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记忆中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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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岚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现在处昏暗的大海上，幽暗深邃的大海上笼罩着一层似有似无的薄雾，阻隔着人的视线。
她的目光投向远方，在薄雾之中，一艘老旧、死寂、恐怖的船只若隐若现，正常情况来讲，这种船只是不可能出现在大海上的，即便是出海，也不可能坚持多久就会坠入海中。
但事实上，这艘船却安然的在大海上乘风破浪，完全没有沉船的风险，从姜岚的位置看去，还能看到船上有一些昏黄的灯光，似乎还有人居住在这艘船上。
“这就是王察灵所说的幽灵船？确实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姜岚通过电锯魔的记忆窥探到了这艘承载厉鬼的恐怖船只，虽然只是虚影，但姜岚也仿佛窥探到了现实幽灵船的一角。
她甚至怀疑，若这里不是能隔绝灵异的安全屋，恐怕在她窥视到这一幕的时候，怕就会引来船只和留下这一幕记忆的源头厉鬼的视线。
这一幕记忆是保护电锯魔意识与整体记忆的根源，也是王察灵的手段漏洞百出的根本原因，他根本无法绕开这一幕，说是破解，其实也只能在顶着压力的情况下，对意识进行操纵。
幽灵船的灵异被某只恐怖的厉鬼以记忆的形式留存在电锯魔的意识之中，在黄金屋内进行操纵，固然隔绝了与源头的连接，能将这一幕记忆磨灭，确保电锯魔的忠诚，但王察灵的目的又不是收获几个打手。
他是打算将被影响过的国王重新投放到国王组织之中，了解这个组织内部情况，以及关键的幽灵船信息。
这样一来，局势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这一幕记忆不磨灭，一切的修改与欺骗都会很容易被识破，可记忆磨灭，人都不用回到国王组织，恐怕离开黄金屋，就会被发现异常。
虽然有其他的方法，可那建立在王察灵驾驭厉鬼恐怖程度提升的情况下，目前的状态下很难操作。
这些情报，王察灵都未告诉姜岚，但在亲身进入后，姜岚就已经发现了问题症结所在。
“还好王察灵没有轻举妄动，不然就麻烦了，这一幕记忆不能乱动，以那两只厉鬼，或者是一只厉鬼的恐怖，这一幕有所动摇，人一旦出去，立刻就会引起注视。
也没必要对这個节点进行动摇，只需要隐藏，以情绪为掩盖，去触动这个驭鬼者的主观认知。”
姜岚思索了几分钟，很快就得出了一个方案，她的能力和意识有关，但对于记忆这方面研究不能算是很深入。
要从记忆中把这一幕隐藏下去，还不触动源头的东西，对姜岚来说也是一个艰难的问题。
所以她打算直接绕开这个问题，从电锯魔的主观意识出发，通过各种情绪去引导意识上一些认知的改变。
电锯魔记忆中的一切都不会改变，只是会在苏醒之后，对于一些事物认知发生不小的改变，姜岚就可以通过这个改变，进行一些操作，比如让其会下意识忽略自身一些不对劲的情况，同时也会下意识忽略记忆中的一些东西。
“先试试。”纸上谈兵终究是不太行，所以姜岚打算直接上手，眼前的船只在迅速的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处豪华的别墅。
阴冷的气息在蔓延，诡异的情绪在别墅内的电锯魔那不断的产生，这并非是强行给他添加的，姜岚的灵异只是媒介，产生这些情绪的根本在于电锯魔本身的经历。
颓废、癫狂、愤怒、喜悦………偌大的别墅内，电锯魔宛如一个疯子一般开始上演各种诡异的行为，上一秒还兴奋的庆祝，下一秒就是癫狂的打砸，再之后可能是难以言喻的悲伤，也可能是癫狂打砸后的压抑。
诡异的情绪开始支配电锯魔的行为，这并非是强行的改变，人在产生情绪后，由情绪支配自身是很正常的情况。
而当沉迷一些极端情绪久了，自我的一些认知、行为方式发生改变，也是十分正常的情况。
“果然，只要不是直接对记忆进行修改，也不是意识直接添加一些认知，而是去引导对方主动去改变，就不会触动那一幕，也就不会试验成功，可以直接开始真正的让这位国王情绪化了。”姜岚等待了一段时间，确定没有意外发生，便要开始真正的动手。
虽然方法麻烦了一些，不能直接用灵异产生情绪，导致引导认知需要不断的时间，但确实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
……………
“王察灵，你可以过来把你弄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撤了，留一些新的手段，别在意识和记忆中搞事情。容易出事。”姜岚朝站在黄金棺材边上的王察灵说道。
“假如我的灵异就这么留着，被国王组织的人发现后，你能确保你留下的手段不被发现吗？”王察灵问道。
姜岚点了点头，说到底，她根本没有直接做什么，就连情绪都是电锯魔根据自己的经历产生的。
除非源头那只厉鬼在这人回去后，直接把这人的认知改变了，不然她这手段不会受到影响，隐藏效果也会很好。
“那就没必要了，就留着吧。”见姜岚如此有信心，王察灵直接说道，不准备撤回自己的手段。
电锯魔他也不可能直接就放回去，而是以交易的方式换回去，用电锯魔换一些资源。
就这么什么都不做，直接大方放回去，国王组织那边说不定怀疑得更多，索性把自己的手段留在明面上。
甚至他还打算多做一些隐藏更深的东西，方便那些人发现，好混淆那边驭鬼者与厉鬼的一些认识。
“随你便，接下来是那个只剩下脑袋的人了吧？”姜岚只是一个“打工”的，并不打算劝阻自己的“老板”。
“那个问题不大，这个电锯魔是一个很特殊的个体，可能只有他的记忆中有那份灵异的庇佑，传教士那我并没有发现异常，记忆改变与意识的欺骗，我都已经完成了，你可以帮我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有就顺便补一下。”王察灵道。
在姜岚忙着的时候，王察灵自然不会真的闲着，他也对传教士下了手，而且已经完成了。
