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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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市。
从大蒙市返回的王察灵，先是将厉鬼专门放置好，便直接来到了存放鬼棺的实验室中。
和之前一样，王察灵直接赶出鬼差，自己带着爷爷的亡魂在鬼棺中躺上一段时间。
“速度在逐渐的减慢，不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鬼差的孕育在消耗内部的灵异，剩下的那些灵异都是越发的恐怖，掠夺速度减慢是很正常的事情。”
王察灵进入鬼棺之时，是人与亡魂重叠的特殊状态，但他爷爷的亡魂也不是鬼棺孕育出来的，自然比不得鬼差那恐怖的被孕育速度。
如果说那些灵异孕育鬼差，鬼差只是被推着走，那王察灵的行为无疑是拉着一块巨石前进，而且那块巨石还在不断的加重。
“人皮纸的方案确实没有问题，只是在我掠夺完那些灵异之前，鬼差会率先一步孕育而出，它刻意模糊了时间这一部分。
到底是灵异的东西，哪怕是被威慑，给出的东西陷阱不少，还不一定是完整的。”
“或许我可以找王小明询问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卫景就是由他打造的，虽然中间出现了一些意外，但前期对于鬼棺的运用，王小明确实有些想法，再加上我的信息，或许能给出一些不错的方案。”王察灵这样想到。
事实上，这个想法并不是这一次才有的，在从太平古镇回来之后，王察灵就有了这个想法。
只是事情太多了，大川市的老人、符县情绪鬼事件、与秦老的交谈………一系列的事情根本让王察灵无心其余的事情。
好在最近一段时间是空了下来，正好可以乘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和王小明好好谈谈。
因为和王察灵的协定，王小明现在是在大东市协助研究的，帮王察灵进行意识灵异化的实验。
当王察灵赶到实验室的时候，王小明正坐在一面透明玻璃前，左手拿着一個记录本，右手拿着笔不时的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
“王教授。”
突然的声音惊醒了有些沉迷的王小明，抬头看向来人：“王察灵，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有一些想法，想要和王教授你讨论讨论。”一把椅子在王察灵身边浮现，他直接坐了下去。
一旁的李军看到这一幕，眼中不禁出现震惊的情绪，王察灵这一手凭空造物显然是给了他很大的震撼。
王小明道：“你对骗人鬼的开发很不错，思维没有局限，前一位驾驭者高志强可做不到你这种。”
“我想知道，你能通过这只厉鬼，做到类似于重启吗？欺骗自身的状态，将一切都回到过去。”
“欺骗鬼现在的恐怖程度不够，就算是够了，也不一定能做到，毕竟就算是那些活了几十年的人，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一步。”王察灵道。
“当然，如果你想要研究重启的话，我建议你联系叶真，叶真现在已经可以做到这一步了，虽然程度有限。”
叶真能做到几年后的他都没能做到的重启，自然不是单靠和王察灵、沈林、李乐平一人打上一场就做到了，很大一部分是依靠王察灵给的一些东西，来源于人皮纸上的信息。
王小明要是有这样的想法，他可以和叶真交流一下，让其配合一下王小明的实验，这对于三方都不是坏事。
叶真能得到王小明提供的厉鬼开发方法，王小明能得到重启方面的研究经验，王察灵则可以得到王小明的一切研究结果。
“叶真？”
“他可不是一个会配合研究的人，不用麻烦了，说说伱的来意，是为了那口鬼棺？还是自身厉鬼驾驭？”王小明道。
倒是一旁的李军听到叶真这个名字，脑袋低垂了下去，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总部内定队长和民间驭鬼者第一人关系不错，对于总部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王察灵笑着说道：“那你觉得那个可能性更大？”
