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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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匕首立于青石佛像前，过往经历一一闪过脑海。
最后一刀不仅考验刀功，更是陆风对人生的感悟。
如若放在以前压根不可能完成，历经两次穿越，他对人生的感悟已非同寻常，有信心完成最后一刀。
“别了，翠子，别了，花花世界。”
匕首划过青石佛像，天空下起蒙蒙细雨。
……
外界大战早已结束，诸强望着被红色劫云笼罩的百灵山，神色各异。
浑身染血的翠子无视天地威压，试图闯进劫云中救出陆风。
还不待其靠近，便被玄奥能量驱逐。
“狂妄自大，天地威压也是你能抵御的。”，断了四肢的地龙满眼不屑。
咔嚓，红色闪电劈向百灵山，强大结界瞬间四分五裂，云雾尽皆消散。
诸强凝望着用鲜血浇筑青石佛像的陆风，骇然失色。
“不。”，翠子发出绝望的呐喊。
斗牙王神色复杂，此前虽有猜测，可还是低估了陆风的决心。
“老爷，陆风这是要做什么？佛像本是纯净之物，用鲜血浇筑会不会产生怨灵？”
冥加瞳孔呆滞，身子微微颤抖着。
“换成他人定会产生怨灵，放在法师身上却不会。”，斗牙王语气低沉。
“额！莫不是因纯净之心？”
“纯净之心本是世间奇物，只要给法师时间，未必不能破开桎梏一跃化龙，可惜了！”
斗牙王感慨万千，显然他也没想到陆风竟用这种方式让青石佛像苏醒。
“值得吗？”，冥加恍然若失。
死神鬼等大妖目光炽热，只待天劫结束，便出手抢夺机缘。
只要掌控青石佛像，未必不能终结战国时代，名流千古。
……
红色闪电击打着青石佛像，其上隐隐浮现出蕴蕴之气。
陆风脸色苍白，双眸泛着精光，振奋莫名。
只要再坚持片刻，青石佛像将拥有自我意识。
随着红色闪电汹涌而下，陆风逐渐发觉情形不太对，萦绕青石佛像的蕴蕴之气有溃散趋势。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能失败。”
陆风心乱如麻，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管怎样，他都不允许青石佛像崩溃。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眼瞅着青石佛像在红色闪电击打下逐渐失去光泽，脑海蓦然闪过佛家箴言。
“果然，上天不可欺，是我太自以为是。”
回首看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翠子，陆风心一横，匕首插入胸膛，硬生生剜出纯净之心。
“去吧！将你的荣光遍布天下。”
话音未落，陆风双眸一闭，彻底失去气息。
……
“疯子。”
死神鬼等大妖纷纷动容，谁也没料到陆风竟会疯狂到这般程度。
“冲，夺佛像。”
就在诸强即将接近百灵山时，一道黑色闪电狠狠撞击在青石佛像上。
“天...天谴，这是天谴，上苍不允许青石佛像降世。”，妖灵大圣惊骇欲绝。
天谴仅存在传说中，熟料会在此处出现。
“天谴是什么？”，跳蚤冥加蹦跶着身子，激动莫名。
斗牙王表情复杂，“传闻老天爷是有意识的，众生都是其消遣的玩具，无人能摆脱其操纵，漫长岁月中总有一些生灵枉顾规则，试图逆天改命，为灭杀有潜力的反叛者，天谴便诞生了，其...”
冥加咽了咽口水，不就是一尊青石佛像吗？怎么会被老天爷盯上？
“老爷，现在怎么办？”
瞪了眼不嫌事大的冥加，斗牙王满眼无奈，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他已无力出手。
“等。”
诸强都在等待，不管往日如何自傲，面对灭世天谴大家伙儿根本生不起半点儿反抗意志。
咔嚓，黑色闪电不停击打着青石佛像，势要将其摧毁。
青石佛像周身弥漫着五彩光华，奋力抵御黑色闪电。
一晃三日过去了，就在诸强以为青石佛像即将取胜时，一道金色闪电从天而降。
霎时，青石佛像四分五裂，化为碎片飞向天际。
“追。”
龙骨精等大妖纷纷朝青石碎片扑去。
……
劫云散去，云烟缭绕的百灵山彻底被天谴抹除。
翠子发疯般地寻找陆风的尸体，终究一无所获。
“看开点，没人能在天谴下逃生。”，斗牙王语气低沉。
翠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直到现在她也无法相信陆风就这样离开了。
“老爷，这是什么？”
冥加打量着散发金芒的匕首，眼底闪过恐惧。
“这...这是时之力。”
话音刚落，手持风车，光着脚丫子的小女孩奔奔跳跳来到斗牙王身边。
“阿久留，你是阿久留。”，斗牙王心神俱震。
伸手在斗牙王肩膀上拍了拍，阿久留旋即来到翠子身旁。
擦了擦翠子眼角的泪花，阿久留吹动时之风车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阿久留竟然现身了，老爷，那是不是意味着百灵并未陨落。”，冥加语出惊人。
斗牙王眉头紧锁，“百灵通过时之风车前往其它时间节点的概率很大，不过一切都是猜测，或许只有找到...”
他虽参悟了部分空之力，可对时之力一无所知，因此，他也无法判断出陆风是否还活着。
“走吧！百灵山已成过往，该去寻找那些青石碎片了，不管付出多大代价，绝不能...”
斗牙王神情冷傲，不管挡在自己前方的是什么，他都不允许青石碎片被坏人利用。
……
催动灵力，翠子在百灵山布下重重结界。
虽然陆风已逝，但她绝不允许他人惊扰其沉睡。
“等着我，带我集齐青石碎片，我就来陪你。”
抬手将一株树苗扔进结界中，翠子骑着云母消失在天际。
……
时光流转，岁月更迭，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在斗牙王跟翠子携手努力下，青石碎片大部分都已聚齐，只有少量残片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无音讯。
“你会死的。”，斗牙王手持丛云牙，语气低沉。
“不知死，何谈声，即便前方是无边炼狱，我也义无反顾。”
“你俩都是疯子。”
“云母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它，我已封印其记忆，想来不会给你带去麻烦。”
长剑入鞘，翠子无畏无惧走向命运之地。
“翠子大人会成功吗？”，冥加神色落寞。
“这是她的选择，也是她的命，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该祝福。”
“老爷，接下来怎么办？还要继续找吗？”
“死神鬼这些年很不安分，是时候解决一下恩怨了，再说冥道残月破威力巨大，留在其手中简直是暴殄天物，我...”
冥加双手抱胸，脑海中浮现出死神鬼被斗牙王打得落花流水的画面。
“刀刀斋那家伙已经闭关十多年了，也不是能否锻造出神剑。”，冥加眼中满是戏谑。
“天知道，等着吧！世间除了刀刀斋外再也不会...”
斗牙王非常希望刀刀斋铸剑成功，那是百灵身前的愿望，自己不能违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