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海市之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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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Y省到海市，全程两千多公里，火车需要五十多个小时，从第二天开始，秦夭夭觉得自己都要坐麻了，整个脑子都是火车的哐当声，秦曦也蔫了吧唧了，只有停靠站下去溜达的时候才能精神些。反倒是两岁的秦烁没什么反应，该吃吃，该睡睡。
到第三天晚上到站下车的时候，秦夭夭觉得自己走在路上都还在晃荡。由于到站时间比较晚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在候车室凑合一晚，明天早上再出去找住的地方。
一晚上除了几个孩子能睡着，估计大人们都没有合眼，第二天天亮走出火车站，秦夭夭一行人真的只能用灰头土脸来形容。难怪现在大家都难离故土，主要是出行不易啊。大家都没有精力来观察眼前的这个大都市，秦爸在报刊亭买了张地图，并和报刊亭老板咨询了下公交车路线，就带着大家朝海城大学出发了。出发前，大家就商量好了，这次的行程尽量找大学的招待所入住，一是人员环境相对安全，二是价格不贵。
海市这会的公交车还多是那种车顶拖着两根长长的触角的有轨电车，道路两边是老城区的旧式建筑，石库门，弄堂，小洋房，老城厢……简直让人以为错穿了民国片场，十里洋场，灯红酒绿，旗袍佳人，袅娜娉婷。
转了两趟车，到了海城大学招待所，有秦爸的学生证，大家还是很顺利的入住了。要了四个二人间，大家也不再多话，赶紧进屋洗澡休息了，实在是都累瘫了。
秦夭夭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了，她看秦爸秦妈还在睡着，就没有出声，轻轻的穿好衣服出门，本来她想在招待所里溜达溜达就行，但是一出门就看到小叔和秦曦站在门口说话。
“叔，曦哥。”
“夭夭也醒了，你爸妈呢？”
“他们还睡着，叔，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们想出去吃东西，正在商量呢，夭夭，你想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
三人出去咨询招待所的服务员，得知出门左拐直走，最多两百米就能看见一排小饭店。他们在服务员处给其他人留言以后，就出门了，到了地方一看，不愧是在大学附近，川菜，东北菜都有好几家。他们一家家的看过去，研究了半天，最后决定今天先吃灌汤包，秦夭夭还要了份生煎。
因为小饭店开在学校附近，味道不算顶好，但胜在量大管饱，价格不贵。老板娘上包子的时候还特别提醒他们有汤汁，小心烫嘴。秦曦和秦夭夭两人盯着小叔，希望他做第一只小白鼠。小叔应该是怕被烫嘴，丢了面子，只见他小心的用筷子戳破一个小洞，让里面的汤汁全部流出来以后才小心的把包子吃了。秦夭夭和秦曦也学着小叔的样子吃了起来，秦曦嘟囔：“这吃个包子还这么累人。”
小叔和秦夭夭也深表同意，三人互相看看，嘎嘎直乐。按照重生文标准流程，此处应该跳出一人，鄙视他们土包子啊，可是秦夭夭看看店里，这会不早不晚的，也就只有他们三人，实在是没人来完成任务。
吃完灌汤包和生煎，小叔和秦曦都表示没有吃饱，三人又移驾隔壁川菜馆，要了两碗面。正吃着，秦夭夭听有人叫她，抬头一看，原来是秦爸他们都来了，大家也就干脆都坐下来，就在这家饭馆吃东西了。秦曦开始给大家讲刚才他们吃灌汤包的事情，秦爸听着有趣，干脆去隔壁让老板给送两笼灌汤包过来，让大家都一起见识一下。
吃完饭回到招待所，大人都聚在大爹他们屋里商量事情，而三个小孩在秦夭夭屋里玩。
“夭夭，你说我爸他们在说什么啊？”
“说明天去哪吧。”秦夭夭一边说着，一边把铅笔和纸拿给秦烁，让他自己画着玩。
“那你想去哪？”
“外滩。”
“那里好玩么？”
“那里漂亮。”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秦夭夭把今天吃灌汤包的事画在画本上，说：“曦哥，一会咱们去海城大学里逛逛呗。”
“行啊，叫上小叔。”
“昊哥要高考了吧，我画下来给他看看，让他考来这，你说好不好？”
“我哥啊，有点难啊，他说不喜欢读书，想和小叔一样挣钱。”
“那你考呗，海市多好啊。正好现在有时间，我们来做个计划嘛，你才高一，来得及的。”
“……”秦曦很想说，“我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么？”
“来，曦哥，你打算学文还是学理？你最差的是哪几科？你觉得你初中学得怎么样？需要从初中开始补课么？……”
等秦爸他们商量完了回来时，秦夭夭已经帮秦曦做了一个为期两年的计划，“曦哥，等回去了我们去书店买几本好的练习册，把计划再做细一些。”
秦曦一脸生无可恋的拿着计划书离开，秦爸看着秦曦的表情，奇怪的问：“你哥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我哥想考海城大学，我帮他做计划呢。”
离开的秦曦听着身后秦夭夭的声音，很想说：“我并不是很想考。”
又听秦夭夭大声招呼小叔，“叔，带我们去逛逛海城大学嘛，曦哥说想考这个大学啊。”
“我什么时候说——”秦曦都快挂上一脑门问号了。
“真的？走，我们一起去，小妹，记得带上相机，我要去校门口拍个照。”连大爹在屋里听到秦夭夭的话都赶紧出来响应。秦曦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他就应该学他哥在家里苟着。
{——我是逛校园分界线——}
海城大学比秦爸就读的省城大学要大好些，绿树成荫，湖水荡漾，风景很是不错，但是临近期末，学校里学生都是背着书包，步履匆匆，学习氛围直接拉满。
大爹这会还是很兴奋，走在最前面，拉着小叔陪同，而秦爸带着秦曦逛得很认真，还时不时给秦曦讲讲海城大学的历史和优势学科——秦爸来之前还是做了功课的。
秦妈牵着秦夭夭问：“夭夭，那你以后想考海城大学么？”
“不知道，妈，我还没上小学呢。”
未免秦妈再有些不切实际的畅想，秦夭夭赶紧问“明天去哪玩？”
“早上去外滩，下午去豫园。”
“我能多拍几张照片么？我回去想画下来。”秦夭夭问秦妈。
“可以啊，明天让你爸多买几卷胶卷带着。”
“你们快点过来，来我们一起照相。”大爹在前面招手，大家一起在海城大学大门前合影留念，在一片笑脸中，秦曦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