我是恶的灵..和你想象地一样,我曾是拒绝加入见习天使行列的古代魔法师..我坚持认为世上没有自由,只有无尽地流浪..而在索多玛和蛾摩拉被毁灭之后,我想通了神是什么样的灵..”骆驼上的女子下了驼峰,铃铛珠翠一块混响,叮当地杂音在步履踏地之后变为闷响,那意味着佩戴的主人心情发生了变化:

“神不是因为那两城的人堕落的欲念才施以惩罚的!而是因为不敬神的使者,并诽谤了神..我让那城的妇女们得得以出城,解放了她们地爱,可世上并没有自由..弱小地她们没有、流浪至今的我没有..”危险的视线给到空中悬浮人那里,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而你,应该也没有。”

半天没说话的赫丽斯收拢翅膀,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男孩,按理说这样不尊敬他的魔神就算劝说到最后恐怕还要开打..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立场不同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流浪者吉蒙里如果今天不战而逃,以她的地位只怕恶魔军团也不见得能放过她。

这些逄丹都没考虑进去,他压根不知道恶魔军团和死灵军团在地狱的编制,瓦沙克就是他第一个尝试..那次他默认成功了,这次也没理由半途而废..不爱战争只希望自由的灵他会给予自由..现在考察或者说要问清楚地只是对方的本性。

“我不会去细想自由与否的话题,想着绝对自由的人要考虑一下自身..完全脱离束缚的你是否会带来灾害?对他者、对世界?”这几乎是例行询问了,做一个假设:假设你被释放,你能规范你的行为吗?一万个保证也没有真心话重要,判断标准在男孩自己心里。

“谁也不会真正如愿地得到每个想要地东西,如果能有,那必是他者支出..在之后的世上不再有可供采撷的果园,每个人将是农夫,一边耕种一边拓土,除了那量地者收回你的权。”吉蒙里的回答有抱怨有不情愿、她抱怨自己生地晚,在见习天使和魔神之间别无选择,哪里都是受支配的命运..

流浪者变不成自耕农..农人也是被束缚在土地上的人...几千年之后,她仍然在选择路上遇着困难,因而选择裹足不前。

“你试着在汗国贵女和吉普赛占卜人之间转变?”逄丹看到骆驼背上用来装饰地水晶球,得到阿加雷斯部分力量之后他与对方在魔法造诣上几乎持平,随时翻脸的特权在他这里..不在有水晶球的扩展业务的女子身上。

“我不漂亮也不年轻..”女人撩起面前的珠串,“当然也不衰老..为了忘记身份,我甚至锯掉贝利尔大人初感后血脉转变造成的尖角。我不会启示命运,因为凡人遇到我..庸碌者的未来一眼可见,算命者都可以开示。但人们就是喜欢这些神神秘秘的装饰,有了它,那些俗人们也不会因为我是魔就远离我厌憎我诅咒我..我甚至可以让他们体验焰火一样地人生。只是愚者永远叫不醒,只要我能收获尊敬..也就够了。”

以上这段话除了听出没有明显作恶迹象之外,还有一种“我久留于人群之外、不远也不近”地孤独感,和古时候猎巫行动之前早期中世纪的巫师相似。那个时候各个日耳曼人的国度还未立起来,马扎尔人规避到东欧的山林子里..一看就是异域风格的外形在那个时候会很受排挤...

吉蒙里没有其他别名,在不同时期这个女子只是装扮上有所不同..她不算佳人,却渴望遗世独立,哄骗类魔法无法在逄丹身上起效,因为二者魔法造诣相当。

“你喜欢寻宝是吗?也喜欢窥探那些隐秘知识?你不但将这些习惯贯彻于生命当中,还顺便带给那些召唤你乞求你帮助的恶魔巫师们?”下面是行为论断,对方在他心里已经是大致可以宽恕的类型,这不像是一场审问..只是逄丹面容严肃,外加二者身份差别..才造成了气氛上紧张氛围。

“那些巫师或魔法师们常以错误的理由召唤我,实在奇怪。不过想要一名娼妓,呼唤我的所有人中,大多数人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忠诚的配偶。也许至少应该请求一名处女..好满足某些因为太过沉浸于学识而不可满足的愿望。”这是否认,否认她的帮助会作假,也同样说明魔神对法师们交易所带来的“恩惠”极为渺小。

“你应当是魔法师们诚挚的伙伴、被信奉的灵、还是不会辜负召唤者的许愿机?”这里逄丹选择了追问,他要知道这个连自己都在逃避的女人能给召唤者带来什么。

“不。假使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那是因他们得一偶然。他们欲要用礼物或赞歌或赞美诗来哄骗我,但我不服事他们。”对方给出的话是否认,魔法判断她没有撒谎,除去语言上耍滑头的可能。

....所以哪怕被吉蒙里“恩惠”过的人得到了片刻幸福,那也只算是幸存者偏差....每个魔法师都是极为精明的人物,毕竟都会加智力点,甚至不少人会在细节上试图糊弄恶魔以求得到套现一般地报偿,结果看穿一切的吉蒙里选择不闻不问。

换成脾气差的估计就会报复召唤者了...和东方供香火类似,善神并不能给人带来直接财富..恶神会教给人投机取巧地方法,只是用了的人十有八九下场不怎么样..剩下的那个是智商天赋、运气点满的幸运儿,白手起家的人生赢家。

“最后一个问题..”随着这句话,空气都凝固了,四周的风悄悄地,不敢发出打扰自然法庭的声音..逄丹不是天使也自认说不出“你有罪”“你无罪”之类地话,他只是把气氛再压得低了一点,好像接下来就是判决宣告:

“你曾经利用你的权柄做过恶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没有“你必须要说实话”这样地叮嘱,因为对方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将由他来判断,神的眼里金光一闪而逝..金色的灵魂醒了又复沉睡,神的左手闪着公正地白光,祂的右手满是黑暗地污泥,黑影拉结尔再度醒转,把部分权柄给了需要提着刽子手的刀的位置。

这次吉蒙里也犹豫沉默了很久,最终地答案也是模棱两可之间,“我也不知道..天主。有些恶念深种的魔王会把暴虐当作善行...我成为魔神地日子已经有八千年,我不确认我的感知和善恶判断是否和你接近..”

