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听说过矮山氏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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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法尼亚人居然撤走了？
这个消息让德里克·莫莱子爵感到有些意外。
他先是看了看传递消息的士兵，那名士兵的脸庞被冬冻得红扑扑的，因为来的匆忙，士兵在禀告完毕后便大口地喘着气，呼吸之间，嘴巴向外吐出白雾。
随后他又稍微侧了侧头，用眼角去瞟赫尔特的表情，却发现少年看起来对这个消息并不惊讶，似乎早有预料。
“你是怎么发现瑞法尼亚人的游骑兵撤走了的？我们去城墙上说。”德里克·莫莱的语气有些强硬，士兵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带着他和赫尔特登上了城墙，然后开始手脚并用地说起当时的情况来。
“子爵大人，”士兵先是向德里克行了个礼，然后又看向了赫尔特，试探着道，“额，这位大人，”，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赫尔特。
赫尔特看起来太年轻了，从他的穿着和样貌上来看，这个少年定然是生活在相当优渥的环境中，和自己这种泥腿子的外表有着明显的差别。
“今天早上是我和杰克在这段城墙上执勤，然后没过多久，杰克发现有人骑着马去找还在西面村子里游荡的瑞法尼亚骑兵。一开始我俩也没怎么在意，那几名骑兵聊了一会儿后便都走了，看上去有点儿匆忙。”
这名士兵说话磕磕绊绊的，口音和语法上也有很多问题，德里克·莫莱子爵不得不唤来那位名叫杰克的士兵。二人听杰克又复述了一遍之后，这才确定瑞法尼亚人真的是离开了。
城墙上的风有些大，德里克冲着执勤的士兵们仔细叮嘱了几句之后便带着赫尔特下了城墙。二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谈论着这个最新的情报。
“赫尔特·波利卡尔先生，似乎您对瑞法尼亚人的举动并不惊讶？”德里克问道。
赫尔特跟在德里克的身后，大概落后他半步左右的位置，听到子爵发问，便立刻答道：“没什么好惊讶的，他们的行动很容易猜到。”
赫尔特的这番话引起了德里克的兴趣，他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回头看向赫尔特，好奇地问道：“请问您是怎么猜出来的呢。”
展现自己的时候到了！
赫尔特的眼神里充满了自信，他也看向了德里克，然后解释道：“瑞法尼亚人的行动也不是很难猜。他们的游骑兵大约在三天前，12月8号的白天，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并在当晚便派人伏击了我们。”
“庞·索尼克阁下命令我们分散突围，我的运气比较好，带着安娜杀出了鸢尾花骑兵的包围，直到昨天才从树林里逃出来，到了您的领地上。”赫尔特说着，语气低沉了下去，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是很快，他又接着道：“我不认为替我断后的队友们会有我这样的好运气。”
“如果他们不幸被瑞法尼亚人俘虏，瑞法尼亚人一定会通过拷问来得到远征军团的情报！”
“远征军团是教会和王国共同组建的。在我们出发南下之前，便已经集结了超过3500人。”
“军团的人数虽然很多，但是弱点也一样明显。很多人并没有真正上过战场，而且我们缺乏骑兵，缺乏机动力量。”
赫尔特说着远征军团的情况，并向德里克反问道：“如果您是瑞法尼亚人的指挥官，那名鸢尾花骑士团的团长，您在得知了王国远征军的情报之后，您会怎么做？”
他不等德里克·莫莱子爵回答，又自问自答道：“如果我是他的话，一定会立刻带着骑兵北上，找地方伏击南下的王都远征军团！”
“因为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赫尔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便压低了嗓音，看着德里克，继续道：“首先，远征军团有超过3500名士兵和超过300名骑士，这个力量已经大大超过了鸢尾花骑士团的承受能力。”
“虽然我们缺少骑兵，但塔马里城内有啊，一旦让远征军和塔马里城内的明斯克骑士团取得联系，鸢尾花骑士团便失去了最后取胜的机会！所以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其次，鸢尾花骑士团目前驻扎在塔马里城的城外，监视着城内明斯克骑士团的一举一动。”
“如果我们的人（斥候队）突破封锁成功进入了塔马里，明斯克骑士团的残军便会知道王国并没有放弃他们！他们士气大振，鸢尾花骑士团便很难围攻塔马里城了。”
“最后，瑞法尼亚人需要担心的不只有这些，还有你们。”赫尔特看着德里克·莫莱子爵，他的话条理清晰，语速越来越慢，也越来越有自信。
