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詹姆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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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特瞬间就明白了詹姆的来意，说要根据自己的剑术技巧给自己配新的长剑恐怕是假的，其真正目应该是想亲身体会一下连最强剑术的约里克都感到好奇的新的剑术。

他接过詹姆扔来的钝剑，将之单手握住，转头看向想要考验自己剑术的副指挥官。而詹姆已经持剑向后退了几步，他双手握住长剑，摆了一个犁式的起手架势，这才对着拿起剑的赫尔特道：“尽全力朝我功过来吧，只要你能伤到我，我就命工匠给你打造一柄真正适合你剑术的武器。”

傍晚的夕阳下，两个男人正在条石堡内堡的操场上，隔着五六步的距离持剑对峙。其中一人中等身高，体型偏瘦，一头棕色的头发随意的披散下来，他的眼神认真又专注，但仍然摆脱不了稚气未脱的样子。说他是孩子，他又足够大了，说他是男人又有些小了。这便是我们故事的主角赫尔特·波利卡尔。另外一人则是远征军团的副指挥官詹姆·沃伦，他身材较矮，黑色的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脸上洁白无须，很是注重保养。

赫尔特单手持剑，朝着詹姆一点一点靠近，显得十分谨慎。毕竟詹姆虽然因为身高臂展的原因在攻击距离上会有一些劣势，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位强大的骑士，力量和身体反应上无疑是要完胜赫尔特的。如果赫尔特想要成功击中詹姆，就必须小心试探，出其不意。

二人继续靠近，双方的剑尖已经开始接触，发出“叮当”的声音。詹姆却没有利用自己力量上的优势去用长剑攻击赫尔特武器以破坏其架势，而仅是将赫尔特的剑尖拨离中线，不让其威胁到自己。

赫尔特的攻击距离暴露无遗，但他也很明白詹姆的意思，詹姆并不想依靠骑士身体素质的优势简单利落的击败赫尔特，而是想多体验一下游隼剑术的独特之处。想到这里，赫尔特比往右前方连移数步，假意绕着詹姆转圈，以寻找其破绽。

面对赫尔特的移动步伐，詹姆也跟着转身，让自己始终面对着持剑试探自己的对手。同时双手握剑下沉，剑尖指向地面，摆出了一个愚者式的起手架势，仿佛在说，快来进攻我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见詹姆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躯干部位的防守，当然不会放弃这个进攻进攻机会，他握紧钝剑，身体前倾，朝着詹姆的躯干就是向前一刺。詹姆快速把剑抬起轻松地拨开了赫尔特刺来的长剑。

按理说，此时赫尔特的剑尖已经被拨开，他应该顺势来上一记劈斩，攻击詹姆的头部。但由于赫尔特对游隼剑术的理解仅限于刺击和切割，他并没有做太多的劈斩动作的练习。加上自己心理上又十分畏惧詹姆副指挥官的强大实力，赫尔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进行有效的连击，而是迅速收剑让步，避开了詹姆可能的反击，拉开距离等待机会。

赫尔特的表现显得僵硬死板，如同在配合演示愚者式的剑术使用一般。愚者式作为一个放弃进攻，放弃对自己躯干保护的持剑架势，本身就是作为防守反击来用的。但愚者式的发挥条件比起犁式又更加苛刻。因为其剑尖指向地面，使剑者的剑尖能向外延伸更多的距离，但还是因为放弃对中线的保护而使得对方更加容易攻过来。这个剑式的使用通常都是在剑手已经取得了优势的情况下，因为自己已经给对手造成了心理压力，对手不敢主动进攻，所以才用愚者式欺骗对手，等对手攻过来以后再展开防守反击。

愚者式的反击幅度和力度都比犁式要大，也因此会比犁式的反击要慢一些。如果赫尔特当时选择了连续进攻，或许真的有机会得手。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詹姆对剑术和赫尔特的心理把握要领先很多。

赫尔特一击不中，便迅速绕开等待机会。而詹姆还是保持愚者式的持剑，不断的引诱赫尔特朝他攻来。赫尔特连刺数下，都未能成功命中詹姆，心里有些急了。他突然退后了两步，单手握着长剑上下晃动，同时脚下保持移动，看样子竟然是打算毫无保留的把自己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给直接展现出来。

望着赫尔特飘忽不定的剑尖，詹姆终于有些兴奋了起来。他没有选择保持愚者式的架势，而是把持剑的双手由身体正中，移到了身体左侧，同时左脚向前，反刃握剑，让剑尖指向他身体的右侧，摆出了一个铁门式的持剑架势。

赫尔特对铁门式的了解并不多，他也没有理会这些，因为他已经想清楚了，就算自己没有机会“打赢”詹姆·沃伦，那也要进最大的努力把自己的剑术完完整整的展现出来。

晃动的剑尖像一团波纹一样在詹姆的面前呈现，随着赫尔特的时左时右的灵活脚步，这团波纹也越扩越大。夕阳的余晖映在剑身之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芒，体现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真是一种美丽而又优雅的剑术啊，”詹姆赞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约里克阁下对你的剑术念念不忘了。”

在詹姆说话的瞬间，赫尔特便找准了机会欺身上前，一剑刺向詹姆握剑的双臂。詹姆不管不顾，左手仅是握住长剑末端的配重块，将之往下一压，便让剑身迅速抬起，精准地挡开赫尔特刺来的长剑。随后，他用长剑压偏赫尔特的剑身，双手抬起，握着剑就要朝赫尔特的手臂臂切去。赫尔特快步后退，一边翻转手腕，让自己的剑脱离詹姆长剑的压制。

这一轮下来，竟然暂时平分秋色，双方谁也没有得手。赫尔特故技重施，踩着灵活的步伐又晃动到了詹姆的左侧，然后踏步上前又是一刺。詹姆在这个姿势上再去格挡赫尔特的刺击便没有之前那么灵活了。他往右一闪，让开赫尔特的剑尖，随后一边靠近赫尔特，一边左手下压剑柄末端的配重块，以杠杆原理将长剑抬起，便朝着赫尔特的胸口打去。尽管双方用的都是没有开刃的钝剑，但若是被打中一下，可也是不轻的。

二人迅速接近，转眼就要到贴身而斗的距离。赫尔特不慌不忙，手腕翻转，钝剑握在手上划了一个大圆，恰好挡在了詹姆剑势的来路之上。同时，他也稍稍偏离了詹姆，让自己面对着詹姆身前的一侧，脚下发力，朝着詹姆身旁的空气扑去，打算借着俩人侧身而过的机会，切在詹姆身上。

二人交错而过，没等赫尔特拖着剑切向詹姆，詹姆便提前发力，左肩朝着赫尔特用力一撞，竟然直接把赫尔特给撞倒了。看着坐倒在地的赫尔特，詹姆没有继续进攻结束比试，而是后退了两步，又拉开了距离，这才朝着赫尔特道：“这种剑术看起来不仅美丽优雅，而且非常致命。”

“你还能打吗？士兵。”

“能打就站起来吧，我还想多见识一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