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节日里的仲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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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095 节日里的仲春
消灭可多撒这种罪恶诞生品的逄丹后怕地落地，洛基居然算个邪吟的人渣。女孩落在他手里有多可怕..而自己没能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到现在那个该死的绳子还解不开！
褪去变身的男孩跪在地上，给躺下的赫丽斯拽着绳子，绳结被飞行鞋变化的扎口完全包住了，牺牲了神话装备的洛基临走还恶心了他一下..又不是东方片场的捆仙绳，没有咒语加紧这种设定，该怎么办？
吸收了部分冰雪力量的欧若拉来到跟前，提议道：“我试试用镰刀..”她话没说到一半就低落下去，眼前的是人体，能伤到娇嫩肌肤的武器岂是开玩笑的？和拿电锯起螺丝一样完全地出力不讨好。
“我的错..”逄丹紧紧抱着女孩，有后怕与失落的心疼感，唯一伴随自己到今天的只有来历神秘的女孩了，失去她，自己将在世界与心灵上双重迷失。
落在地上的赫丽斯散去了三对羽翼，天使的包包布料也变成极地冬季常服，在男孩的紧紧拥抱下挣扎着，最后把脑袋凑到对方耳边小声提醒：“不来解开我吗？还是说..你喜欢这个样子？”
虎狼之词被逄丹自动忽略男孩想起了史基尼尔，光精灵是最早提起这个问题的人，赫尔莫德在昏迷，那只有问问他想想办法。
“没有人暂时有办法。”欧若拉的话暂时堵死了他的退路，“当初提尔牺牲了手臂才缚住芬里尔，但那个场景现今已没有人亲眼得见..洛基用它的飞行鞋作为影子，踏影的双鞋本就有缠缚的功效，因此隐去了绳结。”
“直接说方法吧。”逄丹不耐地打断她，不敢用利器去试，毕竟手一抖就会伤到女孩。
“用神力弄松它..再找到被变化的飞行鞋附着的位置，用利刃割开它！”欧若拉给出了听起来像那么一回事的解答。
而女孩已经开始不正经了：“没关系，只要不要弄太久...我的男孩已经忍不住兴奋起来了..悄悄说我感觉得到你那颗躁动的心！”
明明是悄悄话却一点也不小声，还有这叫三俗的心吧？逄丹抱起女孩，电班列居然拒绝搭载看过不良情节的男孩，最终是Rx附带的无证黑车莱多隆解决了麻烦。里面还自带医疗床。
上了驾驶位的男孩接到了车载通讯，名叫韦恩的男人用黑科技联系上了他，告诉未成年自己有一套埋伏洛基的计划，要以他为诱饵利用对方的自大云云..听得抑郁的逄丹挂掉了车载电话，你这个非正版恶蝙蝠大概率到最后把自己这边全算计进去...
和活了上万年的诡计之神玩心眼..又不是电影复联那只发际线靠后的爸爸不爱我萌宠，这个版本的洛基已经坑了一众神，不相信人家绑一起没你一个几十岁的韦恩聪明。
没达成目的的蝙蝠电话就，响个不停..卫星电话，逄丹估计卫星视线就在几万米上空的头顶。喜欢烧钱的伊凡·韦恩盯上了他，和吕不韦看到赢子楚一样内心高喊“此奇货可居”。
“伊凡·韦恩..其实人家洛基更喜欢人齐，你能舍得xx套住这种榴芒的话我们就十拿九稳了！”被一连几通电话定位烦到的逄丹直接在电话里问候对方家人，送上美好的祝福之后拔掉了车载电话线。
“你喜欢这样吗？”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还在他耳边吹风，“小时候你不是经常喜欢看这类电影么，嗯？”女孩一边说一边像毛毛虫一样靠近，弄得人心里痒痒。
还有一个被揭露的惊悚事实：不是他看廉价电影的事，他应该不认识的女孩的..蓝孩子看那种电影的时候不可能有人陪着的。逄丹意识到记忆上又一个不可靠的地方：童年是没有电脑的，可偏偏他有看小电视的经历。
“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天使姐姐很早就在我身边了吗？看我洗澡..伴我成长。明明很值得开心的事情，逄丹高兴不起来。和知道童年动画片《我的女神》配音是大妈一样令人沮丧。
“认识很久了。”女孩的声音不像在开玩笑，“你洗澡的时候又哭又闹的，我都记着。”
“你大概把我和养过的小猫小狗弄混了。”没有接腔的男孩也尝试着文艺范，欧若拉那一类文学少女对话性格容易错开令人心塞的话题，他拿来就能用了：“而猫猫狗狗能陪伴人的日子都很短，哪怕你再尝试呵护它，十年光阴还是弹指即过....以后也只能对着旧照片回味那段身上到处都是黏毛的日子了..”
