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奖励或许便是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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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嗯，已经好多了。听大哥说我好像昏迷了七天的时间……现在也没有什么后遗症。”
气氛有些压抑，苏子曦犹豫了片刻后，伸手摸了摸脖子上几乎痊愈了的伤口。
“咳嗯………这次，并不怪你。相反的，子曦你为我们苏家立了功。”
有些勉强，又或者是有些尴尬的声音在房间里蔓延。
随着国务卿的目移，苏子曦惊讶抬起头，目光堆满了疑惑的看着父亲。
“那个……您说什么？”
这位父亲彻底的别过脑袋。似乎用女儿的受伤来换取整个家族的利益，对此刻的他来说，内心是不安的。
“子曦啊，我收养你也有六年的时间了吧。记得六年前的新年第一天晓涵走失了，我也就在那天收养了你……不知不觉的就已经过去六年了啊………”
“………爸爸？”
“嗯…我的意思是你应该知道现在这个国家是怎样的政治治理手段吧？”
“当然。”
不知道。
苏子曦从未有了解过国家层面的事情，她只是想要自己的生活过的无忧就好，更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
“底层和中层依然是以人民为根本的治理手段。但是当财富和官职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就开始步入了贵族王权制。”
“而正是因为这个内战之后的改革制度，总统这个位置也就变成了世袭制王权。”
“你知道吗子曦，那个时候南宫家发动内战需要帮助，而当时的情况就只有我们苏家和林家愿意尝试着去帮他一把。而最后的结果呢，也就是南宫家正式上位总统，而我们和林家也就一起被提衔为国务卿了。”
“你还记得你在中学部喊着要杀了她的小姑娘吗？那个小姑娘就是林家的人。”
一听到父亲提及陈年旧事，苏子曦很快的反应过来。现在给自己恶补这些政治知识，一定不会是无用的东西。
她思考了片刻，在理顺了这三家家族的关系链以及关键事件可能会造成的影响，苏子曦便静静地端起茶杯，用一个非常淑女的姿态浅酌了一口。
放下那温暖的红茶，她才半疑惑半解释地开口：
“也就是说，女儿之前的不懂事行为可能严重损害了我们家与林家的关系，所以可能导致了爸爸您对林家有所亏欠？”
“唔……还有就是既然现在的高权贵族是奉行王权制，那么身为未来皇子的南宫紫宏割伤了我，那么按道理来说这次南宫家也亏欠了我们一次。是这样的吗，爸爸？”
女儿的懂事与出色的理解能力让这位父亲由衷的感到了高兴。他也难得地向苏子曦露出了笑容。那张原本严肃凉薄的脸庞，也因为笑容而攀上了几条皱纹，看起来和蔼了不少。
“我很高兴，你长大了，子曦。”
“就是像你理解的一样，南宫家欠我们家一次。而记得这件事情可以成为我们苏家在未来的某次混乱事件中的护身符。”
听着父亲的夸奖，苏子曦的胸口第一次有了些许动容，好似有暖流从心尖淌过。不过她还是无法理解，只不过是轻轻割了一刀而已，怎么就能成为未来的护身符呢？
虽然当时觉得很怕，刀子都已经架在脖子上，还割出血了。但是现在再回想一下，他的拆信刀压根就没有抵在气管和血管的部位。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也就没有想过杀人。
但是结合他诡秘的性格，苏子曦还是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想着想着，这个少女缓缓的用手指划着杯沿，一边皱眉感叹高权世家的艰难。
“这次你做的很好，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你有意的，但我还是看到了你的可塑性。对此，我觉得应该给你一些特别的奖赏，或者说是弥补。子曦，你现在有什么很想要的东西和事情吗？”
国务卿略微垂下脑袋，平视着苏子曦的眼睛。
“奖励吗………”
苏子曦轻喃一声后，也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国务卿点了点头，他的视线从苏子曦的脸上挪开，放到了她的身上。从这位父亲的眼睛里，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在等待了好一阵子后，见女儿依然没有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他便捏着汤匙轻轻敲了一下茶杯唤回了已经想得失神了的苏子曦。
“关于帝国理工学院的事情，让你复读的事情已经被御瑾安排好了。在春季开学的时候你就可以继续返校读书了。所以你可以尽情的挑选你想要的东西。”