“鬼棺，你对自身的厉鬼驾驭道路很清晰，有着王家的底蕴与各种秘密在，你可以很轻松的成为一名强大的驭鬼者，基本上是不用找我谈这方面的事情；意识灵异化的实验启动时间不长，你也很清楚这个实验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拿到成果。
除开这两种可能，就只有鬼棺的事情让你找我的可能性最大，其他的概率太小了。”
王小明的语速不慢，但却把每个字都说清楚，逻辑上也大体没有问题，虽然仍旧有猜测的成分，但确实推出了王察灵的目的。
“不错，就是鬼棺，那口孕育了鬼差的棺材，内部有着很强的灵异，最近这段时间我都在想办法夺取那些灵异，但随着时间推移，掠夺难度越来越大，所以想问问王教授的意见。”
王察灵直接说道，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会让后续的交流变得更为麻烦。
“那你可能需要先告诉我关于那口鬼棺你所知道的所有信息，双方的坦诚才会让实验更顺利。”
王察灵道：“这是自然。”
王察灵手上关于鬼棺的情报，根据来源可以分为三个部分，一是来自那份记忆，二是来自于人皮纸，还有些许是王察灵亲身体验得来的。
这些情报涉及到一只潜力极高的厉鬼，其珍贵性是毋庸置疑的，但现在王察灵却是毫无保留的将一切告诉了王小明。
但一旁的李军却不行，李军这人的性格过于负责，还有些死脑筋，听到鬼差的恐怖肯定要说些“不好听”的话，王察灵干脆用灵异干扰了李军的感知，让李军看到的只是王察灵和王小明在正常交流实验的事情，二者的实力之差，足以让李军反应不过来。
“依靠自身的特殊灵异，去一点点将鬼棺内部的灵异融合进入自身？不错的想法，但因为恐怖程度的差异，注定这方法的效率提升不起来，但要是自身恐怖程度过高，则会导致掠夺来的灵异，与自身的灵异爆发严重的冲突，直接被压制下去。”王小明评价道。
“你驾驭的厉鬼能力不错，能以欺骗的方式去融合那些灵异，暂时可以免除冲突的问题，那最重要的就是效率问题，按照你说的情况来看，要在鬼差出棺前，把灵异全部掠夺，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时代的驭鬼者和民国时期的驭鬼者，驾驭厉鬼总是会讲一个平衡，哪怕是那些顶尖的驭鬼者，也不会轻易的去驾驭厉鬼，一是防止出现意外，二就是太弱了驾驭没有用，直接被自身灵异压制得死死的。
但王察灵驾驭的厉鬼很特殊，无论是修改，还是欺骗，都能让他暂时性的无视这个冲突，还能让掠夺来的灵异发挥作用，但唯一问题就在于王小明所说的效率。
“你有没有尝试过不把鬼差弄出鬼棺，以人鬼同棺的方式去掠夺？”王小明提出一个问题。
之前冯全和杨间进入鬼棺，都是在鬼差离去之后进入，但要是鬼差和人同时处在鬼棺之中会发生什么？
其他人没有那个条件，因为鬼差具有无脑压制厉鬼的能力，驾驭厉鬼数目太少，和鬼差同棺，就是在送菜。
驾驭厉鬼太多的人，自身实力肯定不差，平衡也不会有太大波动，进入鬼棺的意义不大，还有被侵蚀的风险。
但王察灵不一样，他是王家三代，在父母死后就有四只亡魂守护在身边，加上自身厉鬼，最少都有五只厉鬼，加上王家传承的各种手段，他与鬼差同棺的风险可以降低不少。
“这个我倒是没有尝试过，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思路。”王察灵沉吟片刻，便理解了王小明的方案。
鬼差是鬼棺孕育的产物，在其孕育过程中，鬼棺内部的灵异很可能不会像他进入那般“严防死守”。
“在人鬼同棺的情况下，如果我主动欺骗自身，在爷爷的亡魂重叠的时候，让自己与鬼差灵异贴合，会不会能把效率更高。”
在王小明提出方案的基础上，王察灵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利用欺骗鬼的特性，直接让自己与鬼差灵异贴合，成为鬼棺中的另一个鬼差。
这种想法并非没有可行性，利用欺骗与修改的叠加，加上之前夺取的鬼棺灵异，只改变自身的灵异气息，不涉及根本的修改与欺骗，王察灵完全可以做到这一步。