“嘻...你还真大叔范是么？”女孩讶异于这些天来逄丹的进化，想伸手摸摸对方的脑袋才发现手不能动，她蠕动着靠过去，“以前看你喜欢那类电影，没想到事到临头却是这样的男孩啊。”
我早都不看了。逄丹在心里回答，要是以前被这样揭底大概会脸红..现在..现在他左臂一把抄起女孩，让m型号背向自己坐在腿上。
“hoho！我的男孩想通了吗？”赫丽斯左右晃了晃，就要安心靠到他怀里，哪知男孩扳住她手臂，奥丁的长枪昆古尼尔握在手里，通过身上悖论的力量锁定了被飞行靴包裹的位置，用永不落空的长枪轻轻一挑。
废掉的飞行靴带着洛基的脚臭掉在车里，被逄丹反复地用脚碾着，按住赫丽斯反复扭动的上身，寻找着绳结。无视坐在腿上的妖精说着什么“这样子难道你不喜欢吗”之类奇怪的话。
“别乱动。”本来就没有这方面经验的男孩研究了半天才找到纠缠在一起的细线，“以前我会很喜欢，因为我是逄丹，那个三俗的男孩；”
“现在呢？”女孩轻微地抖了一下，果然乖乖地没有乱动。
“现在..现在我是你的逄丹，要为你的人生自由负责。”本来要说丧气话的男孩被理智占领了高地，话里话外是安慰人的情怀。“我是你的逄丹”这种略显肉麻的话大约赫丽斯真的还是认同的，不再乱动的女孩让逄丹的计划节省了甚多..有魔法和力道的辅助，这种魔绳还是花了近十分钟时间。
解开后的女孩顺势靠在他身上，“三月里的天气很好，不去踏春吗？”
这样清冷的天天气好？那边已经刻不容缓了..没有理会这种疯话，逄丹想绕过叫韦恩的人联络荣格，只是现在看起来没有机会。
…………
同一时间，在华纳海姆。又是狩猎的一日，在戈壁的后面是荒野神的自留地。几天过去了，恢复地不错的迪诺还是不允许出去狩猎和采集，青年曾经偷偷溜出去过一次，看到一人多高比水牛还大力的角鹿算是半人工饲养的成品，而狩猎区不准随便用魔法的时候，他沉默了。
体格不是短时间能练出来的，而身为人类的他再怎么锻炼也比不上这些神裔，在各个臂力能倒拔郁郁葱葱的小树的壮年男女面前，他显得弱小无助又可怜。
他去找了外号是哲别的山吉阿速该，向他请教箭术，对方并没有藏私，当四石弓在蒙兀人半神手中是常用武器，而五斗弓在迪诺手里都费劲能拉开的时候，青年放弃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集体中拖后腿的，压根不适合这里。
现在都不行，难道等到岁月过去自己老了，让这些曾祖爷爷辈的神与半神反过来照顾自己？羞愧的迪诺在反思了一个下午之后决定离开这儿。
他的国度不在这里。哪怕再艰险再痛苦，他还是要回去，回到那个让他挣扎的世间去。在不合适的群体中生活固然很安逸，但本性善良的迪诺认为这是在拖累别人，当一个白白的米虫而已。
劝不住的山吉阿速该告知了族长，诺敦格尔作出了挽留，看似神王实则村长的战士告诉他这里有德鲁伊魔法可以学，肌肉不够强健也可以练出来，而迪诺初时的回答只有沉默，后面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我得说我是社会群体中的人类。我感到孤独，不是因为受到什么冷落，我为自己的无能而深感羞愧...而实际上，理智又告诉我，人和神之间的差距不是靠努力可以弥补的，在习性上，我们也格格不入。”
“我想，隔阂不是因为种族和语言的差距而产生，而是源于我们各自根植于基因中的习性和头脑选择，人类世界里也有不知足的躁动者...我很满足，只是我的心告诉我我离神的距离很远。”
面对去意已决的客人，诺敦格尔就不再挽留。山吉阿速该带着三五个蒙兀人半神送出了很远的距离，越过了中庭，在过界的时候遇见了处理冰雪王都事件的瓦利，这位奥丁之子、花园的园丁在知会自由解放阵线之后由火星猎人荣格出面，将异界游的青年接回了地球。
