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非常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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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045 非常规队
在天亮的时候，抵达了城市的外围。每个人手里都有火把，却没敢走地道，他们衣衫褴褛，眼里是复仇的火花。
没有人变回狼样了，哪怕是塔莉亚都劝孩子恢复了本形，他们可以作为表面上的人生活下去，但血源诅咒仍在，其他吸血鬼还是能感应到他们。
所以命运的选择实际上只有一条：不做奴隶，就是抗争。
“我得去城里给你们选购.”
“我去合适。”逄丹拦住了要进城的赫丽斯，腿上血印子都没擦干净，还有这自由体操服，白白狗来色狼钓鱼执法会耽误功夫。
“我们当警察？”勃朗宁左手按摩新生的右臂，塔莉亚在城西和执勤人员商讨入城登记。足足二百多人的长队入口的警员表示要收1枚奥国先令作为手续费，毕竟盖章登记加上核实拍照要忙一上午。
这时候就体现通讯不发达的坏处了，好在逄丹有腿。在出示刑侦雇佣助理证件之后警员立马对他放行了，但男孩没有进去，而是问胡子哥马蒂奇的位置。
“哦，喜欢哥萨克却买不起精良马刀的爱吹牛喝大酒的警官啊，每天照例是他巡街！位置..我看看，按照日程表，他今天应该在意大利商人聚集区那边。”
“谢了。”和执勤的大叔告别。逄丹走回来，出城一百步，直接高跳越过检查站。找人就是这样快！你看那些高来高去的大侠们，人海茫茫中找到一个酒友都跟普通人交朋友一样容易。
只要你是有趣的人，高处视野广。逄丹倾向后者，非人找有面貌特征的人类更容易。
那边是城南，保守式的地中海商人区就见不到意大利男人风骚浪的特质了，耳边全是斤斤计较的台词。逄丹在路中心看到了拿过交警指挥棒插手交通业务的马蒂奇。大嗓门不用哨子只要大呼小叫亮出厚厚的空着候选人姓名的罚单就可以极大程度地维持街区秩序。
逄丹降落在巷子里，把和贵妇偷偷接吻的车夫吓了一跳。在一连串带着“zu”字音的问候之后，逄丹顺利地出示证件威胁要告诉贵妇的丈夫，最后贵妇妥协的封口费是100里拉..真有钱。
“警局缺人吗？马蒂奇。”逄丹慢慢凑上来，东方人在这里还是显眼的，老警察一眼看到了他，那飞扬的胡须让人想到某慈父的爱称。
“原本是110人编制，加上大约20个雇佣人员。你想知道这个？”马蒂奇交还了指挥棒，那个交警不会感激他，因为少了时长奖金。
“现在呢？”逄丹没发现警局有那么多人，还有所谓雇佣人员，这两天一个也碰到。
“你该看到这个城市的黑暗面了吧？”马蒂奇和他并肩走着，反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该死！你的眼睛让我觉得不是善类，拔枪吧！”他按上了空空的枪袋，一时让人搞不清是不是认真的。昆虫的眼睛就是会有氤氲的光啊，我控制得了自己不发亮，难道还能控制自己不反光么？
看似搞怪的马蒂奇又和缓了情绪，悄悄话一样问着：“你带的不会都是怪物吧？局长那边可是说不过去呀！”
“你有口气。”逄丹推开他，不是酒味，上班期间马蒂奇不会喝酒，要喝也是卡着上班点前，这个羡慕哥萨克的家伙这么爱吃肉吗，还是那种腌制的梅干肉？
“不过说起人手..”马蒂奇又正经起来，摸着胡子，“像你这样的雇佣人员十个八个的要么眼高手低要么胆小如鼠，能跑的都跑了，没跑的都死了。”
经过这两天，逄丹知道了为什么没跑的会死了。外地人对于本地禁忌做不到面面俱到，稍微一个疏忽，怪物不会和你讲情面。