苏子曦不做声，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对能够回校上学这件事情有多上心。不过现在的她所想要的东西可太多太多了，一个愿望完全无法满足。所以……
“爸爸，让我考虑好了之后，再告诉你吧。”
午夜。
原本奢华典雅的庄园长廊也显得静悄悄的，只剩下墙上暖色系的壁灯散发着舒心的光芒。走廊外的世界也并非是一片漆黑，月光点亮了银色的世界，伴随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息的晚风，拨动了那些历经一个冬，却屹立不倒的树叶………
奏响最安宁的沙沙声………
仿佛，一次长眠后，这个世界对待苏子曦的方式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第二天。
毕竟昨晚苏子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尽管精神很好，但毕竟是晚上，终究还是看了半宿的政治编年史，然后才安安稳稳地睡一觉的。所以这对于一向在吃饭这种家族团聚时刻地苏家有些无奈。
渐渐的，少女醒了过来。脑子里在一晚上装了太多的知识，导致她现在的多少是有点头昏脑涨的感觉。
起床，清爽的空气灌醒了脑袋。她便拿着那本厚厚地历史书，从书签页继续看了起来。
单独看历史书是很无聊的，但是她还是在看，从昨天父亲的那些话中，她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太乐观的政治现状。所以她需要了解一下古今中外的国家联盟情况。
“小姐，您醒了吗？”
两声敲门声响起后，大管家便拉开房间门。这位老者看起来似乎精神很好，完全没有杞人忧天的悲观。他的手上端着一些早餐，看到苏子曦已经醒来之后，这个老者便拉开了窗帘和阳台，同时将餐具与食物依次摆放在桌上，等候着小姐用餐。
“小姐，因为您错过了早餐的时间点。老爷便吩咐了让厨房帮您备一份早餐。”
苏子曦的视线缓缓扫过大管家挺拔的身子，再缓缓的落在桌上那精致得有些舍不得入口的早餐。接着，她想了想后，便穿上拖鞋，在大管家的目光下踢踢踏踏的来到阳台。
“……大管家，你叫什么名字？”
鲜香的白汤被汤匙盛满送入口中，淡淡的味蕾被这种美味给彻底洗刷后，少女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小姐，您说什么？”
“我在问，大管家，你叫什么名字。”
柔和的语调充满了温情，她在询问着，就像是小孩找老人撒娇一样的。
“小姐，老仆叫左硕……请问？”
“嗯，霓夏帝国里，姓左的贵族，最高是什么职位？”
“………据我所知，姓左的贵族，最高位警察厅厅长。”
“嗯，警察厅厅长吗？那么我叫什么呢？大管家。”
“小姐您…？”
“请问答我，大管家。”
苏子曦放下汤匙，那双湖蓝色的眼睛此刻却变得异常冰冷，也死死的盯着他的。
“小姐，您叫苏子曦……”
“尽管我不是国务卿的亲生女儿，但我现在的名字与身份，都是国务卿亲自赋予的对吗？”
“………是的，小姐。”
空气，在一老一少两人之间凝固了。沉默的氛围让这位大管家第一次在少女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
“那么，我叫苏子曦，所以是国务卿的女儿，也就是这个国家数一数二的贵族之女。对吗？”
沉思片刻后，她抬起头，望着依旧沉默的老者，问道————
“昨天我刚好看了一晚上的历史书籍，可是我看了那么多，却从未见过一个仆人能够随意推开贵族主人的房间。这种事情，在二十二年前的民主时代都没有这种事情发生，大管家您有在最近听说过这种事情吗？”
大管家听到这话之后即可愣住了，他刚想开口诉说什么，苏子曦却抠起手指，用力的敲了一下桌面。
“而且，一位年长的男性，在不经过同意的情况下就擅自闯入一位尚未成年的女孩的房间里。”
“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了，您猜外界会如何联想这件事情背后的故事呢？”
苏子曦仰着头，严厉的表情落在大管家的眼里，则变成了那不可撼动的贵族阶级……
“对不起小姐！是我失了礼数，没能照顾到您的心情与想法，请您原谅这唯一的一次……！”
几乎年近六旬的老者，朝着不过刚满十六岁的少女跪下。
苏子曦凝视着她，片刻之后，她却是转过头，冰冷的视线投向桌上可口的早餐。
“大管家，我想……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相处可能会有些不愉快。以后再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以后随便找个人来叫我。”
“你应该一直辅佐在爸爸的身边，而不是叫我用餐这种事情都亲劳亲为的跑一趟。”
单膝跪地的大管家重新抬起头，仰望着已经懂得用贵族之权的少女，焦急的询问：“可是小姐您并没有挑选新的专属侍女啊？”
“你只需要回答，明白或者不明白。”
回答大管家的，只有少女的一抹斜视。
“……明白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