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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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歌也同样是没有学过如何磨墨握笔的，于是就在孔先生的教导下，向天歌很快就学会了怎么去磨墨握笔。
孔之斐看到底下学堂上唯一的女娃娃这么快就领悟到了磨墨和握笔的技巧，不由得满意地一笑，随即移开视线，重复再教导了其他还没有学会的小孩两三遍。
“‘人’字，只有两划，一撇一捺，一撇是长处，一捺是短处。
它告诉我们，‘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一撇又代表的是品格，一捺又代表的是学问，它告诉我们，一个真正的人，应该是‘真、善、美’和‘德、才、实、学’的完美统一。
人字上部合并，下部分叉，它又告诉我们，‘人生之路，又很多岔道，有的通向光明，有的通向黑暗，有的通向成功，有的通向失败’...
而作为学生，做学问时，则是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
孔之斐跟他们讲完了‘人’这个字的道理之后，才踱步下去，教每个学生都写这个‘人’字。
向天歌学的很快，而且这个‘人’字，她见过也认识，所以孔先生教了她写一遍，她就已经会写了。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写在纸上的几个大字，伸头过去瞅了一眼身旁曲项写的‘人’字。
然后她就看到了曲项写在纸上端正好看的‘人’字，再对比一下自己写着仍有些歪歪扭扭，一点也不好看的‘人’字，向天歌沉默了，默默重新拿起毛笔沾上些墨水，继续在那张纸上重新练写这个‘人’字。
等向天歌练出来了自己满意的‘人’字，带来的纸张，已经被她用去了三张了。
孔之斐重新踱步回来到她旁边的时候，看到她桌上写满了‘人’字的纸，微微惊讶，扭头看到她脸上和鼻子上都沾上了许些墨水，又微微一笑。
而向天歌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了花脸猫了，她悄悄伸手戳了戳身旁的曲项，给他看自己写着大字。
见他微愣，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很快，到了午时中的时候，孔先生就先让他们去吃饭了。
学堂这里也建了有厨房，供前来学堂读书的孩子们，家里离这远的学子们中午就可以在学堂吃饭，也不必饿着肚子等到下午才能回家吃晚食。
当然，在学堂这里吃饭也不是免费的，每月需要另外教上一百文钱，不过孔之斐显然不在乎学生们交的这点伙食费，因为他让厨房给做的都是一些大菜，不仅有肉食，还有汤羹，显然学生们交的这点伙食费是明显的不够的。
离得近的学生们就回家里吃，向天歌也是同样的。
因为是第一天上学，老向家也不放心，所以老向头就早早地就来到学堂外面等着接她。
向天歌一出来就看到了自家的爷爷，便兴奋地朝着他扑过去，口中还嚷嚷喊道：“爷爷，爷爷。”
老向头一把接住她，从她身后拿过那小书箱，这个书箱是昨天他们用竹子编了出来的，特意去问了村长，又让向老二去县里看看店铺里面卖的书箱长得什么模样，这才回来照着那个样子编织出来。
“上午在学堂待得怎么样呀？好玩吗？”老向头眯着眼笑着问道。
“嗯嗯，好玩，读书可有趣了，我还学会写一个字，叫‘人’字，写得可好看了！等下回家爷爷你们看看！”
说着向天歌又仰起脑袋，给老向头看她额间孔先生给点出来的红痣，“爷爷，你看！”
老向头低头定睛看了一眼她，便有些呆愣在原地，无它，因为额间点了颗红痣的向天歌，跟仙童模样更为相似了。
“嗯嗯，走吧，回家去吃午食，然后歇一会下午上学。”
“好的，下午爷爷你就不用送我过来啦，让五哥送就行！”向天歌对着爷爷说道，任由他牵着自己的小手往家里方向走去。
“嗯，行！”
回到家中，向天歌取出来写好的大字给家里人看，自然又引起一阵波澜，见几个哥哥们也都在家，便把上午学的这个‘人’字，教给几个哥哥，然后孔先生早上跟他们说的道理，也跟几个哥哥们讲了一遍。
但也只有向二郎和向六郎听得进去，然后盯着自家八妹写出来的字在手上不断瞄写，其他几个，虽然觉得那个字挺简单的，但是说的那些道理，他们听得头都有些发疼。
便支支吾吾地跟着点头。
下午的时候向天歌同样也是去学堂上学，由向五郎送去的。
下午的时候，孔先生就开始教他们念书了，这批学生都是第一次读书，哦，除了曲项，不过孔先生还是统一教他们从《三字经》开始读起。
学生们都还不认识那些字，所以孔先生就念一句，他们跟着念一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向天歌也坐在前面摇头晃脑地跟着念，不仅咬字清晰，声音还额外地响亮，念完一句就低头看着书本上的字，默默记住刚刚念到的那些字是长什么样的。
旁边曲项见她念得如此认真，也不甘示弱地同样扯开了声音来跟着念，其他的学生也只好跟着一起，不然整个学堂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显得其他人好像都没在学堂里面念书一样了。
孔先生见状，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带着他们念读，直到把前面一段都教了他们念了几遍之后，他就开始点人起身把刚刚的内容念一遍了。
可被他点到名的学生压根就没记住，光是跟着他念那几遍就有些困难了，哪能记住刚刚念得都是什么？
孔先生便失望地叹了口气，让他坐下，继续点名下一位学生，下一位学生好歹能念出来前面两句，可再多的，他也是不会了。
又点了几个学生，同样差不多的水平，孔先生就看向自己眼皮底下坐着的那小女娃，“向天歌，你来念一遍刚刚教读的那一段。”
“人之初，性本善...亲师友，习礼仪。”
向天歌一字一句地默默把刚刚孔先生带着读的那几句给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