当然，完成是完成了，质量上就不能保证了，虽然现在的传教士不一定有未来恐怖，但好歹也是一位国王，王察灵不会掉以轻心。
姜岚上去查看了一下情况，紧接着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在王察灵的基础上“查漏补缺”。
“还有没有需要下手的？如果没有，说说伱要我和你去哪，提前知道我也好准备准备，至于那两只厉鬼，过段时间我会给你送过来。”姜岚还是很精神，仿佛这两场测验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还能催促王察灵说出接下来的安排。
“没有了。”
钢琴家不好弄，代号房东的国王王察灵不打算让别人经手，接下来确实没有需要姜岚发挥的地方。
至于去的地方。
“现在还不到时间，再过不久不是有个总部大会吗？在总部大会举行期间，我们再去，提前知道了，也没有意义。”
总部驭鬼者大会，秦老给自己准备的退场，王察灵已经被对方剥夺入场资格了。
没有机会参与这种大事件，王察灵也不可能闲着，朝秦老要了一份鬼公交的运行表，打算去各个地方“观光旅游”一番。
至于姜岚，考虑到自己做的一些事情可能有点小问题，面前又有一个主动送上门的民国驭鬼者，能与一些人拉拉关系，王察灵当然不可能放过。
“总部大会？那个时间段能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吗？小秦也让我在那段时间不要待在j市。”姜岚好奇的问道。
总部大会。
这是她复活以来，第二次听到这个名词，而且每一次说的人分量都不轻，一个是民国遗老，一个是鬼三代。
“你可以去王小明那了，他实验估计挺需要你的。”王察灵没有回答问题的想法，直接下了逐客令。
见状，姜岚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问出什么东西了，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继续纠缠，转身离开了安全屋。
“传教士……让我想想，该拿个什么借口让你能正大光明的回去？”王察灵思索着。
直接放人太过于突兀，那会让传教士在国王组织内的可信度降到冰点，那些国王说不定不让传教士在短时间内接触一些机密，王察灵可没有时间浪费在那些信任问题上。
“要不套一手张羡光的马甲？反正这人能把外面的人引进来当踏脚石，说明在外面还是有些门路的，套他的马甲释放传教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王家传承三代，奈何基本都是在国内活动，也就这一代出现了王察灵这个去留学过的异类。
可在留学期间，王察灵接触的也都是些普通人，外面那驭鬼者接触的也就只有西蒙了。.
自己人抓了自己人？除非王察灵是傻了，才会用西蒙的途径把传教士放到国外去。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张羡光这个马甲不错，借口就用鬼画的信息做了交换就行。
“门路实在是太少了，不然也不至于此。”王察灵感叹道，也对自己以前的一些行为无语。
……………
姜岚站在街口的位置，“看着”自己封存的记忆，脸上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让大街上的行人不禁看呆了。
灵异是普通人无法抵御的，无论是它带来的恐怖，还是它带来的魅力，普通人都只有接受的份。
取出自己的卫星电话，上面有着数个未接来电，最早的一个是在她和王察灵打完之后打来的。
“我是姜岚，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是曹延华，姜岚，你目前有没有什么事，王教授已经在实验室等你很久了，如果可以，麻烦你尽快赶过去。”曹延华的声音很客气，并没有对其他驭鬼者那股威严。
因为姜岚是被秦老带回来的人，也是一个民国时期的驭鬼者，自身实力很是强大。
“没问题，我马上就过去。”姜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或者说正事要做。
毕竟，她来大东市的理由就是协助王小明的实验，结果和王察灵打了一架，打输了又被拉去做事，一时间，竟然把王小明的实验给忘记了。
意识灵异化，将自身的意识转化为一只厉鬼，而不是寄托于厉鬼，确实是一个很疯狂的想法。
疯狂到勾动了她这个“老年人”的兴趣。
如果是其他人提出来，姜岚只会嗤之以鼻，但谁让这个计划提出来的人是王察灵。
这个爷爷奶奶、父亲母亲都以人类的身份化作亡魂守护在身边，自己死后也会遭遇相同的命运的人。
这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比他们这些意识方面的驭鬼者，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甚至已经有了些许希望。
“总算是没有辜负我这苦熬的岁月，这个被人给予厚望的新时代，还没有开始多久，就到处是恐怖的惊喜。”
“张羡光，王察灵，叶真，国王，幽灵船，还有被小秦看重的那个人，一个个的虽然年轻，但潜力都很大，说不一定，灵异还真有可能在这个时代迎来所谓的终结。”
想到小秦话语中的深意，莫名的，姜岚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她见识过镇压一个时代的张洞，可就是那样的人，也只能带领着自己的队友，封锁一个时代的灵异，未能终结灵异。
这个时代的人远远比不上他们那个时代在，就是目前最顶尖的王察灵，都没有触摸到那道门槛，但姜岚就是有了这个时代能终结灵异的疯狂想法。
……………
与此同时，王察灵也来到了宁安大厦下方的一个安全屋，和不久之前一样，这个安全屋中也堆满了黄金容器。
王察灵的事情很多，但大部分都集中在同一时间内，所以这几天他还是挺有空的。
便想着先把这一批厉鬼处理一下，尽快将它们运用起来，总放在仓库里面吃灰实在是浪费了。
同时，三只驭鬼者小队，每队都携带了王察灵用灵异打造的一具躯体，踏上了前往大昌、大澳、大潭市的航班或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