当夜翼发动专业技能三问的时候，迷茫的青年全然没意识到这是一场面试筛选：“你懂魔法..每一窜魔法符文的基本运行原理吗？”
“你懂得现场快速批量化制作魔法书的秘诀吗？”
“你知道每一类魔法从低阶到高阶的施法方式并能把这些经验推而广之吗？”
在得到一连串的摇头之后，筛选完成了。韦恩家族认定这是个无用之人，不能带来魔法方面的系统知识不能教学，职业也只是一个被大学开除的失业青年。
人生的悲剧放置就来了，韦恩家族不养闲人，发配原籍都嫌路费支出太多..走投无路的青年滞留在了丹麦，逄丹刚刚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所在的港口。没有身份证明的青年在异国他乡靠给人除草等零工过活..直到光精灵史基尼尔的路过。
两个气场弱的人也会相互吸引，帅哥史基尼尔请青年下了馆子..用随手变出的掌间灿烂的石头，虽然只是萤光石..店老板还是同意这种溢价付账的方式。
两个都不是同类型的气场弱的人就这样诡异地相谈甚欢，在三月的中下旬..逄丹一路自行到瑞典北部，在修车行里又看到他乡的青年。
“迪诺？！”逄丹皱着眉头，如果这样都能回来，那岂不是在间接告诉他一个事实：世界的命运是按着已经设定好的程序转动的...他没有援手的情况下这个青年早就葬身在异乡，男孩要的不是回报，而是一个验证：这样的人能否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而现在，命运又使他们重逢。男孩禁不住要去翻收藏在奥丁袍子里的那两本神话书，再去看一眼所谓的命运是否是那样神乎其神。
“你好！”在逄丹出神的时刻，赫丽斯缓解了冷场的尴尬，迪诺的目光已经从对方脸上移到了地面，女孩正视了这个发抖的青年。
缓过来的逄丹不由自主地问：“你不是要避世么？为什么要回来？因为家人吗？”
青年摇着手，“不，我...我发现我不适合那边，会....会给人添麻烦。”
男孩深深吸口气，而不需要冷空气的身体又把这股气流排遣出去，在修车间的墙上结了一层霜。满脸油灰的迪诺跑到一边忙活去了，临走还鞠了一躬。
“他还在自己的命运轨迹上么？”走出来的男孩和游荡中史基尼尔照了个面，三月里的仲春还是冷的，在这样时节下光精灵要在极圈内行使自己报晓的职责——把光羽一样的无锋箭矢射进每一处经过的地标建筑，告诉人们何时为黎明。
在男孩感叹着北欧世界该死的闭环的时候。瑞典北部人们准备迎接或许等不来的春天。
北欧的魔法家族除了像罗博家那样固守传统到人丁稀薄的....更多的年轻一辈法师是选择藏匿在人群里，过着小心翼翼的生活，法师的另一重身份在最初的新鲜感刺激感渐渐消磨没了之后，就是渴望非一成不变的生活的一点慰藉了。
魔法书的制造者们都不是富贵者，和人类的造纸厂不同。他们没法大张旗鼓，必须偷偷地，选择僻静的地方，自己买来必要的炼金材料...自己必须博学多识博闻强识，通过和魔法家族的雇佣契约成为半个依附者。
在古代这叫佃农雇工，魔法书的成品就是地主家的地...你耕耘出来的成果是贵人的藏品，罗博家的几百本藏书都是这么来的。考虑到魔法的周期性，一个月一本成品魔法书是正常的工作效率。
但唯一的问题是：如果雇工自己不争气，容易被甲方变成农奴，至于怎么转变....近来1861年沙俄的《解放农奴宣言》都告诉你了。
当Sorg·Losona看望她患病的弟弟?rv?nt·Losone的时候，尽管窗台的光照得刺眼，病床上的弟弟还是露出苍白的笑容。
把病痛藏匿于新的一天的期待感和美好里，就是弟弟厄温特在病榻间要做的事情了。城市的报纸也是必读的，如果忽略了，姐姐可能会错过新的一份劳工合同。
帮姐姐留意打工的事情也是必须的，以前他也一个人打两份工，直到新的劳动法在这个国家开始完善，十三岁的孩子不被允许打工..而明里暗里，魔法师受到政府的招募和通缉..联合进行。法师协会则会压榨个人没背景的法师，他的暗伤就是因为年轻气盛留下的。
