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民风淳朴的凤鸣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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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穿梭在高低错落的屋舍间，陆风心有戚戚。
街角。
壮硕妇人揪住油头粉面的瘦小男子，口吐芬芳。
“老赵头，你个老不羞，三更半夜竟敢偷看老娘洗澡，是活腻了不成！”
环顾四周看热闹的人群，老赵头羞愤欲死。
守身如玉四十多年，他怎么可能瞧得上言语粗鄙的猪肉女。
“马胖子，你不要信口雌黄，再怎么说我也是读书人，怎么可能做如此龌龊之事。”
“读书人？我呸！岂不闻自古负心多是读书郎，仗义还看屠狗辈，再说就你这副穷酸模样算哪门子的读书人，别坏了读书人...”
唾沫星子乱溅，老赵头叫苦不迭。
附近看热闹的人哈哈大笑，马大妞那点儿小心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奈何妾有情，郎无意，强扭的瓜终究不甜。
“老赵头，你还是从了马大妞吧！女子清白重于一切，看了人家身子，怎么说也要有个交代呀！”
头发乱糟糟，满脸醉意的老者挤在两人中间，幸灾乐祸笑道。
“这怎么能行！马胖子，你这是故意找茬。”
沉默许久的宋寡妇猛得加入争斗中，双目喷火。
她看上老赵头好久了，早已将其视为囊中之物，怎么可能让给马大妞这个卖猪肉的。
“寡妇，这里有你什么事？”
马大妞松开老赵头，眼神凶狠，一副跟宋寡妇大打出手的模样。
“猪肉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怀着怎样的心思，赵先生为人本分，忠厚老实，才气逼人，你就是眼馋人家身子，恨不得...就你这般言语粗鄙的老姑娘，怎能配得上赵先生。”
马大妞从腰间取下剔骨刀，目露寒芒。
“是，我是老姑娘，可再怎么说也是黄花大闺女，你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整日里装成一朵白莲花，就你那点儿破事儿...”
躲在人群中的陆风全身恶寒。
他印象中的宋寡妇热情好客，待人真诚，马大妞虽有点儿小气，却也是善良之辈，不成想涉及自身利益时竟是这般模样。
视线扫过一身正气的老赵头，陆风顿时眉头紧锁。
老赵头这副混蛋模样像极了前世算计自己的大学导师。
本想上前说句公道话，可观其模样，陆风果断抽身，生怕粘上霉运。
“呸！无耻的读书人。”
……
摸了摸干瘪口袋，心一横，牙一咬，掏出仅剩的两枚铜钱，径直来到小摊边。
“王叔，来五串糖葫芦。”
憨厚可掬的中年汉子掂了掂铜钱，随手递给陆风两串糖葫芦。
“王叔，还差三串。”
“风小子，最近寨子不太平，物价飞涨，按理说两枚铜钱只能买一串糖葫芦，王叔看在你小子平日里乖巧懂事的份上多给你一串，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陆风双目喷火，对方打得什么主意再清楚不过，这是见自己即将离开凤鸣谷，想趁机敲诈一把，枉自己以往将其当成好人。
“糖葫芦我不要了，铜钱还给我。”
王姓汉子眼底划过不屑，“凤鸣谷交易向来财货两清，买卖达成，不容反悔，赶紧离开，别影响我做生意。”
“你...你这是强买强卖。”
陆风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上去跟王姓汉子拼命。
“切，弱鸡，我就欺负你了，你能奈我何？”，王姓汉子一脸不屑。
陆风跟寨主签订的协议早已传遍凤鸣谷，世居谷中的原住居民怎么也想不通寨主为何这般做。
大小姐虽是不祥之人，可怎么说也代表着凤鸣谷颜面，就这样下嫁唯唯诺诺的陆风，众人打心底不平衡。
牙齿咯咯作响，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陆风拿着两串糖葫芦转身离去。
他真想将糖葫芦甩在王姓汉子脸上，可这是用仅剩的铜钱买的，舍不得。
“没骨气的孬种。”，王姓汉子摇头叹息。
如若陆风刚刚冲上来给自己一拳，他说不定会高看其几分，可惜没那么多如果。
……
“风哥哥，可以给我一串糖葫芦吗？”
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煞是可爱。
陆风满脸恶寒，别看允儿这丫头人畜无害，却是实打实的坏胚子，仗着家中有些积蓄，平日里无恶不作。
“自己去买，不给。”
越过允儿，踏步而行。
“哇哇哇，坏蛋欺负允儿。”
闻讯而来的街坊四邻望着驻足不前的陆风，皆露出惊讶之色。
“哪来的混蛋，敢欺负我家允儿，是不想活了吗？让开，快让开。”
衣着华丽的美貌妇人挤进人群，抱起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小女孩，表情凶狠。
“乖宝贝，快告诉娘亲，是谁欺负的你？”
允儿摸了摸眼角泪花，“是他，哥哥陆风欺负我，他抢走了我的糖葫芦。”
哐当一声，砍刀落地。
“小丫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娘亲，你看，陆风哥哥他威胁我。”
美妇双目喷火，自家孩子是什么脾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虽知是女儿无理取闹，可她还是决定站在允儿一边，即便陆风曾经帮过自己。
“陆风，赶紧跟允儿道歉，都多大人了，犯得着欺负一个孩子吗？”
陆风气得牙疼，万万没想到允儿母女这般颠倒黑白，恩怨不分。
“说话要讲证据，谁看到我欺负允儿了，糖葫芦明明是我买的，干你家允儿什么事？”
“买的？”，美妇一脸不屑，“瞧瞧你这副寒酸样，浑身上下不值半个铜板，怎么可能买得起糖葫芦，这是我家允儿...”
“你...你无耻。”
陆风双指颤抖，虽下定决心做恶人，可印刻脑海深处的善良始终无法泯灭，不然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街坊四邻们，大伙儿都瞧瞧，我家允儿向来乖巧懂事，怎么可能会因一串糖葫芦冤枉陆风，大家相熟多年，我的人品你们还不知道吗？”
人堆中的俊郎小伙满脸不屑，允儿这小丫头片子作恶多端，人尽皆知，大家伙儿怎么可能不清楚，于是迈步上前主持公道。
“陆风，赶紧跟大姐认错，跟允儿道歉，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欺负小孩子。”
“是啊！允儿这孩子是大家伙儿看着长大的，平日里...”
“这事是陆风的错，允儿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信口开河，我看某些人就是...”
杂音声声入耳，陆风顿感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