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出城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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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我是从城外来的...”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旅店老板原本以为，少年最多是杀了人，害怕被“执法官”当成暴徒给抓去处决，才会被送到这里来避避风头。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是从外面来的人！
在莫泰的视角里，城外就是王国的军队，瑞法尼亚人是被迫“困守”在明斯克城的。如果对方所言属实，那岂不是说明：对方和王国军队有着莫大的关联，甚至很可能就是被军队派来潜入明斯克中，执行秘密任务！
想到这里，旅店老板真是又惊喜又害怕。喜的是：王国军队终于打过来了，明斯克很快就能有机会挣脱瑞法尼亚人的魔爪！怕的是：这事儿干系太大，一旦走漏风声，自己必将遭到牵连，搞不好就被瑞法尼亚人当成王国探子给杀了。
“这...”
“我...”
“你...”
莫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有些语无伦次，半天也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赫尔特觉得有些好笑，便问道：“你还想知道些什么？要不要我把办的事儿也一起和你说说？”
“您大可不必！”莫泰用出敬语，表示心里的害怕占据了上风。
“怎么？害怕我连累你？”
“没，没有。”，他已经知道这个少年来头不小，有心想要参与其中，却又怕自己将万劫不复，犹豫了半天，只敢勉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直接说就是了。”
“那就来搭把手。”
赫尔特说完，先招呼对方进来帮忙，再猛地使劲。二人合力，将尸体从床铺上抬起。
“我想出去走走，最好能和收尸队的人一起。”，赫尔特抬着尸体朝房间外走去，“你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最好别让我等太久。”
下楼之前，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叫索尔(编的假名)，我知道出去的路..”
“包在我身上！”莫泰被打动，终于下定好决心。
赫尔特之所以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来历”，其实是经过仔细思考的。
首先，他需要出去走动、需要不引人注意的收集情报。
而之前“铁拳帮”小头目比彻的表现则很清楚地说明：即使他长着一副诺里尼斯南方人的面孔，但在如今的明斯克城内也还是躲不过有心人的观察。
所以，赫尔特需要跟着本地人一起活动，以作为自己的掩护。比如，“跛脚”罗杰的收尸队...
而想要成功跟着收尸队员们一起活动，就离不开莫泰的帮助。
其次，莫泰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确实帮自己说过话。所以，在比彻的眼中，自己和他很容易被归于同一个立场。更何况，他身上的“事情”太大了，瑞法尼亚人只会“宁可错杀一千，不许放过一个”，又怎么会花时间去查明一个旅店老板的清白？
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只要随意扯几个谎，就很容易把莫泰给拉下水。
莫泰能够猜到赫尔特的身份有异，说明他的脑子一定好使。聪明人知道该怎么权衡利弊。
最后，他对自己的武力很有信心。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和数次生死搏杀，在没有维斯特的帮助下，就算不能打过骑士级的对手，但也不至于比普通骑士差得太多。
以有心算无心，收拾一个旅店老板绰绰有余。如果莫泰在得知情况后的反应不对，他会直接暴起，将对方斩杀于当场！至于外面的五个人嘛，他的超凡灰蜥也跟着入城了，加强版的毒雾一散，普通人根本没机会逃走。
把第三具尸体扔入车中，莫泰拉着罗杰跑回旅店，商量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让表哥接受自己推荐的新成员。
赫尔特不知道莫泰是怎么说服对方的，他也不怎么在乎。
反正自己已经是有了个明面上的身份，得以跟着收尸队一起行动，逛遍西区的大街小巷，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明斯克城的西区有四口井：苜蓿街附近的“铁拳帮”占着一口、妓院老板“胖子尼奥”有一口、靠近中区的“破衣服帮”占着一口、和西区广场旁边的最后一口——专门交给收尸队使用，以便于在焚烧尸体时控制火势。
其中，“铁拳帮”占据的那口井就在苜蓿街隔壁的另外一条街道上，由帮内的打手负责看管。
“胖子”尼奥占据的水井在妓院后面，也有专门的人时常守护。
“破衣服帮”其实是个丐帮，由城内的乞丐组成。他们原本是生活在明斯克最底层的一个群体，在如今这个缺少秩序的城市里，这些人释放了内心的暴力，日子很快就过得滋润了起来。
这三批西区的势力之所以愿意专门派人看守水井，除瑞法尼亚军队的要求以外，还有一个更加简单原因——赚钱。
没错，就是赚钱。
现在换到赫尔特惊讶了，他怎么都想不到：如今的明斯克城，打水竟然也要花钱！
对于普通人来说，用钱很难能买到粮食，但却能买到水。
而水，又恰好是他们生存的必须品。
世道艰难，粮食补给被投机商人和瑞法尼亚军队所垄断。眼瞅着别人赚得盆满钵满，几个黑帮势力当然也要想办法多捞一点。
每桶水的定价都不太高，甚至允许以物易物。最贵的是妓院那里，最便宜的是“破衣服帮”那儿。
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一些人舍不得喝水，甚至喝不起水。这部分人死的最早，却又没全部死光。
“跛脚”罗杰看不下去，允许人们去西区广场打水。
然而，善意的付出却时常得到冷遇，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许多穷人觉得晦气，根本不愿意靠近收尸队的地盘，他们认为那儿的尸体太多，很容易沾染晦气。（也有可能是饿得走不动路）
在生存（喝水）和迷信（晦气）之间，一些人选择了迷信。（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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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城的第一天深夜，艾尔·莱特骑士突然潜入旅店，告诉了赫尔特一个惊人的消息：
安东死了！
（先更后改）
注1：所谓“晦气”完全是迷信的说法，死人多的地方又很多细菌和病毒，免疫力差点儿的人靠近了（呼吸）就很容易生病。中世纪的人不知道原理，所以才觉得晦气，不想接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很接近真相了。