“之前你提到过，鬼棺内的灵异才是本体，鬼差只是灵异的一个承载，伪装鬼差的灵异气息，去夺取鬼棺的灵异，是可行的方案，效率可能会比人鬼同棺大，但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会更大。”
“没错，我在掠夺灵异的同时，也在遭遇灵异的侵蚀，这是无可避免的，若是以自身去贴合鬼差……”
王小明接着说道：“一口鬼棺不大可能同时孕育两只鬼棺，你在亡魂的庇佑下不会消散，会以鬼差的身份存在于其中，那另外一只鬼差就有可能进入你的身体，等到一定程度，鬼差会取代王察灵。”
王察灵一听，感觉这有些熟悉，那份记忆中的卫景似乎就是这个情况，被鬼差直接取代了自身，后续也是机缘巧合加上前期的设计，才得以意识回归。
“若是意识灵异化能成功，这个方法的成功率能大大增加，被鬼差取代的可能会减小。”王察灵言语间有些可惜。
虽然效率提高了，但他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之前那种程度已经是他承载的极限了，再加大程度太危险了。
当然，他并不怕死，只是分明有时间可以尝试的东西，非要在短时间内以生命为代价去尝试，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格。
虽然秦老给了他很强的压迫，迫使他前进，但他也很清楚，那个老人终究是会死的，或许是在不久后的j市，或是在未来的幽灵船上，即便是在幽灵船上死，在j市事件过后，要不了多久老人也会自封于黄金，再造不成威胁。
“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思路，你有把控鬼差孕育程度的方法，可以让鬼差持续孕育下去，在鬼棺内部剩余灵异在你承受范围内，将鬼差驱逐出鬼棺，你在以鬼差的灵异气息进入鬼棺，对灵异进行掠夺。
这样的方法，时间会延长，而且把握不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但在这个过程中，风险确实是下降许多。”王小明再次提出了一个想法。
“在这期间，弥补自身厉鬼拼图，提高厉鬼恐怖程度，以你厉鬼的特殊性，在后续过程中会轻松不少，风险也是持续下降。”
“至于因为掠夺灵异，和鬼差为敌这件事，以你的实力，要把鬼差限制起来不难。”
事实上，他还有许多的想法，但他了解眼前人的脾性，那些风险很大的方法就没有必要说出来，反正最后结果都是拒绝。
把控鬼差孕育程度的方法？王察灵摇了摇头，他总不能去把杨间的人皮纸抢了，真要是那样做了，估计又得和人谈一谈了。
精细的把控是不可能的了，但只是大体了解应该没有问题，毕竟也是躺过鬼棺数次，还压制过鬼差几次的人。
至于王小明其他的可能方案，就如王小明都没有提出来，显然是料到了自己会拒绝，风险肯定会很大，既然如此，王察灵也不会闲着没事去询问。
这趟找王小明不能还是有些收获的，有些事情局中人总是容易陷入迷雾之中，就如人鬼同棺这个事，很简单的想法，但要是没有这场交流，说不定等鬼差出棺他都不一定能反应过来，这是思维上的局限性。
“王教授，既然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那我就不多打扰你了，希望过段事件能看到你的实验结果，之后我进行了尝试，也会把一些经验告知你。”王察灵准备离去了。
在不愿意承担更大风险的情况下，之前得到的方案已经是最好的了，没必要在这耽误时间。
“李军，卫景什么时候能到大东市？”看着王察灵离去，王小明看向一旁的李军问道。
李军想了想：“王教授，卫景刚刚进行完身体的修整，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明天早上五点会到达实验室。”
卫景是早期加入总部的驭鬼者，资格很老，自身情况很差，本来是应该配合王小明进行鬼棺实验的，但鬼棺被王察灵带走，只能暂时搁置，卫景也只能被搁置了。
但因为意识灵异化实验的进行，卫景再度被王小明邀请，参与进王小明的实验中，以被研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