“哪怕我孤立于恶魔之外,八千年来凡我所做过的事情还是不胜枚举,我能保证地只有一件:我永远避免和令我不悦的人交流!也不会连续作恶或是行善..我不是天使,只是一个人探寻世界的巫师。在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会和魔王定下契约..”

“也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错误是什么呢?她没说..也许是说不清楚,在错误地世界里遇到了错误地魔王贝利尔,小小巫师被诱骗着定下错误契约..时间、地点、人、因果关系都不对,怎么会诞生出健康心态的魔神吉蒙里呢?

一切都错,所以才有了现在不敢迈步只能四处流浪的她。

“后来人群堕落地厉害,所以我选择远离他们,在商业革命的15世纪以后,原属于教士地放浪生活卷入到大小生意人身上来;而在18世纪以后,文明的外衣被越来越多的人穿在身上,无论他们是狼是羊..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在逄丹还在斟酌的时候,吉蒙里主动发言,她是对天国和地狱体系接触最少,对神与魔敬畏情绪也最浅的灵。

“善与恶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我看到了世界本身在迈向灰暗,不论是哪里..从星空到宇宙,所有地平行世界里都是这样。主啊..我不尊敬你,可你该能明白我的话。”

“很遗憾,世界的变化非个力所能控制..集体地堕落来自人心,而不是引诱的恶魔..”在空中的逄丹叹了口气,“这是可悲的事情..你的话基本属实,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所有的事不要向外界提起,你还是吉蒙里,哪怕七十二魔神将不再。”

“那么我请您宽恕像我一样的入魔者,新的天父。”地上的塞尔柱女人拜伏在地,以示对宽恕的感激,理论上耶和华不会原谅每一个魔神..可没有透着神的灵的稚嫩生物宽恕了她,她身处恶者阵营,却是游离在边缘地带的法师,现在,她要为某些同僚求一份情。

“我须甄别。”只有四个字的简单回应,可是这样已经够了,对方已经作出了改变..第二次见到暴君的她没有感受到某种凶厉..只有风轻云淡地平和。

于是撒尔塔兀勒的结冠带子再度摇晃起来,女人登上了骆驼的背,在祝福之音的后面缓缓远去:“你将必不受托,并且他们不付你所献的,也不买你所卖的,但他们将赞美你的名。”

他给予了宽恕。

而身边的女天使全程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相对弱小的吉蒙里不是瓦沙克,用不着花大力气去寻一个偷袭的机会,赫丽斯有时候并不凶残..她抱了抱男孩,以示鼓励..这态度并不代表她赞同或者不认可对方行为,单单只是给予对人地支持,而不是对事的。

理论上来到这里的十二位魔神只剩下三只还藏在暗处了..隐匿的魔神极难被找着,逄丹决定和赫丽斯留下来,清理以血腥玛丽为代表的一系列恶灵。

下午14点整,在镜子里踹好卡盒拿被撕烂的制服当被子的彼得帕克在机灵灵地冷战中被吓醒,猫舌是有倒刺的..而猫猫会在人类睡着的时候趴到人身侧乱舔。

可怜地在凌晨三点才迷迷糊糊睡着的彼得被倒刺挠醒,一群猫咪围着他身上打转..也亏得他呼吸平稳,不然这些未被彻底驯化的动物估计要凭本能进食了。

醒来的地方被挪了个位置..他惬意地躺在旧沙发上,翻身不方便。环绕着他的大小猫猫们在活动中掉着猫,让他很想打喷嚏。

...或许当中有昨天被他喂过的几只,气味估计还未散去,还有他身上应该有两个罪犯遗留的血腥味,理论上那只黑皮衣银发大猫猫应该在他身边,捞他回来的也应该是...男人?

昨晚对他和菲莉西亚施以援手的波斯男人阿卜杜·巴塞特·西达是个新泽西州口碑很差声誉却隆的私家侦探,口碑差纯粹因为这个波斯人和当地人格格不入的信仰、生活习惯等一系列可以总结为文化差异地问题,还可以理解为这个侦探有点嘴贱。

至于声誉、声望高,名声在外,则是实打实地业务能力,做不了假。

“昨天忘了和你说谢谢。真挚地感谢您,杜拉先生?”记不住对方全名的彼得用了波斯人最不喜欢的简称,果然那个在他数英尺之外的男人连理也未理,只是淡淡丢过来一句:“衣服在架子上,都是旧的..想要新的自己去买。”

“谢谢。”除了道谢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在阿美莉卡文化里,哪一样帮助行为不需事后索要money的?阿卜杜·巴塞特·西达让小蜘蛛感受到人与人之间刚硬地关心...这个看似无视他的男人细心无比,甚至连他无家可归都看出来了,安排了现成的、有报酬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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