魔法决斗哪有什么好事呢？赢了对方也未必会遵守约定，何况还输了。战斗怎么会不允许作弊呢？厄温特在学校之外上到了这一课。
代价是，魔法学校的开除。打完决斗以后，他发现浑身乏力..在和那个贵族决斗开始的时候，他就被公证人下了虚弱诅咒，如跗骨之蛆伴随他以后的将来...如果将来这个词还会在人生词典里出现的话。
“你永远赢不了我了！”他每当回忆起输掉决斗最后对手饶过他居高临下地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就必须在床上辗转反侧才能让心情不至于陷入痛苦的深渊..如果不是姐姐，那个侮辱他过世的家人背后嘴臭他姐姐的家伙也不会放过他。
“我会看到你堕入地狱的时刻！我等着天国的火焰来审判你！”这是那个贵族的哥哥，觊觎他姐姐的家伙，对方的公证人..私自下黑手的家伙..他又想起那张恶毒的脸了，姐姐去了厨房，他睡不着也看不下去书，陷入了内耗。
日历上是3月21日，复苏节。这是纪念当初诸神黄昏后劫火过后第一株嫩芽长出来的节日，据说当初维达尔和瓦利降临人间和维京人的祖先一起在火堆旁载歌载舞..庆祝重获新生。
“世上一切的事情都是好景不长吗？”看着报纸上瑞典王室的新闻..又是模范夫妻因为发现嫁入新娘会魔法而闹出风波，这个男孩愈发怀疑起人生来。
想当初他还是很粉这对新人的，因为他所接触的魔法世界的贵族混蛋居多，所以他天真地希望世上能多一点和蔼以待的模范礼仪贵族们。
结果是他一开始就想多了，姐姐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告诉他世上一切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而你的过往在别人眼里仅仅是个故事。对方感兴趣与否全在内容是不是他们想要的。
姐姐苏尔格喜欢穿魔女系的衣服，居家的半礼服，就算上厅堂下厨房来了客人也能轻松应付。唯一照应不来的就是流氓了，会魔法的世家子不会和你好好说道理，甚至不怕警察，为此他们搬了好几次家。
一直到这一年的节日里，弟弟厄温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些人总是喜欢把别人的美好毁灭，在烧成灰的余烬上载歌载舞说这才是美..他一直不理解，姐姐说小心世上的恶魔，它们长在人心里，以毁灭的欲望为食...可他还是不明白明明他们是魔法师，根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恶魔这种想象中的东西。
可比恶魔还可怕的人心却无数次伤害过他们：厄温特头上脸上都有疤痕，破坏了极圈中黑发男孩浅色皮肤的美感，姐姐也是..学习魔法的时候拒绝了他人的追求，结果一把锡纸刀被丑恶的人类握在手里，要挂花她那张高傲的脸。
认真学习的姐姐有不浅的魔法造诣，可两人距离过近，好看的额头上还是多了一道伤疤。
厄温特渐渐明白了脸上的疤痕对于这个时代的少年男女来说意味着什么。痛苦只能在心里酝酿成越来越大的水坑...得到悉心照料的、干净的水坑才是池塘，他的心底永远是童年打架被按到的臭臭的污泥潭。
“起来了！有谷根汤！有煌霖肠！”笑容明媚的姐姐带着好吃的走进房间，厄温特心里隐隐觉得：什么节日和自己都无关，任何日子里都藏着苦难，只有姐姐在地方，永远是心灵永远不枯萎不凋零的春天。
嗯..怎么说呢，这个转场..厄温特是‘悲伤’的意思，而苏尔格代表‘远离的爱’，加起来就是...啊！和我无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