“至于警员方面，最好是本地人。而本地人最不好招。”多方面的，逄丹想了想自己翻了倍还是不算高的薪酬，彪悍的民风，不算轻松的活计，再想一想随时在考验体能和游走生死的巡街的马蒂奇...招不着人也在情理之中。
“不会投降的法国人，收吗？”逄丹试探着问，狼人的基因是被彻底改变的，这种生物的食量必定惊人，自己这样收入不稳定的人，二百头根本养不起。
“法国人，不会投降？”仰慕哥萨克的硬汉子挑挑眉头，就差没喷出笑来。
“当无家可归的时候，他们就不会。”逄丹不认同这种观点，法国人民族意识还是很强的，但只有在悬崖边上，他们才会奋起抗争。
“也对。”马蒂奇回顾着历史，他拿起对讲机告个假，要是能拉几个人，休一天的损失足以弥补。“把他们带来警局，我跟局长都审核一下，有前科的坚决不要！”
很快马蒂奇就要后悔了。临近中午的时候，二百人排着长队站在警局门口，一般警员把餐车推出来，给每个人打盒饭。这帮牲口食量惊人！一个个和饿死鬼投胎似的，连没人捡的法棍面包都被磨牙几切碎了。
这样下去也许会把本来预算不多的警局吃穷。局长在苦恼了一个中午之后，决定增加上面的预算申请，之后——成立自治分部。
分部可由警长马蒂奇代管，这帮人负责对辖区的紧急支援，比如上一次哥萨克汉子街上遇险的事情，呼叫支援之后赶往现场的正在值班的警员只有五六个，局长都嫌丢脸。
就是这帮人合理配枪的审批工作还没有下来。这意味着二百份证明、枪械还有每年要上账的军火预算。
所有人都无所谓，勃朗宁他们有几支自造枪，而且..狼人，近距离一发喷子..会痛，也会更凶猛。不挖出内脏或者把重要部位完全打烂他们是不会死的。
塔莉亚和勃朗宁也体会到这条路的艰辛，他们可以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身体素质却会低于常规的阈值，那样就谈不到战斗了。现在有了稳定食物来源，却还要解决燃眉之急，他们的薪酬要去市场上买活物，他们需要新鲜的东西，鲜血更能满足他们的渴望。
一顿吃一只羊羔和喝半碗新鲜的羊血带来的饱腹感是一样的。这就是血源病毒的悲哀。勃朗宁巫师熬着橄榄和菠菜汁，把一碗黑暗料理端到娜拉这边的强迫她喝下。
正常人一定会腹泻的东西会帮新人很快度过适应期，只要你坚持四五天，顿顿黑橄榄料理烫。
两个平安日的安顿时间过后，塔莉亚找上了赫丽斯，她要说出这附近都有哪些老轨。
“最风骚的老绅士是乌哈木皮。你可以在英伦报纸上多次看到弹簧腿怪人还有黑风衣的长牙怪物..那是他或者他的眷属。”塔莉亚回想着那个半边瘦老头半边枯死的形象还是感觉不寒而栗。“尽管没有这种说法，但内部还是叫他公爵，他的寿命已经有一千年了。他的话就算你可以不听，但没人敢去故意违拗。”
“有人认为他是真正的东哥特人后裔，但是没人能证实。”勃朗宁补充，微笑的法国帅哥有着浪漫情绪耗尽之后的忧郁感。“所谓眷属，并不是他的子嗣或者他有直接感染别人的能力，只代表他的直系从属，他的追随者。”
“小心那个冷面的拿剑的保加利亚青年，梅络提或者叫梅尔。他是老轨的喉舌，更确切地是传话筒，血红的眼睛，雷霆的手段，平常很少说话”
“更像是刽子手。”塔莉亚接过话。“我没有见过他破不开的东西，不算好看的刀刻的一样的大理石厚重外表，”她拿过一张纸板写写画画，素描功底不算好的女人只画出了一张大概的脸，那死寂一样的眼神倒是描绘地传神。
逄丹拿过那张潦草的画，仅看眼睛的话，这是个..沧桑病态的青年人，还有那柄宽刃剑，总感觉除了冰冷无情之外，还有一种游离于世外的..悲伤？
那边的塔莉亚已经说到后面了，山里面的岩洞里已经没有一千多年前的避难基督徒了，前几年出了事作为旅游景点也被关闭了，因为它被黑暗生物占领了！
那是一些亚种生物，包括野人、被淘汰的智人，吸血鬼的亚种——残缺不全的人面魔，科学怪人集团是那里的守卫。
水产吸血鬼要翻过好几座山才能到它们东面的大本营，那边临山靠海，人迹罕至，是两栖族群的定居点。