“他们同样需要担心像您这样的塔马里境内的王国贵族！德里克·莫莱大人。”
“据我所知，鸢尾花骑士团的人数并不多。大约是1000名骑兵和比这个数量稍多一些的步兵队伍，可能也就2500人左右。只要这里的贵族们组成联军去支援塔马里城，瑞法尼亚就拿你们一点办法儿也没有。”
“如果我是鸢尾花骑士团的团长的话，我应该怎么做？”
“我当然不希望王都远征军同困守在塔马里城的明斯克骑士团取得联系，我也不希望这块区域内的王国贵族们联合起来进攻我。”
“我曾击溃了明斯克骑士团，并把他们逼到不得不退守至塔马里的境地，我有1000名值得信赖的优秀骑兵，而且我还是一位传奇级的骑士。”
“所以我当然要主动发起进攻！出其不意，提前埋伏在远征军团的必经之路上！”
“如果我的计划成功，便能成功阻挡远征军和明斯克骑士团的联系，并且震慑住附近蠢蠢欲动的塔马里贵族们。”
“就算埋伏的计划失败了，我也对远征军团的实力有了清晰明确的了解，这有助于我制定后续的作战计划。”
“再说了，我带的都是骑兵，就算打不赢也能轻松脱离战场，远征军团是没有足够的骑兵力量进行尾随追击的！”
赫尔特说完自己的判断，看向了前面的德里克·莫莱子爵，等他发表意见。
德里克听完赫尔特的分析之后，摸了摸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道：“您似乎还漏掉了一种可能性，鸢尾花骑士团也可能在得知远征军团的人数之后，认为己方的实力并不占优，所以才会主动聚拢他们留在外面的游骑兵，以集中力量，减少损失。”
“确实有这个可能性，但是可能性太小了。您想想看，瑞法尼亚人当然不希望这里的贵族们去支援塔马里，难道他们又愿意看到你们去支援远征军团？”赫尔特直接就反驳道。
“他们收缩了在外的游骑兵不队，主动放弃了对塔马里贵族们的监视。难道就不担心你们会派人加入王都远征军团吗？如果对方的骑士团长真这么干的话，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打算放弃进攻塔马里了!”
“这样的话我就更应该派人去支援远征军团了是吧？”德里克看着赫尔特，轻笑道。
这让赫尔特有些尴尬，自己的分析听起来就像是在想方设法哄骗德里克·莫莱子爵派兵支持自己。
不过他也不觉得自己的分析错了，只能强撑着道：“我还是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小，我更倾向于瑞法尼亚人收回骑兵是为了集中力量突袭约里克阁下的远征军团，而非仅是为了防守。”
德里克的心里是比较认可赫尔特的判断的，但他却不能轻易承认。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明面上接受了赫尔特的说法，自己就不太好拒绝赫尔特央求自己派兵去加入远征军团的提议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德里克不打算再进行下去了。他看着赫尔特，认真的说道：“听着，小子。条件我已经告诉了你。如果你真的希望我能派人去支援远征团，让我的人替你立下功勋的话，那就你就去娶我的女儿，菲奥娜和凯希随你挑！”
“要不然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我的城堡里好了。”
“等远征军团进入塔马里之后，我自然会派人出兵相助。你到时候也能和我的士兵们一起出发，这可比你独自行动要安全的多。”
赫尔特不愿意接受德里克的提议，但是他也同样无法明确表示拒绝。毕竟自己和安娜还住在人家的城堡里呢，自己一个表述不好，便如同是在羞辱这个城堡的主人，到时候自己的处境恐怕都不会很好。
赫尔特犹豫了许久，这才试探着说道：“我还有一个提议，但是没办法在这儿说。”赫尔特抬头看了一眼城堡的塔楼，暗示德里克先回去，找个没人的安静地方再仔细商量。
德里克接受了赫尔特的提议，他带着赫尔特回到了位于城堡主楼的书房里，吩咐仆人们退下以后，才问道：“说吧，你还有什么提议。”
“如果您愿意派出一个百人加入远征军团并且让我指挥的话，我愿意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向您提供至少一位骑士级的强者，让他为您服务！”
赫尔特没有做别的铺垫，开口便是德里克最关心重视的问题。
德里克·莫莱子爵听了赫尔特的提议，脸上的表情由惊讶变成疑惑，然后变得沉默，最终突然大笑出声。他向赫尔特问道：“哈，你这小子可真是聪明！竟然这么快就明白了我真正的想法。”
“就算我愿意相信你的品格，相信你会信守承诺，可你又打算从哪儿找一位骑士来为我服务呢？我可没有信仰圣光的打算，据我所知，教会骑士的效忠对象永远都是圣光，而非个人。”
赫尔特听完莫莱子爵的疑虑之后也跟笑了，掌握了信息差就是好啊！
赫尔特心中狂喜，他明白只要自己解决了这个最后的问题，莫莱子爵便没有理由再拒绝自己的这份提议！
他试探着问道：“请问您听说过矮山氏族么？”
（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