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斩鸡,蒸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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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火朝天的铁器作坊内，汗流浃背的中年汉子盯着图纸双眼放光。
“风小子，你真要这玩意？”
赵铁匠虽是凤鸣谷一普通铁匠，可还是一眼瞧出陆风递来的图纸蕴藏杀机。
“赵大叔，能做不？”，咽了咽口水，陆风满脸期待。
赵铁匠不是呆头鸟，寨中传闻他也略知一二。
谨慎起见他想拒绝陆风，可身为铁匠的尊严让他无法开口拒绝。
“过几日来拿，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陆风眉头微皱，“赵大叔，你讲。”
他已被逼进绝路，只要赵铁匠要求不过分，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满足的。
“事成后我要看成品。”
“成交。”
深深看了眼神情疯狂的赵铁匠，陆风点头答应。
“痛快，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见陆风迟迟不走，赵铁匠心生疑惑，“怎么，还有事？”
“赵大叔可否替我隐瞒？”，陆风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子。
抬手拒绝陆风递来的银钱，赵铁匠表情严肃，“匠人自有规矩，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回想前世经历，陆风苦笑连连，对自己的做法感到羞愧。
“多谢赵大叔，陆风没齿不忘。”
凝视着陆风远去的身影，赵铁匠若有所思。
“大小姐，你的眼光可真是毒辣呀！”
……
回到住所，陆风小心翼翼从柜子中取出几张图纸，眼神飘忽不定。
他已将袖箭主体部分委托赵铁匠打造，最关键部位簧片准备亲自动手。
并非怀疑赵铁匠，多日来的遭遇让陆风明白做人做事都得留一手，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国锻铁水平落后，要想制作出适合袖箭所用的簧片绝非易事，不过陆风自有盘算。
前世网络达人常说智谋不够，玄学来凑。
陆风老早便盯上了酒中仙三叔公，只要给其一些好处，未必不能达成心愿。
脑海闪过一抹电光，陆风立马想起了制作工序简单的蒸馏装置。
“唉！我这劳心劳神的命，但愿你们都老实一点，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抄起砍刀，陆风径直朝竹林走去。
……
“兄弟，找你大半天了，不想你竟在这里躲清闲。”
双手抱胸，盯着砍伐竹子的陆风，王虎满眼无奈。
“虎哥，找我什么事？”
王虎外出几日，总觉得有好些日子没有品尝陆风手艺，今日好友送来一只芦花鸡，他准备跟陆风好好聊聊。
陆风瘪了瘪嘴巴，王虎吃货属性已被彻底激发，若非其对云飞扬忠心耿耿，他真想将其拉到自己身边。
“我这还有点活儿，要不晚上再说？”
“砍伐竹子这点小事交给我，那只芦花鸡拜托你了。”
拍了拍胸脯，王虎自信满满，砍人都不在话下，伐点竹子算什么。
“行吧！我先去准备，几日让你瞧瞧什么是人间美味。”
……
杀鸡拔毛一气呵成，半盏茶功夫，通体雪白的无毛鸡出现在案板上。
白斩鸡这玩意烹饪起来虽简单，却极难把控火候。
前世陆风也是软磨硬泡了许久，才从一位名厨手中学得烹饪白斩鸡的精髓。
沸水翻滚，整鸡下锅，紧盯火候，时间一到，全鸡出锅。
为消除鸡肉中的腥味，陆风提前在鸡肚中塞满了婆娑叶。
这般做虽违背了前世白斩鸡通用做法，却能更好的保留芦花鸡的鲜美，原汁原味，回味无穷。
“兄弟，你这手法有点普通呀！”
将竹竿扔在地上，王虎碰了碰刚出锅的芦花鸡，开口笑道。
若非对陆风厨艺抱有信心，他定会以为对方在敷衍自己。
“放心，我的厨艺登峰造极，保准让你大开眼界。”
取出秘制蘸料，匕首划过白斩鸡，肉香味弥漫小院。
肉块下肚，王虎顿感飘飘欲仙，整个身子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中。
拍开一坛老酒，两人吃得不亦说乎。
“想好了吗？什么时候离开？”
挑着口中碎肉，王虎漫不经心问道。
陆风双颊坨红，眼神迷离，“实不相瞒，我现在就想离开，只是...”
还未说完，王虎便已洞悉陆风心中所想。
别看凤鸣谷中人人羡慕陆风运气好，可内心巴不得其早点死。
凤鸣谷是贼窝，向来排外。
虽说陆风跟大小姐议定了亲事，可不管怎样他都是外人，希望其过得好的寥寥无几。
“我知晓一条离开凤鸣谷的捷径，改天带你去瞧瞧。”
“额？”，陆风心头一紧，醉意顿消。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老实说我以前确实瞧不上你，可时间总能改变一切，多日相处下来我发现你小子挺...”
“哈哈哈。”
破败院落中传出爽朗笑声。
走街串巷的王老板听闻笑声狠狠啐了一口。
“呸！不要脸的强盗，看你还能等多久。”
“糖葫芦，又甜又脆的糖葫芦。”
……
舔了舔竹竿中流出的纯净液体，陆风松了口气。
相比高浓度烈酒，陆风更加喜欢低度粮食酒。
不过似三叔公那种酒中怪物，向来瞧不上寡淡的酒水。
两日不眠不休奋战，陆风得到了满满两大坛蒸馏酒。
只要有了这玩意，陆风相信不管自己提出多离谱的要求，嗜酒如命的三叔公定然不会拒绝。
从床脚取出早已备好的簧片模型，陆风怀抱蒸馏酒匆匆朝三叔公住所走去。
……
推开院门，陆风顿时被眼前郁郁葱葱的药材惊呆了，此前他从未想过邋遢不堪的三叔公竟然是位出色医师。
“风小子，你怎么来了？”
三叔公表情错愕，碍于跟云飞扬达成的协议，他已有好些日子没跟陆风喝酒聊天了。
“这不刚搞到点儿好东西，想着您老人家，特意亲自送来。”
“你个臭小子，怎么样，三叔公这里还行吧！”
“您老就别打趣了，不管怎样我是不会学习药理知识的。”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小子怎么就是不开窍，多少人想跟三叔公学习药理...”
三叔公不停数落着陆风，满脸恨铁不成钢。
陆风对此感到万分抱歉，他这辈子的终极目标是成为恶人，绝不是悬壶济世的医师。
“听人劝，吃饱饭，你小子这般头铁，三叔公说再多的话也是白费力气，说说吧！给老头子带来了什么东西？”
掀开盖子，酒香味飘荡四方。
“这...这是。”
三叔公双目赤红，浑身颤抖着。
一口烈酒下肚，三叔公鼻泗横流，他这辈子还从未尝过醉春风这等仙酿。
“好，好，好。”
三叔公怀抱酒坛迟迟不愿松手，今日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从自己手中夺走美酒。
夕阳下沉，陆风怀揣灵巧簧片抽身离去。
万事都已准备妥当，只待赵铁匠打造出袖箭主体配件。
……
“老三，你这里是什么味？”
白髯老者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味，满脸陶醉。
“大...大哥，你怎么来了？”
三叔公结结巴巴说道，眼中满是无奈。
“前段时间云龙送来一坛好酒，想着你我兄弟好久没聚了，今日特意...”
“是...是吗？”
三叔公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族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