最后的话才让人心里一紧：“这只是世界一隅的消息，再多的我们也不知道。可能科技在进步，人类聚集地越来越多的时候这些力量也在消减。除了教廷覆盖范围以外的欧洲地区，大约只有这么多了。”
“没有遗漏吗？”赫丽斯轻轻敲着桌子。
“城里有半人类。”娜拉忽然说，“我见过..其中的一些。”当引路人是见过不少的，只要你观察仔细一些，何况埃德加博士和非人类应该有一定交情。
“可我们所知的就这么多了，听说还有守夜人，他们可能是人类，也可能不是。”勃朗宁回忆着听到钟声的时候，“不能确定。”
很复杂的情况，这个城市只有南面是完全敞开的；西面人多的时候还好说；东北两面完全是怪物的密集出没区，如果主动出击，相当于每晚都在搂草打兔子纯碰运气。
“不如先把诅咒你们的两个家伙办了吧。”逄丹提议。
那儿是一东一西靠近希腊的地方，西面在南斯拉夫，东面在保加利亚南，前提是他们没有挪窝。
“我们没有签证。”勃朗宁难过地摇头，“现在和战争刚结束时候不一样，太多的人越不过边境哨卡..实际上不止是这些传说生物，从乔治四世至今我们也快被淘汰了。”
“先杀死神使很容易惊动他的主人啊！”赫丽斯表示不同意，“从这些天翻看的警局过去三十年居民失踪记录和城镇疫病情况来看...瘟疫之主还是在扩张牠的队伍。”
难以选择，如果千辛万苦到了那里结果两人走亲戚去了你该留下来等吗？屋子里有些拥挤，狼群喘息的声音浑浊了空气。娜拉打开了门，因为一个警员上门递过了快报消息。
后天就是圣诞日了！届时夜间会解严，但是市长和怪物的谈判没有定下来，尤其是各类细节。绅士般的吸血鬼经常会和你讲道理，再撕毁条约，背信弃义，在戴诺普拉城市的历史上并不鲜见。
“我预感明后两天一定会遇到黑暗生物的大动作！”每天都满嘴酒气的马蒂奇未见人先闻其声，这个大嗓门每次就只喝一点，和意大利商人说话的时候就这样仗着酒气和人理论，为说不过撒泼提供借口。
虽然手段粗糙，但这是个好警察，遇到看不过眼的事情从不含糊。他一手一个，扭送着铐好的小偷挤进来，刚刚凌晨，这家伙熬夜值班了。
“这两天小偷都变多了，咳，是大偷。”进门的马蒂奇抱怨起来，“总部那边牢房装满了，这里人多，你照看一下。”
逄丹接过那两个半大的孩子，男孩子看到了生人，立刻哭诉起来，说大胡子马蒂奇暴力执法，捏造事实种族歧视云云。
“等等，”彩虹翼喝住要打的马蒂奇，“为什么是未成年人作案？”
“这种人最多。”勃朗宁按着还不太习惯的新手臂走出来，讨论一晚的狼人早上都在睡觉。“因为城市里没有像样的大学。斯拉夫人人口基数大却没有分到好资源，自然..没有受到好教育的孩子就多了。”
“是的，我看到这小子在街上小偷不成就改抢了，亮刀子！”马蒂奇恶狠狠地比划着，哥萨克式的管理是按抢劫罪定论。
逄丹一言不发，推着两孩子走进地窖，这里也没监狱，能关押的地方就是地窖里，戴普诺拉的上流人士进入发达的西欧，也只算个中产。
如果这样的孩子多了呢？会不会被黑暗引诱，向往长生投靠吸血鬼？
回来的逄丹赶紧问马蒂奇：“城市里的堕落者多吗？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什么时候要过节了小偷小摸都多！”哥萨克宪兵背过身去，愤愤地对墙踢着马靴，“今晚明晚要通宵执勤，不要偷懒...也不要怕死！为了镇上的人民！”
他整理好警帽，出去了。最后感情的忽然爆发显得不正常。
“他可靠吗？”勃朗宁看着警长远走的背影，皱着眉头，他看向手中，乌头草开了花。“东方男孩，逄丹。”
“我认为...”
“不重要。”逄丹注意到他手上的药草，“只要确认他的心就够了，甚至于那边的警局都不可信，我们完全在孤军奋战。我要去一趟东面，去找那个歌者。”
我想了想敌人的配置，这个团队打不过呢，得请外援，嗯。
明天小决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