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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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司空皓月柔声道，“这个世上的事，不是所有事，都可以通过计策与权谋解决，有的时候，你明知不敌，也不得不向敌人亮出你的利刃。”
历小寒沉默着。
司空皓月继续道：“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后事，今日若败，你可从密道中离开，我们这群老骨头，拼死也会为你杀一条血路。若胜，却还不能松懈，将来还有更可怕的敌人，在等待着你，还有苏澈。”
历小寒苦笑不已，心道，如果苏澈在这里，又该说什么，这群人真是莫名其妙，总喜欢帮别人做决定。
想到苏澈，她不由看向木渎城的方向，眉宇间闪过一抹柔情。
司空皓月笑道：“你放心，苏澈那么机灵，不会有事的，我来之前，已经收到星策子的消息，他们的进展尚算顺利，已破坏了一些古代遗迹，想来木沉水不会如期而至。”
“木沉水.....”历小寒呢喃着问道，“他很强吗？”
司空皓月眉头微皱，道：“他不算强，但他妄图汲取世上最危险的东西，一旦被他得手，后果非常严重。好在我们尚算幸运，苏澈帮我们盘活了这一盘棋。若没有他，我真不知道，该派谁去阻挠木沉水。道门还真居士，还要防备道门背后的天柱，魏国了禅大法师，还要坐镇魏国。”
历小寒闻言，目光之中充满了担忧。
山下此时忽然传来短促的打斗声，声音顷刻间便归于平静。
众人纷纷望去，却因为距离太远太远，只是看到了一道火红色的人影，一个照面击毙拦路者，随后转瞬即逝，消失在了茫茫圣山之中。
“竟有人闯入了圣山，但却未必是常青的人。”付行舟拧着眉毛分析道，“那人一招便击败凝胎境界的圣山守山使，实力应当极强。”
“如今圣山守山使都是常青的人，那人若是常青的帮手，不应该受到阻挠。”
众人也都略有些疑惑起来。
庆无极倒是冷哼一声道：“哼，说到底只是藏头露尾的鼠辈，不足为惧。”
山下又有动静传来，只见遥远的地平线上，无数宛若蚂蚁一般的人海，将圣山团团围困了。
不久后，山下又出现了一支队伍，与前者遥遥对峙，似两军对阵一般，不过两方人马都没有轻举妄动。
魔门分为两大派，一派以圣主庆无极为首，另一派，则以常青为首。
近年来，圣主庆无极年老体衰，对圣教的掌控越来越弱，江湖上甚至有些风言风语，认为庆无极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常青的快速崛起，与此有一定关联。
山下，外围的队伍，是仍然听命于庆无极的。
但先来一步的队伍，却是常青的人马。
这两批人马，在庆无极与常青未决出胜负之前，都不会贸然发动进攻。
庆无极冷笑一声道：“看来常青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将自己麾下的势力，全部汇聚于此，必然有着失败之后，引百万人东去，自成一派。反之，他若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何须劳师动众。我今次若死，山下效忠于我的人，必做鸟兽散。”
“不谈这些了，都是一群魔头，哪有什么忠义可言。”司空皓月微微摇头，随后看向历小寒，问道：“小寒，你现在感觉如何？”
历小寒收回凝望的目光，她盘膝坐下，闭目感应了一番体内的情况，再次张开眼睛后，嘴角露出一抹喜色，但随后又略有些疑惑道：“我现在已是三神境界，你们刺激九天神石的内力，似乎也被我吸收了。”
司空皓月再度问道：“你可否感应到三尸虫的存在？”
历小寒微微摇头，道：“我上中下三丹田，似晚上无比皎洁的月亮，没有任何杂质。”
司空皓月道：“看来传说果然是真的，神女之体，没有任何瓶颈。三尸虫存在于人的上中下三个丹田，感应此三丹田时，会感应到三道宛若黑色长虫般的存在，那便是三尸虫，亦是阻止武者更进一步的屏障。”
庆无极道：“当今三神武者，也不过是斩去了丹田中的尸虫。若不借助外力，此生难以磨灭第二个尸虫，亦既存在于膻中的屏障，我等也不例外。”
“是啊，”司空皓月幽幽道，“纵然我们几个，都是世上公认的绝世天才，也无法斩去膻中尸虫。小寒，你不受瓶颈困扰，如今只是底蕴差了些，你突破三神，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甚至是武神的境界，也只是时间问题。”
历小寒微微点了点头，心道苏澈曾自己说过，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有的人天生残疾，但有的人，生来便站在了终点，自己也许就是站在终点的人。
司空皓月盘膝坐下，道：“小寒，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战，此战不单单是我们几个老骨头，就连你也一样避无可避，你的体质太特殊了。或许你，或许其他人，会想过为何不逃避。但是，如果连我们这群公认最强的人，都不敢面对天柱的话，世人会如何抉择......”
“老头，”历小寒脸色一僵，意识到司空皓月可能又要扯人生哲学，大讲特讲时，立马打断他道，“有什么话憋着以后再说，等我稳固一下境界行不？”
司空皓月环顾一周，见众人都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只好闭上了嘴巴。
次日。
圣教总舵最高峰。
一袭青色长衫，手持折扇的常青，顺着台阶，闲庭信步般踏上山来。
庆无极与司空皓月并肩而坐，身后依次是付行舟、吕凝冰、苏倾念、王命天涯，历小寒坐于左后方，众人都闭着双目，仿佛没有发现常青的到来，也唯有历小寒，那一双灵动深邃的杏眼，冷冷盯着常青。
常青上山后先环顾一周，目光却落在了历小寒身上，眸中立刻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不过，他很快便又露出了然之色，随后朝众人抱拳道：“晚辈常青，拜见圣主，正气盟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